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 淩煜回
指紋!嫌犯!邢邵天看著手裏的報告,臉上卻不見絲惱色,怒色,訝異過後,笑了起來!
胡毅看著邢邵天臉上的笑容,臉色沉重,心裏卻暗罵;娘的,這些個大爺沒有一個正常的,省心的!
“胡警司,你怎麽看?”邢邵天放下報告,饒有趣味的問道。
胡毅聽了連個幹笑都扯不出。他怎麽看?這句話應該是他來問的吧!
“唉!現在我們的處境很為難呀!淩哲浩死了,他的妹妹淩緋天天到警署來鬧騰,要我們給她一個交代。淩緋雖然沒什麽權利,可她是淩家人影響力還是有的。現在,媒體是整天堵在警署門口,時刻關注著案子的進展!讓我們很是被動呀!”
胡毅歎氣,“如果是一般人,隻要公布了其罪行,一切很快就能平息下來。可淩哲浩涉及太多,性質不同呀!非法購買槍支,掃射,蓄意傷害。情況太嚴重,影響太大,一個弄不好會搞的人心惶惶,引起更大的動**。所以,我們現在是進退兩難呀!”
聽著胡毅的話,邢邵天笑容擴大,“嗬嗬…胡警司您老的話說的也太含蓄了點吧!”
“嗬嗬…。”
邢邵天微笑,“胡老,您不想公布罪行的原因。隻怕不是因為淩哲浩涉及的太多,而是您是怕整個輿論涉及到整個淩家,到時候淩家整個向你施壓,您老是怕不好收場吧!你這確實為難,剛巧,一籌莫展的時候發現了我的指紋!您今天過來,不是想探查什麽,而是想用這枚指紋讓我接替你的麻煩吧!”
胡毅扯了扯嘴角,但凡不省心的一般都有個好腦子!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我的指紋,淩哲浩的死!看似很重大的案子,其實,要是劃分在利益層次那可就再簡單不過了!淩,邢兩家都為商,隻要足夠的互惠互利,一切都可以了無痕跡!我的指紋從未出現,淩哲浩是畏罪自殺,一個鬧騰的淩緋,隻要淩家隨意一個長輩出手,分分鍾她就會消失無蹤,再也鬧不出什麽幺蛾子!”
“你破了案,淩家得了利,我少了麻煩!嘖嘖嘖…這還真是一個完美的食物鏈!胡老,您老生物課學的可真好!”邢邵天誇讚。
胡毅輕笑,“見笑,見笑,嗬嗬…。”娘的!腦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可惜呀!你生物課再好,也好不過那個布局的人!”
胡毅眉梢一跳。
邢邵天看著他,笑的莫測,“胡老,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什麽都沒察覺到?”
“哦!這個…。”胡毅看著邢邵天精銳的眼眸,苦笑,“確實猜到了些,不過,沒有一點痕跡,光憑猜測完全沒有意義呀!”
“他出手要是還給你留下痕跡,那就不是他的作風了!淩少爺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讓你什麽都知道,可卻是束手無策,拿他沒辦法。也就是因為這樣,小爺我才會特別的討厭他!”邢邵天說的憤憤不平,如賭氣的孩子一樣。隻是眼裏的森冷讓人從心底發寒氣。
胡毅垂眸,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他們查著案子,為了保密工作費勁了腦子。可有個屁用,這些大爺心思一個比一個通透,人家好似什麽都沒參與,但卻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娘的,真讓人蛋疼。
淩煜,這次為什麽這麽生氣?是因為小雅兒嗎?
齊睿為了好玩兒在你麵前帶走小雅兒,然後,就給了他一槍作為教訓。
那這次呢?就因為自己用緋聞把小雅兒推到了風口浪尖,所以,你就設了這麽一個局,搞了一個謀殺的麻煩當做回報的大禮嗎?因為小雅兒,可能嗎?可,最近除了這個,他還真想不到有其他理由。
嘖嘖…淩煜這是在意了嗎?嗬嗬…還真讓人不敢置信。想不到他淩煜還有怒發衝冠為紅顏的一天呀!
“胡老,這事兒想我接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邢少,你請說。”
“我要見一個人。”
“誰?”
“溫雅!”
“淩夫人?”胡毅皺眉。
邢邵天聽了挑眉,“淩夫人?嗬嗬…。這稱呼什麽時候變的?”
“呃…淩少這麽稱呼的!”
邢邵天癟嘴,“真難聽!還是小雅兒好聽。”
小雅兒?胡毅聽著頭皮麻了一下,娘的!他什麽都沒聽到,他什麽也沒察覺到!
