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心到底是紅還是黑？
天啊！那些人該不會是要讓他們……
“該不會是……”
夜憂含笑點了點頭，抬起右手的同時，不忘說道：“這個疤痕，就是當時留下的。”
隻見，夜憂手麵上的疤痕觸目驚心。從那類似於一顆顆牙齒的形狀可以確定，是被鱷魚咬傷的！
低頭看著手麵上的疤痕，握了握拳頭：“差一點，我的右手……就廢掉了。如今還能用，還要多虧了那個人……”
“那個人？”難道是他的養父嗎？不不不。這不可能，既然他那麽冷血，又怎麽可能會出手救他呢？！
“是殺死自己親妹妹的那個人。”
“呃……他，他怎麽會那麽好心，出手幫你？還有，不是說不能彼此出手幫忙的嗎？否則，就……”
“這一次不同。倉庫裏就隻有我們幾個人而已，他們根本不會管我們。要團結，還是孤身求死，都和那些人無關。他那麽做，是為了泄恨。至於原因，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怪不得。
在這場陰謀裏，能夠生存的人……又能有幾個呢？
“最後怎麽樣？你們五個人……都活下來了嗎？”
夜憂笑了笑，好像是在笑她天真，笑她傻……
“怎麽可能都活的下來……即使是成年人，也不可能無一傷亡。更何況……當時的我們，還都是孩子。”
“呃嗯，那結果怎麽樣？”其實，不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而是……不敢去相信而已。
“結果就是我的右手保住了。可他的左手臂，卻被鱷魚一口咬斷……池水中滿是紅色。而在那次的磨煉中，生存下來的人……就隻有我和他。另外三個人，全部死於鱷魚那滿嘴的利齒中。”
“出來之後，我們就被送去醫治。在病房裏，我見到了渾身青紫，臉頰有血痕的如心。她告訴我說，她們的訓練就是縮成一團，被人套上一個球形的外套。當成球，踢進關有狗熊的籠子裏……讓狗熊踩球。”
“什……麽？！狗熊的體積那麽大，她們怎麽能承受的了呢！”他們那些人，簡直不把人當成人看待！
“他們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找來的狗熊，都還是幼熊，體積不是很大。”
“就算是幼熊，那些小女孩也不可能經受的了，狗熊在身上來回折騰，一通亂踩啊！”
看著井茜伊如此氣憤不平的模樣，夜憂想笑，卻笑不出來：“因此，一個女孩因為踩破了頭顱，當場死亡。而另一個女孩因為無法繼續堅持縮成一團，而惹來狗熊的興趣。狗熊便張口將她……”
每一次的磨煉，都將有人死去。
為什麽？
他們為什麽這麽殘忍？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條條生命，從那些人手中……就這樣斷送了……
不知不覺，眼睛紅了。兩滴熱淚，順著臉頰滴落在被單上，印出兩朵白色的花……就像是在祭奠那些死去的人……
“原本的二十個人，最後隻剩下四個人。我很慶幸，這其中有我和如心。而那位救我的人，雖然失去了一條手臂，但是卻堅強的活了下來。而另外一個人，是一個比他還要堅強，冷血的女人……”
“那麽，磨煉結束了嗎？”
夜憂搖了搖頭，看著她紅著的眼睛，不禁笑了：“你知道嗎？從噩夢開始到結束，我隻見到如心哭過三次。第一次，是在收養的那一天，看到那個男人殺人的那一幕。第二次，是我們還活著……而第三次，是我們的噩夢結束的那一天……”
“也就是說……還有嗎？！”現在隻剩下了四個人，難道說……最後那兩個人死了嗎？！
“噩夢，是在三年前結束的。算來，在此之後……我們又經曆了七年非人的磨煉……”
七年……
七年，說長不長，說短卻不短。
在這七年內，他們的每天，都在經受痛苦的折磨與磨難……
沒有想到，他們的人生……會是這樣。
所以，他們不敢反抗那個男人。所以，他們才隻為了那個男人的目的而活。因為，除此之外……他們已經忘了，怎麽為自己而活。
“你說‘當一個人的目標達成，得到的將是無止境的快樂，珍惜。而不是在嘔心瀝血千辛萬苦得到之後，再親手毀了它……’你說的沒錯。但是，在聽過我所說的之後。你就應該知道，我費盡千辛萬苦也要得到夜氏集團是為了什麽。不是為了名和利，而是為了得到自由。能夠像平常人一樣，組建一個家庭，過著簡單平淡得生活。”
曾經，那個男人這樣說道：‘隻要得到夜氏集團就可以獲得自由，並且以後的一切，都將和我無關’……
“或許，我能夠明白你的感受。但是，你不認為……你們這麽做，是在助紂為虐嗎？就好像是，他瘋，你們也陪著他一起瘋。難道，你沒有自己的意識和思想嗎？既然想要像平常人一樣，組建一個家庭，過簡單平淡的生活。那就放棄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和自己心愛的人離開這裏，過屬於你們的生活啊！為什麽一定要幫那個男人做盡壞事？你以為，當你滿足他的欲望之後，你還能活下去嗎？！”
