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他的幸福
番外十一
“如果嚴冽癡了，殘了，傻了，我就留在他身邊，說愛也好，說贖罪也好，我都不會離開。”
“如果嚴冽無事，我就離開。說我膽小也好，說我傻缺也好。愛的太過在意，我覺得很累。”
這就是果子最後的選擇，最終的決定。
這決定…。
淩煜撫額，計劃不如變化，人心果然難測，女人心更難掌握。
嚴鄔垂眸，眼底劃過一抹精銳，嚴冽這小子眼光不錯。
歐陽欣臉上滿是複雜，澀澀的，苦苦的，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
。
嚴霖依舊沉默，臉上仍然看不出表情，隻是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一些。
溫雅表情有些扭曲，笑屎，哭瞎！
果子沒選擇離開，可她也沒選擇留下，她給折中了。嚴冽敢恢複正常，她就敢離開。這下好了，某些個自詡盡在掌握，算計中的男人們，算計來，謀算去，最後結果就是嚴冽有本事最好一輩子裝瘋賣傻！
這選擇，真是牛的堵死個人！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就是；什麽叫陰溝裏翻船，這就是；身在江湖中，免不了要濕鞋，這次讓那些自大的臭男人濕給透心涼！
溫雅看著淩煜那無語的表情，嚴家驚疑不定的神色，就覺得要笑瘋。隻是，一想到嚴冽恢複了，露出破綻了，她就要離開，溫雅又焦躁的厲害。
極爽，急躁，兩種情緒，讓溫雅表情扭曲，心理糾結死。
麵對這結果，溫雅都如此的糾結，憂傷！那，嚴冽會是什麽反應？可想而知…。
心抽，臉抽，笑傻了，氣瘋了，真的騎虎難下了！嚴冽抓耳，撓頭，他隻是想算計個老婆，這做法確實不厚道，不地道。可報應也來的太快了吧！連坦白的機會都不給，就給他一這麽超常規的結果。
果子終於決定留在他身邊了，可卻是在他傻了，瘋了以後？催胸頓足，好好的他，她下不了決心，非要傻了才願意留下！
娘呀！正常的他，就那麽被看不上眼麽？該死的！那女人的大腦結構是怎麽長的。天才老公不要，非要個傻瓜丈夫！要命，要命，太要命…。
笑了，怒了，無措了！臉色黑了，青了，紫了，扭曲了，奔潰中。
淩煜看著嚴冽變幻不定的神色，眉頭輕揚，這臉色堪比川劇變臉之術。不過，這出戲確實出乎意料的精彩，果子的選擇堪稱神來之筆。果然，再次證明了，女人的想法永遠不會跟他們一條線上。
照顧一個傻子她不覺得累，麵對一個正常的丈夫她反而覺得太辛苦。這扭曲的歪理，是從火星上的來的麽？完全違背了正常思維，有違人道主義學說
。女人要是都這麽想，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要做光棍了吧！這歪論，追求的是滅亡吧！
嚴冽水生火熱，淩煜卻在默默的幸災樂禍。萬幸，嚴冽不會讀心術，不然，非七竅流血不可！
“淩煜，你說現在怎麽辦？”
淩煜聳肩，“順其自然。”
“怎麽順？往哪裏順？是我傻？還是果子閃人？”嚴冽瞪眼。
“順天意，看緣分…。”
“該死！你才禁欲幾天，就真當自己是和尚了。”嚴冽磨牙，“給我說人話，少在這裏給我誦經，我不需要你點化。現在，告訴我怎麽收場？”
“人我是幫你留下了，至於後麵怎麽留住，難道還要本少教你嗎？”
“摔！你少在這裏給我找托詞，做高姿態。這話小爺我在沒招的時候經常對下麵的醫生說。所以，你別給我來這套。而且，你這不是教，你是該給這該死的局麵負責。不要擺出這架勢，讓人看著上火的很。”嚴冽吼。
“確定讓我負責？”
“為什麽不要？”
“那好吧！”淩煜起身，看著嚴冽風輕雲淡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補牢時機不晚…。”