“咳…。邢少,這個我做不了主!”
“胡老,您老可不能算計的時間精明。一感覺到有麻煩就立馬裝糊塗!這可太不厚道了,也太狡猾了!”邢邵天一語揭開胡毅下意識的回避。
胡毅苦笑,“邢少,我這不是裝糊塗。而是找不到理由呀!”
“圍堵事件,小雅兒可是受害人。需要出麵做些筆錄什麽的,那可是再正常不過了。”
“筆錄,詢問我們都已經做過了呀,這理由不行,說不通。”胡毅推脫著,莫名有種做王婆的感覺!這是在幫著西門慶去引誘潘金蓮麽。呸呸…。淩煜可不是武大郎,人家是頭真的狼…他要敢幫著男人動他老婆,他肯定被滅的連渣都沒有。不行,堅決不行…
邢邵天看著胡毅那防備的樣子,瞪了他一眼,老狐狸最討厭!
“靠!淩煜不準我見小雅兒,我就要聽他的不見嗎?切,老子就要去見,怎麽著!哼…”邢邵天說著,不再搭理胡毅這老狐狸,拿起外套,起身,很屌的閃人了。
胡毅抹汗,見過屌的沒見過這麽屌的!大爺,那是人家老婆呀!你這一副被拆散的情夫樣,算是怎麽回事兒呀!不過,淩夫人和邢邵天的緋聞,真的隻是緋聞嗎?不會真的是三角關係吧!算了,算了,他不想知道…
溫雅被圍攻,淩哲浩被槍殺!再加上淩緋最近上躥下跳,不遺餘力的喊著討回公道的一通鬧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連續不斷的出事兒,像是連載小說一樣,讓人想不關注都難。
淩家所有人,對這些事兒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大家好像商量好似的,一致的保持沉默,不過問,不多言,對外隻有一句話,警方會處理,他們也在等待結果。這是完全的觀望態度。
淩秉烈已死,淩哲浩也丟了性命,淩家三房就剩下淩三夫人,淩緋,還有一個完全掀不起風浪的小不點弟弟。一杆的老弱婦孺,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淩家三房這是沒什麽氣候了。
可淩煜的強悍,強勢,他們多少已經了解。
現在這種情況,完全不沾手是最好的!淩煜眼前他們不想惹,淩緋那個二貨,他們也懶得去管,隨她折騰,她要是能折騰出什麽對淩煜不利的東西來,他們倒是更樂意。
整個事件中,他們倒是比較關注溫雅。新的成員,站在淩煜身邊的新成員,她有需要他們關注的必要!所以,在這一連串的事件中,她的反應,她的動作,現在都是他們都有很大的興致來探究。
隻可惜,他們能探究到的不多。除了圍攻現場,溫雅為了一個孕婦涉險的事兒是確實存在的。再往後,溫雅就被淩煜徹底圈禁在了別墅內,讓他們再難探到更深的東西。
淩家主書房
淩於闐和淩稟浩相對而坐,煮茶,下棋,閑適,輕鬆,看著棋盤,落子,你退我進,你攻我守,兩人棋藝旗鼓相當,一局結束,兩人感覺都很滿意。
淩於闐拿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剛硬的嘴角溢出一絲淺淡的笑意,“你的棋藝又精進不少。”
“嗬嗬…關公麵前耍大刀,大伯父過譽了。”淩稟浩笑的開懷,說的謙虛。
淩於闐看了淩稟浩一眼,不驕不縱,卻不容小覷!當初,如果不是他暗中做了手腳,淩家掌權人的位置一定非淩稟浩莫屬!
自從看透淩煜秉性後,他也不止一次想,如果當初是淩稟浩坐上那個位置,現在會是個什麽情況呢?
淩稟浩拿起茶壺自然的給淩於闐,把茶杯裏的茶水蓄滿,隨意說道,“大伯父,昨天淩澈告訴我,他在機場那裏見到他五嬸兒了。”
淩於闐聽拿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眼睛微眯,“她回來了?”
“看起來像!”淩稟浩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輕笑,“弟妹大概是在美國聽說了煜成為當家人的消息,想起曾經和大伯父的那個約定,所以才回來的吧!”
淩於闐輕哼,“可惜,回來的太晚了點…”
淩稟浩歎了口氣,“雖然當年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才惹得大伯父惱了五弟妹把她驅離了淩家。不過,都這麽多年了,也差不多該過去了吧!她這麽多年在國外肯定也吃了不少的苦。”
看著淩稟浩那仁善的作態,淩於闐放下手裏的杯子,淡淡開口,“她能不能回來,其實,從來都不是我說了算的。”
淩稟浩聽了,微怔,疑惑,“大伯父你的意思是…?”
