“你!你竟敢耍我。”慕佑謙氣瘋了,人從位置上起身,恨不得跨過桌子去掐死慕青梨。

秦媛扶額:“坐下。”

慕佑謙不肯,她摁住他的手強硬將人拉坐了下來。

“鬧夠了沒有?慕青梨你以為胡攪蠻纏就能任憑你為所欲為了?”

慕青梨嘻嘻一笑:“那就說正事吧。”她臉上笑容消失,示意身後大白:“去接上。”

大白輕輕頷首,之後走到末位前一個鏈接投影儀的電腦前,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

“你這是要做什麽?”

慕青梨噓了一聲,桌上的投影儀亮起光芒,影像打投在大白剛拉下來的幕布上。

隨著窗簾拉起,四周光線黑暗下來,幕布上的東西越發清晰。

“嘶,這是……什麽?”

陳相玉推了推啤酒瓶眼鏡底,眯眼讀出一道道數據。

本來還有點看不懂的股東們交頭接耳:“這不是當初股價下跌的數據嗎?”

“統計這個幹嘛?”

“你傻啊,這都是我們的錢,統計出來肯定有用啊,不是要認責嗎。”

“也對,不過聽到這數據還是好肉痛啊。”

當初股價最開始跌的時候大部分股東都快瘋了,但還是有期盼的,覺得公司能處理好。

後來董事長親自打電話給他們說抱歉,並保證這些損失最早年底,最遲三年一定給他們弄回來,如果回不來他個人貼補。

也因為這個,慕氏中小股東們才沒有暴動。

期間大家便不再去看股價了,省的糟心。

如今卻還是沒逃過,當聽到一連三個跌停導致股價蒸發多少多少億,平攤到他們個人身上分別是多少錢的時候。

好多人情緒崩潰了。

“嗚嗚嗚嗚我想跳樓,天台在哪裏。”

“跳什麽樓啊,董事長說了最早年底,最遲三年,肯定會回來。”

“對啊,還說回不來也個人貼補我們的。”

慕青梨耳聰目明,聽到中小股東們的交談,勾唇一笑。

“可是這本來就該是你們的錢,如果沒有這件事按照本來的趨勢你們應該至少還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分紅點入手。而不是將本該屬於你們的錢延遲三年還不一定能給這件事當成補償啊。”

中小股東們一聽這個,眼睛頓時變了顏色。

我草,是啊。

這本來就該是他們的錢啊。

他們怎麽會覺得這樣就是好事了呢???

尼瑪的,被套路了啊。

也是之前跌的太狠了,大家想著能回本就好。

卻忘記了這些本就該是他們應得的,慕家應該為此負責。

慕佑謙這個執行總裁,是慕氏集團的罪人。

這下子眾股東看向慕佑謙的眼神再次淩厲起來。

慕成春拉下臉麵一再承諾保證才隱隱安撫住的局麵被慕青梨三兩句話,幾張ppt毀了個幹幹淨淨。

慕佑謙看到這些股東的眼神,頭皮發麻。

秦媛麵色也不好,她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麽,慕青梨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她看了大白一眼,後者重新切了一個新的畫麵出來。

“這是之前的財經新聞?”陳相玉將財經新聞上慕氏將和國外第二大礦商愚人集團開展合作的條款讀了出來。

有關這件事集團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之前說的珠寶品牌嗎?不是黃了嗎?”

“是啊,還不是因為他——”股東們含恨地看向慕佑謙。

“這位大少爺為愛放棄了集團的項目!”

“嘶,這個事我都忘了。”

“畢竟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反而這件事鬧的不是很厲害。”

當然不是因為鬧的不夠厲害,而是慕家刻意錯開了重點,將慕佑謙個人情緒問題導致大單子飛了模糊,著重點在他和慕幼婉的**真愛情上。

人都是愛吃瓜的。

尤其股東們得了董事長保證被安撫住了,在焦頭爛額心力交瘁之際得以鬆了一口氣,大部分人會忽略一些細節。

這些細節很致命。

但也有人發現的——趙鋒淩,他靠著這些遊說了不少股東站在他這一邊對慕佑謙發起進攻,這段時間給他桎梏的十分難受,奪了不少權柄到手中。

而完全不知道的人也真有,陳相玉這位技術總,以及和他差不多的一些光投錢懶得去看各種新聞,純粹是買彩票似投資的一部分投資人。

他們都不知道。

陳相玉錯愕:“我們集團什麽時候要開珠寶線了?”

秦媛抿了抿唇,尷尬解釋:“因為失敗了就沒在股東大會上通知各位,但這隻是小慕總為了給公司找尋新的方向而做的努力,不能算是……損失。”

慕佑謙麵色沉冷。

其他股東不同意,“怎麽能不算損失?我要沒記錯的話,剛剛股票波動的時間線裏,和愚人集團錯失合作機會導致股價跌幅新高,怎麽能不算損失?”

“之前飄紅也是靠著愚人集團合作這件事起來的。”

“是啊,如果不能成功為什麽要放出消息來?”

慕佑謙捏緊拳頭,他身後的支持者不服氣,回擊。

“這話說來可笑,曆來利好消息不都是這麽個玩法麽?”

“就是啊,當初飄紅的紅利各位也沒少吃,投資有風險啊,不能光看好的不承擔壞的啊。”

“一條船上的螞蚱,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才能披荊斬棘,而不是被有心人利用當了槍使。”

慕青梨嗯嗯點頭:“是啊,可千萬別被有心人當了槍使喲。”

慕佑謙等人:“???”這女人分不清好賴話是吧。

陳相玉推了推眼鏡:“我有個問題,和愚人集團的合作,當真是洽談到簽合同那一步了嗎?”

哦豁!這位技術總腦子轉的很快嘛。

慕青梨眼眸彎成月牙,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向慕佑謙。

“你這是什麽意思陳總。”慕佑謙拳頭捏的更深,麵上看不出什麽心虛神態。

“如果真的到洽談合作那一步,這份報告不應該不提愚人集團四個字。”陳相玉指了指牆上投影出來的財經報告。

這種報告一般是他們公司提供的,連個標點符號都要逐一檢查,不可能漏。

因為愚人集團這四個字就代表了利好。

慕氏沒有遭遇危機的時候都不可能放過,更別說當時黑料纏身,股價呈瀑布狀,砸錢都拉不起來的時候。

不提,太奇怪了。

陳相玉:“如果是錯誤,那更要追究犯了這種錯誤的人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