淩煜話未完，嚴冽暴躁打斷，“別念經，聽著頭痛。”
淩煜揚眉，也不再廢話，幹淨利索，白話直說，“既然你不滿意，那我這就去把一切告訴楊果，讓一切回到最初，她離開你的時候，就當這都沒發生過，你繼續買醉，她繼續閃人，我繼續看戲。”說完，抬腳，甩手，向外走去。
嚴冽懵了一下，反應過來，瞬時跳了起來，飛奔下來，對著淩煜撲過去，動手，暴打的意圖很明顯。可惜，卻被早有防備的淩煜輕易躲過來。
“淩煜你個混蛋…。”
“閉嘴，住手，不然，本少就喊…。”
“喊什麽？喊非禮嗎？靠
！”
“喊楊果來觀戰！”
嚴冽：……
威脅，赤luo裸的威脅。無恥，極致，無比的無恥！
咬牙切齒，怒火中燒，憋悶至極，“我當初真是神誌不清了，不然怎麽就想著，找你幫忙了呢？”
“本少亦是同樣的結論，當初怎麽就插手這件事了呢？”搞得現在，在小貓兒的眼裏，他已經退化成狼了。
“淩煜，你現在敢給我撒手不管，我就天天去溫雅的麵前哭，天天報備我的心酸，果子的不幸福！我就不相信，憑著果子在溫雅心裏的地位，你還有好日子過。”嚴冽惱，威脅誰不會。你不忍別怪我不義，我要是沒老婆，你就必須做和尚，想獨歡樂，天地不容，我死不應。
淩煜眼睛微眯，“你在威脅本少？”
嚴冽不承認，也不否認，仰頭，挺胸，聲音激昂，強調，“我要老婆。”
“哼！無能的隻等著施舍！”淩煜誅心話出。
嚴冽臉黑，卻並不氣，隻是忍不住回擊，諷刺一句，“我無能，最起碼知道爭取。可某人窩囊的卻隻敢把老婆往外推。順便提醒一句，別忘記了小爺我對你的恩。你大少爺可是說過，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現在就讓我看看吧！”
淩煜靜默，看著嚴冽情緒不明，神色莫測。
這沉默，讓空氣變得壓抑，嚴冽腦子開始清醒，智商開始回歸。剛才太樂，太急，一熱一冷，七魂八魄，三魂離家出走，二魄遊離。竟然忘了眼前這男人潛藏在下的魔性了。調侃可以，威脅已過，攜恩挑釁，連帶威迫…必定適得其反，他要是吃這套，他嚴字倒過來寫！該死…。
“那個，淩煜…。”
“本少自然記恩還情。既然你已拭目以待，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淩煜聲音平緩，輕柔，不疾不徐，不溫不火，不帶一絲火氣。然，聽在耳裏卻別有含義。
嚴冽頭皮一緊，“淩煜，剛才，呃…
。你…。”嚴冽話開頭，後頸上猛然一痛，翻白眼，泛黑，心裏懊惱，氣惱，這男人果然心眼如針眼小，果然有不快不隔夜留。娘的…。
“四十八小時了，嚴冽還未清醒，醫生和嚴老已經決定馬上把嚴冽移送到香港了。我也跟著過去。”
“呃…。是…是嗎？”溫雅心砰砰跳，再說與不說之間，掙紮的厲害。
“嗯！”
“什麽時候走。”
“馬上！”
“哦！”溫雅點頭，頓，“那個，果子，如果嚴冽沒事兒你真的就會離開嗎？”
“嗯！愛一個人剛好，就好！癡心，掏肺好像不適合我。”果子苦笑，悵然，“我好像做不到你對淩煜的那種，絕對，執著。我覺得很累！”
溫雅聽了嘴巴動了動，勸說好像無用，坦誠相告好像也不對。怎麽辦？溫雅腦子混亂，一時拿不定主意。
“楊小姐，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該起程了！”
“好！”果子拿起包包，伸手抱了抱溫雅，“雅雅，我先走了！等你回去了給我打電話。”
“好…好的！”
“再見。”
“嗯！”
果子鬆手的刹那，溫雅忽然伸手拉住她，看著果子疲憊的神色，溫雅心裏酸澀，“果子！”
“嗯！”
“不管如何，我們都希望你和嚴冽能夠在一起！”