“當初,我會驅逐她離開,不是因為她惹惱我,而是惹惱了某些人!我是迫不得已處於某種壓力,才不得不讓她離開。同時,也把淩稟宏也分離了淩家!”淩於闐平淡說道,“當時,如果我不對他們夫妻兩個做出懲罰,某些事兒就無法善了呀!”
淩稟浩聽了若有所思,“是嗎?”
淩於闐點頭,看出淩稟浩的疑惑,可他卻不再多說了。
淩稟浩低頭,嘴角溢出一絲無懈可擊的輕笑。心裏滿是冷笑,淩於闐這不會是在給他下餌吧!想讓他去探查因為某些原因,被特意掩蓋的過往?老東西…。這明顯是給他下套呀!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有些好奇了。當年能讓淩於闐有壓力,不得不對淩稟宏夫妻做出懲罰的人,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而這個人會是誰呢?這個人現在可依然對淩稟宏夫妻不滿?那麽,他可會把這種不滿也延續到淩煜這個兒子的身上呢?
如果能…淩稟浩一口飲盡杯中茶,讚歎,“好茶!”
“好茶,也需要懂得人才品的出來。”
“嗬嗬…大伯父說的是。”
淩於闐淡淡一笑,拿起茶壺親自給淩稟浩添了一杯,看著棋盤,“要不要再來一盤?”
“大伯父興致好,我當然樂意奉陪。”淩稟浩輕笑。
兩人的閑話家常,就如他們對弈的棋盤一樣,別有一股深意在其中。
趙妍回來,不知道對溫雅這位,害的他兒子丟失掌權人位置的媳婦,會是什麽看法!嗬嗬…淩煜這是後院要失火的節奏呀!
淩稟浩想著,下棋的興致越發的好了!執棋觀戰的感覺,確實不錯!
別墅
張曉被帶走,溫雅靜坐良久!然後,一言不發,回到院子裏繼續研究她的盆栽。
房子裏的傭人看著坐在草地上,靜靜修剪盆栽的女孩,心情複雜!
他們不知道溫雅和那個叫張曉的孕婦,有著怎樣的過往。可,看著溫雅一臉平靜的說出要把她的孩子給做掉的話,她們還是無法不感到心驚呀!
看張曉的肚子應該有五個月了吧!五個月的孩子那可真的什麽都長全了,真正的一個小生命呀!溫雅竟然就那麽不鹹不淡,風輕雲淡,冷冷的說出要把孩子給做掉。那模樣一點不像是在嚇唬她,完全是在說真的。
她們這些旁觀者,看的都心底裏冒冷氣!膽大,純粹,率真,聰明!本以為這是溫雅,一個聰明有餘,卻沒多少心機,城府的女孩!
可今天她們才算真正看清楚了,這個女孩她不止大膽,她還足夠的狠呀!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竟然說出那樣的話來,實在可怕!
安嗜站在溫雅身後不遠處,看著溫雅單薄的背影。心裏莫名有些澀澀的無奈。
從夫人跟少爺被襲擊的那天首次接觸開始,他一路看過來,包括夫人過去的二十年夫人的生活,經曆他也全部清楚。
過去二十年,磕磕絆絆的事兒好像也很多。最傷的也就是她父母離婚這件事兒。不過,後來因為有康逸安,那份缺憾被填上了很多。
除此,基本都是尋常家的家長裏短,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會留下太多的痕跡!很多時候,她都是開心的。跟康逸安在一起,那種無壓力,無負擔,簡單的幸福,她過的無憂無慮。
可現在,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從跟少爺接觸開始,她的生活變得複雜起來,槍戰都快成了家常便飯了。少爺的強勢,外界的各種紛紛擾擾,她應該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很明顯的變化就是,她笑的越來越少,特別是最近,已經很少看到她笑,人卻越來越沉默了。
安嗜現在忽然明白,有些東西真的是錢和權買不到的。比如,安心,開心!而這兩樣,好像偏偏是夫人最為向往的。
有人的開心,可以用物質來滿足!但,夫人對物質的要求很低,她的開心來自於內心的安樂。恰恰,那種安穩的平淡,對於少爺來說卻是最難的。
少爺太強勢,偶爾的縱容或許可以,可完全的退讓,那是完全沒可能,更別提那種純粹,絕對的愛了!