或許，那個男人會因為夜憂是他的兒子，而手軟，不殺了他。可是，當夜憂知道他如此憎恨的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時，那種打擊……對於他來說，將會更加的殘酷！
“活……”夜憂冷笑一聲，隨即站起身，看著前方，看似漫不經心回答：“我……什麽時候活過……”
“夜憂，既然你知道這麽做是錯的，為什麽還要助紂為虐？為什麽不肯麵對事實呢？！”起身站在**，看著他的背影，放聲大喊。如果可以，自己真的很想一巴掌把他給打醒！明明知道這麽做不對，明明知道這不是他自己想要追求的。那又為什麽要一直強逼著自己，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呢？！
“事實就是，我不會改變我的目的。我會盡量去靠我自己的努力，爭奪夜氏集團。你應該期望，夜晨旭牢牢的抓緊它。不要讓我奪走才是……”丟下這句話，夜憂便走了出去……
“夜憂，夜憂！”
無論身後的井茜伊怎麽喊，夜憂也不曾回頭，消失在門口。
躺在**，夜憂所說的，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相同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那些痛苦的折磨，那些令人作嘔的場景。無一遺漏……
在此之後，我想，我明白了。
夜憂是一個怎樣的人，擁有黑色的心，還是紅色的。我想……我知道了。
導致一切噩夢開始的人，是那個男人。即使夜憂的心多想掙脫那個男人，都無法得逞。所以，他放棄了掙紮，選擇了聽天由命，順從。
但是，絕對不能任由這件事再這樣發展下去。否則……後果真的很難收場。夜憂不該死，月如心不該死，那些被迫聽命於那個男人的人不該死！該死的人……就隻有他。
腹中的孩子，突然動了一下。讓井茜伊又是驚又是喜的……
一手輕輕的撫摸腹部，感受著孩子的存在。抬起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經變亮了許多，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今天，又會發生什麽始料未及的事情呢？
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窗外便已是大亮。
起身簡單洗漱了一番，發現夜憂已經不見了。想必，是去上班了。
桌上放著幾盒補鈣的藥盒，以及大量補鈣的食物和水果。看來，買這些東西，一定花費了夜憂不少時間和精神……
而自己，卻連一句謝謝，都來不及告訴他。
其中裝有水果的塑料袋裏，突然發現一張字條。上麵寫著：‘檸檬具有安胎的功效，多吃點。另外，含鈣最高的就是牛奶，我已經放在冰箱裏了，記得熱來喝。還有，記得炒份胡蘿卜，補鈣。’
不曾想到，夜憂竟然會這麽囉嗦。還……這麽細心。
這一點，晨旭確實不如他。不過，晨旭卻是千金不換的。
即使不會貼心囑咐我這些，但是會在我痛苦的時候幫助我緩解痛苦。即使隻有這樣，我就已經很知足了。字條的下方還寫著一句話，本以為又是囑咐自己吃什麽，什麽補鈣。沒想到，卻是……
‘這些東西，是夜晨旭交給我的。’
“呃……是晨旭！？”自己除了驚愕，還是驚愕。這些，不是夜憂買的嗎？怎麽成了晨旭呢？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字條的背麵，又簡單的寫了幾句話：‘本想扔進垃圾箱，後來想想倒不如丟給你解決。’
“可惡！”緊緊地握緊拳頭，氣的喘著粗氣。這個家夥，未免也太可惡了吧！明明才對他改觀，想要好好和他相處。怎麽一眨眼的功夫，這個家夥又變成了混蛋呢？！
說實話，井茜伊並不是真的在生氣。因為通過昨晚的聊天，她基本上已經了解到夜憂的為人。他之所以總會莫名其妙說這些惹人生氣的話，其實是為了打破僵局，讓自己變得不再憂鬱，想起不開心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讓自己在這裏能夠放得開。
如果沒有那個男人的存在，我想，夜憂一定會過的非常快樂，非常自由……
坐在辦公室內，看著那些關於夜氏集團反擊的文件。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可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那個號碼再熟悉不過，放在耳邊，笑道：“為什麽時候回來？一天不見，感覺好像隔了許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