楊果聽了眼神微閃，卻什麽都沒說，隻是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看著果子的背影，溫雅眼睛模糊，為她心疼，也無奈
。
“走吧！你也該回去休息了。”淩煜從後麵走到溫雅身邊，伸手擁住她肩膀，輕聲開口。
溫雅轉眸看向淩煜，“你們這是要繼續下去嗎？”
“你不是已經料到嗎？”
“是呀！料到了。”嚴冽肯定就是裝傻，也不願果子離開。
“隻是，這樣要持續多久？以後該怎麽辦？”
“不會太久的。”
“就算嚴冽好了，果子也不會離開。已經想到這樣的辦法了嗎？”
“嚴冽雖然嘴巴欠的讓人討厭，可是你在意楊果。所以，辦法一定會有的，結果他們必須在一起。”
“不要恭維我，也不要忽悠我，這個時候你說什麽，我都覺得欠揍。”溫雅麵色不善。
淩煜勾唇，輕笑。“老婆，下不為例。”
“還有下次？”
“不，這是最後一次。”
“這台詞還真熟悉！”
“嗬嗬…。風水輪流轉嘛！”
“轉到這裏就停吧！”
“遵夫人命。”
“寶寶我要喂奶到一歲，還要親自帶，包括晚上。”
“再議！”
“哼！故態複萌的還真快。”
“關係到自身利益，爭取是必然的，反悔是一定的。”
“淩煜！”
“嗯！”
“你變了
！”
“年紀嗎？”
“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沒辦法！根據老婆脾氣，這改變是必然的。”
“什麽意思？你是說我脾氣變大了？”
“不，我隻是不想被老婆淘汰！”
“噢！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原來還可以淘汰的！”溫雅盯著淩煜，眼裏冷意點點，若有所思。
淩煜眼神微閃，而後低頭，在溫雅唇上一下一吻，“老婆，我保證讓果子和嚴冽在一起。”
“如此，我也許會忘了淘汰這個詞！”
“小貓兒，這種威脅，讓人心情很不愉快。”
“這不是威脅。這隻是一種禦夫手段而已。”
“禦夫？這詞…。高雅了不少，勉強能聽。不過，我不是早就已經落網了嗎？”
“是嗎？這麽說，除了淘汰，還可以開宰了？”
“咳咳…。不用宰，直接吃了最好，新鮮有活力。”
聽言，溫雅瞪了他一眼，“注意胎教。”
“早教從娃娃抓起。”
“她還胚胎。”
“不用擔心輸在起跑線上了。”
“回家！”
“是。”
“跪搓板！”
“注意胎教！暴力不好。”
溫雅：……
“雅雅，淩少，好久不見
！”
“逸安！”
看到溫雅臉上的喜色，康逸安眼裏溢出柔色，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男子溫潤依舊，俊朗尤生當初。隻是，褪去了最初的生澀，優柔寡斷，變得堅毅如山。
淩煜微頷首，神色淡淡，康逸安他已無需介意，隻是卻仍舊不喜。
“逸安，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剛回來。”
康逸安在王瑛以死相逼之下，最終離開了香港警署，舉家離開了j城這座，在康家兩位家長眼中使他兒子無法脫離過去的傷心城市。在他們心裏，康逸安隻有離開了這裏，才能忘記，才能從新開始。
現在看來，康林王瑛當初的決定就算沒完全如願，卻也沒做錯。離開後，康逸安沉寂了一段時間後，就開始步入正軌的步調。上學，考研，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了進去。曆經三年，現在已經成為了g大，最年輕的教授級別講師。
“怎麽樣？最近還好吧！”
“還是老樣子，生活一層不變，卻也充實，我很喜歡。”
看著康逸安明亮，溫和的眼眸，溫雅聽了笑開，心裏真心開心，也感恩，“文武雙全的教授，日子沒法不充實呀！”
康逸安聽了，微微一笑，頗為苦惱，“風靡一校，也很有負擔！”
