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淩風深吸一口氣:“就算如此,打他一頓就是了。沒必要弄到網上,丟臉的是整個家族。”

“現在已經有人在扒他的身份了,若讓人知道是我們木家……”

木淩霄卻並不在意,“扒就扒好了,他們扒不出來。”

即便扒出來也沒事。

互聯網時代,本就不可能完全沒有信息傳出去。

何況——

有時候有知名度,未必是壞事。

木淩風蹙眉,他看向老爺子,見他沒有異議,直覺大哥和老爺子在計劃什麽。

他們沒打算告訴自己。

“爺爺,淩雲已經被我打過了,這事,應該能了結了吧。”他歎了口氣,當作不知道,隻問最關心的。

木世龍靠著椅子微微晃著,對於二孫子說的話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木淩風有些著急,又喊了一聲爺爺。

“急什麽。”

木淩霄替老爺子回答,“了結與否還得看第一秘書處有沒有後續動作。”

“老二,我還沒問你,好端端帶著幼婉去西城做什麽?”

“隻是想看看,欺負幼婉的人長什麽樣子。”

木淩風冷冷道。

“那你看到了?”

“自然。”

木淩風想起慕青梨當時的反應,速度,身手,一流。

要不是他手裏握有黑科技,恐怕還真要丟臉。

但這些他沒說出口。

木淩霄卻早就得知當時劇組發生的具體細節。

慕青梨有身手,且很厲害他早知道,不然也不能單槍匹馬抓住W國的間諜。

隻是木淩霄沒想到,慕青梨身邊還有高手在,反應那麽快,必然是了解軍中黑科技存在的。

是江明澈的人吧。

他餘光掃了一眼老爺子,輕聲道:“爺爺,這個慕青梨顯然在江明澈心裏地位很高。”

“咱們,是不是得慎重……”他指的是換心一事。

不是非得慕青梨。

以木家的能力,想找到和老爺子完美匹配的心髒源不是很難,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非得執著於慕青梨這個人。

木淩風聽到這裏,自動自覺:“爺爺,大哥,我先出去。”

“行。”木淩霄剛答應,卻見老爺子眼皮輕輕一翻:“出去做什麽,沒什麽不能和你說的。”

木淩風頭皮一麻,悄無聲息掃了自己大哥一眼。

“爺爺說的是。”木淩霄神色看不出來一點不悅,主動說了為什麽對慕青梨重視的原因。

“她的心髒對爺爺來說是最合適的匹配源。”

木淩風愕然,輕聲道:“可她不是江明澈的……女人嗎?”

“是又如何?”木淩霄漠然開口,眼底帶了幾分唯我獨尊的味道:“女人多著是,江明澈總不見得為一個女人敢和爺爺翻臉吧?別忘了,他的爺爺還在我們手裏呢。”

木淩風看向不做聲的老爺子。

“爺爺,您身體……又出問題了嗎?”

“還好,不是什麽大問題。”木世龍回了他一句。

他身體從來沒什麽大問題,甚至也沒有心髒病。

隻是人老了,器官衰竭無可避免。

而心髒,是最重要之一。

“爺爺,淩霄覺得為了確保萬一,還是著手找些其他心髒源更穩妥。”

木淩霄說著,掃了一眼木淩風,“不如這個事交給老二來辦。”

“軍中新人多,體質更是一等一,且以往這些事都是他來辦的。”

木世龍昏聵的眼瞳掃過大孫子,知曉他的算計,沒拆穿,在木淩風拒絕前點頭。

“那就交給老二辦。”

木淩風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敢拒絕。

——

次日早晨。

慕青梨在劇組化妝等著新一天的通告間隙,刷了下手機。

有關木淩雲的熱度還在討論中,一晚上的發酵,網友還真扒出不少有用的東西。

當然這些信息幾乎都是江明澈那邊發出來的。

也是有第一秘書處在背後把控,熱搜才沒被炸掉。

【乖乖,本來以為帝都太子爺是玩梗,沒想到真·太子爺!!】

【原來我們國家還有比豪門更吊的存在】

【一直都有啊,隻是這些人低調啊,平常你根本搜不到什麽訊息】

【那這個怎麽搜到了?red三代啊,不是會被保護的嗎】

【是不是要被雙規了哦?每次網上爆出什麽特權階級,都說明這個階級要完球了。】

【樓上點了,我也這麽覺得。】

【不可能,一般二代家族或許還有可能,也不看看這木家什麽檔次?】

【蹲著看後續咯。】

【話說這個人家世背景這麽好,慕青梨為什麽不同意啊?】

【奇怪,為什麽要同意?】

……

慕青梨收起手機,問了下大白:“王家有反應嗎?”

“有,昨天熱搜被撤過好幾次,劇組酒店附近也有一些奇怪的人,抓了審問,來源和王家脫不了幹係。”

大白輕聲回答。

這就說明王家著急了。

確實,聶承運倒台了,他們隻剩下木家一棵大樹。

要這棵大樹也倒了。

王家才是徹底完了。

——

與此同時。

海市,某處監獄。

慕成春雙手拷著沉重的枷鎖,在獄警身後走進了獨立探監室。

來人不是他的秘書,也不是他期望的妻子秦媛。

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你是?”

慕成春疑惑坐下,男人寡言少語,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麵前。

“簽了他。”

慕成春拿起那份文件,手銬碰撞出清脆的聲音,他低頭看清楚文件內容,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讓我一力承擔下來?憑什麽?”

男人:“憑你不想死。”

“我要認了這些,才會死!!”慕成春低吼。

他最大的罪責不是行賄貪汙,而是一些工程上導致的人命。

這些要追究起來,二十年都不夠判的。

華國是有死刑的。

慕成春才不會傻傻認罪,“這件事可不是我一個人能做成。真要追究下來,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他已經知道男人是誰叫來的了。

畢竟這麽多年,他沒少給這位錢,所謂的行賄——多是給了他。

當然,他沒把握攀咬住他,畢竟行賄的錢賬戶即便追蹤到最後一條線,也與他無關。

但,人證,也是證據。

“你在威脅我?”一直低著頭男人聽出慕成春的威脅之意,冷冷抬起頭,露出一張陰沉的年輕臉。

如果慕青梨在這裏,就會一眼認出,這就是害她差點出事故的王樹劇組的武指王慶。

“慕成春,你別忘了,誰讓你有的今天。”

慕成春冷笑。

“是啊,我從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