而夫人又太過倔強,讓她努力去愛少爺,可以!可在這同時,她應該還想保留一點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不然,也不會提出去工作的要求!所以,如果最後,要她過那種完全被束縛,猶如籠中鳥,金絲雀的生活,這對於她來說應該很難接受吧!
唉!再這樣下去,少爺的強勢真的會變成強求!夫人的倔強一定會讓她自己受傷。
“少爺!”
大門緩緩打開,王叔問安的聲音傳來。
下麵的傭人停下手裏的工作,站定,頷首,齊聲問安,“少爺!”
安嗜抬頭,看到淩煜緩步從大門處走來,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身材,懾人的威壓,尊貴的氣質,狹長的眼眸黑耀如夜,看似平和的眼波下,卻潛藏涉世已久的精銳,鋒利!如沉默的獵豹,危險而致命!
安嗜抬腳上前,垂首,“少爺!”
“嗯!”
淩煜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在經過溫雅所在之處時,腳步微頓,轉頭。溫雅卻像是什麽都沒察覺到一樣,頭也不抬,依舊不急不緩,認真的修剪著她的盆栽。
淩煜看著眼睛微眯,卻什麽也沒說,抬腳走進屋裏!
下麵一眾人神色不定,這是冷戰的節奏麽?
安嗜看著,躊躇一下,沒跟過去,轉身走到溫雅身邊,開口,“夫人,少爺回來了!你…”
“嗯!我該迎接是吧!”溫雅抬頭,嘴角溢出一絲飄忽的笑意,“安嗜,我心情很差,怕說出什麽你家少爺不愛聽的話,再次惹惱了他。所以,我現在不想進去。”
安嗜聽了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沉默!
“夫人,少爺讓你進去!”安琥走出來,看著溫雅無奈開口,很不巧溫雅剛才的話他剛好聽到。
溫雅低頭,沒回答!繼續修剪。
安琥苦笑,少爺談個戀愛,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跟著心驚膽戰的,真是傷不起呀!
“邢少,你請稍等,我去…”
“不用這麽麻煩,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的路我熟悉的很,自己進去就行了!王叔,你忙你的吧!”
“邢少…”
王叔最終沒攔住強行闖進去的邢邵天。暗處的那些保鏢也沒見動靜,明顯是沒得到主人的指示!王叔無奈…。
安嗜,安琥看著邢邵天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這位主來的可真是時候。
邢邵天看到安琥,挑眉,“看來,我來的正好呀!你家少爺終於回來了。”
“邢少是來見少爺的嗎?”
邢邵天看了一眼盤著腿坐在地上修剪盆栽的溫雅,輕笑,“本來不是,現在算是吧!”說著,走到溫雅麵前,還未靠近,就被安嗜攔住。
邢邵天勾唇,“安嗜,你不必緊張,我不會吃了你家夫人的。”說著,避開安嗜的手,蹲下,看著溫雅輕笑,“小雅兒,興致挺好嘛!”
溫雅沒說話,三角形她已經搞出兩個邊了,還差一條邊。
“小雅兒,這是準備剪個四角形嗎?”
溫雅聽了眉頭皺了一下,又剪壞了嗎?這雛形,像四邊形?
“看來我是猜錯了!”邢邵天摸著下巴,認真看著盆栽,“現在這形狀,如果不是四角形,那就是三角形了吧!是不是?”
“嗯!”
“嗬嗬...我猜對了!”
“嗯!”
“小雅兒今天可真冷淡!”邢邵天搖頭,歎氣。
溫雅沒說話。
“是因為盆栽沒剪好,所以在不高興嗎?”
溫雅仍然沒說話。
“看來我又猜對了!盆栽是讓人消遣,開心的。現在卻讓小雅兒不愉快,這明顯就是失去了它的價值嘛!”邢邵天說著,忽然伸出胳膊,從背後圈住溫雅,伸手握住溫雅拿著剪刀的小手,笑的風情萬種,“來,我幫你!”
溫雅身體微僵。
安嗜抿嘴,手握緊!安琥凝眉。不遠處的傭人,同樣被邢邵天忽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艾瑪!
邢邵天握住溫雅的手,控製著剪刀動作快速,幹淨,利索,眨眼的功夫,一個邊角分明,完美的三角形就落成了。
邢邵天輕輕一笑,側頭,看著溫雅,“喜歡嗎?”
“嗯!很漂亮。”
邢邵天聽了笑容染上一抹異樣神色,“嗬嗬…意外的讚美!”
溫雅從邢邵天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拿起盆栽,看向邢邵天,“鬆開吧!”