“哈哈哈…。”溫雅笑的見牙不見眼，捧著雙手，仰頭，滿臉仰慕，“康教授，要簽名！”
“想掛科嗎？”
“不想！”
“想重考嗎？”
“不想！”
“簽名還要嗎？”
“要
！”
“是嗎？那留級吧！”
“教授饒命！”溫雅說著，自己笑了起來，“康教授威武！”
“嗬嗬…。”
看著溫雅開心的樣子，淩煜告訴自己，他泛酸隻是因為在意，絕對不是小氣。所以，他沒說話，打斷，隻是心裏默默不愉而已。看來，也是該離開j城回香港了。回來三天，也夠久了。不是嗎？
“逸安…。”
清脆的女聲響起。溫雅，淩煜抬頭，高挑美女，長裙飛舞，長發飄飄，氣質文靜，眼神溫柔，嘴角帶著淺笑，緩步走來。
“康先生，這位是？”淩煜少見的，主動開口。
溫雅無聲的翻了個白眼。
康逸安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這是我同事顧夢，也是我女朋友！”
聽到康逸安的介紹，淩煜揚眉，嘴角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表現出了少有的善意，“是帶女朋友回來故鄉遊的嗎？”
溫雅伸手在淩煜腰上輕擰了一下。看淩煜抿嘴才鬆開。
康逸安看到了，忽視過去，笑容卻加深一分，“嗯！帶她回來看看。”說著看著顧夢，介紹，“這是雅雅，這位是淩煜。”
顧夢微笑，頷首，“淩先生，雅雅，你們好。”
這稱呼，差別很明顯。
淩煜看了一眼康逸安。溫雅回以微笑，“你好！”
淩煜被擰了一下，識相的保持沉默，不再開口。康逸安有女朋友了。這，讓淩煜很滿意，不開口也不影響好心情。
溫雅和顧夢說了一會兒話，看著顧夢柔和的麵容，看著她時透亮的眼眸，看著康逸安時溫柔的眼神。溫雅能清楚的看出顧夢對康逸安的喜歡，同時也感到顧夢看她的目光有著別樣的內容
。是她的錯覺嗎？
“雅雅，可以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嗎？”
“呃…。可以！”
不等兩個男人開口，顧夢和溫雅已經走到了別處。
“雅雅！”
“嗯！”溫雅有些好奇，顧夢會跟她說什麽！
顧夢看著溫雅淺笑，誠懇開口，“我知道過去所有。所以，我一定會努力讓康逸安幸福，請你放心。”
顧夢話出，溫雅眼眸微縮，心口微動。
“逸安對我說過，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父母以外，最希望看到他幸福的人，就是你！隻要他幸福了，你就會放心，也會開心。”顧夢看向康逸安，眼裏帶著心疼，“逸安也是一樣，隻要你過的幸福，他就覺得滿足。所以，雅雅，你也一定要努力幸福。”
溫雅心口輕顫，“過去的事，逸安都告訴你了嗎？”
“嗯！他都告訴我了！”
“你…。”溫雅不知道該怎麽問，問她介意嗎？問她一點兒都無所謂嗎？
好似看出來溫雅想問的話，顧夢淡笑開口，“我嫉妒過你，羨慕過你，可心裏卻也喜歡你。你對他的那種守護，證明了康逸安喜歡你，放不下你是理所當然的。”
“你是康逸安重要的人，同樣的逸安也是你人生中重要的人。那是你們彼此的幸福，我心裏偶爾會嫉妒，不過也替他珍惜這份福氣。”
溫雅聽了，看著顧夢清亮的瞳眸，輕笑，有一絲動容，“有你，才是他最大的福氣。我相信，有你在他身邊，他一定會幸福的。”
溫雅話出，顧夢眼淚忽然掉了下來，“雅雅，謝謝你！其實，能在逸安的身邊，對我來說何嚐不是一種福氣。”
溫雅勾唇，轉眸，看向那個從小就守在她身邊的男人，眼角溢出一絲濕意。他終於等到了屬於他的幸福，這真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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