“好!”邢邵天微微一笑,很聽話的鬆開了圈著溫雅的胳膊。
溫雅抱著盆栽起身,看著那漂亮的三角形,開口,“王叔!”
“夫人!”王叔疾步走來。
“把這個拿下去吧!”溫雅把盆栽遞過去。
“是!”
“從明天開始,盆栽不要送了。”
“呃…是,夫人!”
邢邵天聽著揚眉,神色莫測,“小雅兒,這麽快就不喜歡修剪盆栽了嗎?”
溫雅看著邢邵天,目光清淡,“以前沒感覺,現在開始,不喜歡!”
邢邵天眼眸微沉,卻笑容不減,“看來,我是幫了倒忙了!”
“確實!”
“小雅兒真會傷人心。”
溫雅不予回應,轉身,往屋裏走去!
邢邵天看著溫雅的背影,情緒不明!
溫雅走到屋裏,就看到淩煜正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那個位置,外麵的景色可以一覽無遺。自然,剛才邢邵天幫著她修剪盆栽的一幕,他也能清楚看的到。
溫雅看著淩煜平淡無波,慵懶閑適的模樣。淡淡一笑,抬腳進入廚房。
中午,王嬸擺好午飯退到一旁,隻是看著餐桌上用餐的三個人,隻覺得有些心驚膽戰的。
淩煜,邢邵天兩個男人一個坐那頭,一個坐這頭。溫雅坐在中間,吃著碗裏的米,夾著桌上的菜,目不斜視,默默用著她的午飯。
淩煜同樣,不言不語,平靜用著中飯。
行邵天作為一個明顯不受歡迎的客人,卻吃得最自在,“這菜的味道不錯!我喜歡!”品味著,還不忘誇一句,隨便的再家常一句,“對了煜,今天我見了胡毅,他告訴我,在淩哲浩被槍殺的現場,找到我的指紋!”
“現在的這形勢,一個搞不好我就是殺人的重大嫌疑人呀!這事兒當下鬧的很大,指紋的事兒要是泄露了,對我還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要擺平還真需要費些功夫!所以,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你一句,這個套兒是不是你給我下的呀?”
淩煜聽了眼簾都未動,淡淡的回了一句,“指紋的事兒,竟然還在保密中,看來胡警司也玩起徇私的遊戲了。”
邢邵天放下筷子,臉色不太好,“煜,我就是爆了一點小雅兒的緋聞逗逗她,你卻在拿我清白來玩兒,你這回報可是有點重了。”
淩煜不予回應。
邢邵天不平,看向溫雅,“小雅兒你說,淩少爺是不是玩兒的有些過了?”
溫雅嚼著嘴裏的飯,看著桌上的菜,聽了行邵天的問題,神色不動,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你確定隻是槍殺嫌疑人?不是奸殺嫌疑犯嗎?”
溫雅話出,淩煜夾菜的手頓了一下。邢邵天嘴巴歪了,撫額,“小雅兒,你太狠了!小爺我就是再饑渴,也不會去上他淩哲浩,呸…。奸殺?你太看的起他了,惡…我被惡心到了…”
邢邵天推開飯碗,沒了吃飯的心情!坐在一邊,雙手抱胸,看著溫雅,“小雅兒你心情看起來是真的不好呀!是不是因為圍攻的事情,還沒緩過來?唉,小雅兒,做人不能太善良了,那個孕婦明顯是有心之人拉過去的槍手。想利用的就是你心裏的某個弦兒。當時,你下車去救她,真是有點傻了。”
“或許吧!”
“不過,煜,你也夠狠心的。就算要訓練小雅兒,也不用做到那個地步吧!雖然我沒到現場,但是,你的作風習慣我很了解。你當時一定就在某個地方看著吧!”
邢邵天搖頭,歎息,“人肉攻擊,槍林彈雨,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更別提事後還發現被人利用,那種感覺更不好…煜,女人是用來疼的,老婆是用來愛的,可不是讓你當做下屬你來訓練的,你…。”
邢邵天的話沒說完,淩煜沉聲開口,“安嗜!”
安嗜上前,“邢爺,請!”
邢邵天擺手,“我懂!不用您老動手,我自己走,好了吧!”邢邵天起身,“小雅兒,改日我再來看你。”挑撥結束,邢邵天心滿意足離開。隻是,心情卻沒有想象中的愉快,至於原因,鬼知道…
邢邵天離開,溫雅放下碗筷,起身,“我吃飽了!”
“站住!”
淩煜話出,溫雅停下腳步。
屋裏的傭人心裏猛然一跳,不會又要開始大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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