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之後，晏南風跟夏如煙一起去沐浴。
本來一開始夏如煙在後麵幫晏南風按摩，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晏南風一把把她也給拖進了浴桶裏。
晏南風看來這段時間兢兢業業處理拿了流寇的事情，都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憋壞了，一晚上可勁兒地折騰她。
第二日，夏如煙直到日上中天才醒過來。
冬日裏的太陽暖洋洋的，再加上這段時間都沒有下雪，夏如煙穿的衣服也沒有前段時間那麽臃腫。
女人沒有不愛美的，更何況夏如煙有一張好臉蛋，當然要好好用。
她好好打扮了一番，又跟晏南風一起用了午膳，然後一起去了溫璟的醫館。
這段時間天冷，感染風寒的人很多，整個醫館裏麵都是悶悶的咳嗽聲。
晏南風不喜歡這樣的場麵，眉頭始終緊緊地皺著。
因為處理了流寇的事情，晏南風的名聲在金平縣廣為擴散，幾乎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這個縣令。
“什麽風把老爺給吹過來了？”
溫璟溫和的麵容上掛著溫柔的笑容。
他的目光挪到夏如煙的身上的時候，頓了頓，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煙兒姑娘也來了。”
因為很多人開始討論晏南風，夏如煙當然也成為了金平縣平民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都知道年輕有為的縣令大人後院隻有一個通房丫鬟。
而且這丫鬟可不是一般人長得那叫一個好看。
煙兒姑娘這幾個字一說出來，周圍好多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煙兒姑娘可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夏如煙搖搖頭，對上周圍那些探究的目光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很少出府，因為每一次出來都會或多或少地遇上一些麻煩，時間長了，她還是更喜歡待在縣令府中看書。
晏南風看著溫璟總是落在夏如煙臉上的眼睛，冷了臉。
“溫大夫認識煙兒？”
這冷冰冰的話語，讓溫璟瞬間回過神來，臉上滿是不自在。
“之前煙兒姑娘來我們藥鋪拿過藥。”
晏南風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但依舊不怎麽好看。
“有些事情要跟溫大夫商量。”
溫璟看晏南風的樣子就知道肯定跟看病治療沒有關係，於是他身後把晏南風和夏如煙往後麵帶。
晏南風拉著夏如煙的手跟著溫璟去了後麵。
醫館的後麵是一個空院子。
“坐。”
溫璟給他們搬了凳子，還給他們倒了熱茶。
“這兩日冷得很，大人，煙兒姑娘喝茶。”
晏南風看了一眼那茶葉，沒有動，倒是夏如煙不嫌棄地抿了一口。
溫璟本來有些尷尬，看到這個場麵，鬆了一口氣，卻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一雙冰冷的好像霜雪的眼睛裏。
他隻覺得額頭上冒出來了大顆大顆的汗水。
“大人有什麽話直接說就是了。”
“沒什麽，我們家煙兒學了一些醫術，但是以前從來沒有給人看過病，就想著來你這裏幫幫忙。”
溫璟聞言，有些驚詫地看著夏如煙，似乎是沒有想到她一個弱女子竟然學習了醫術。
他想到晏南風那冷冰冰，好像看死人的目光，隻覺得身上的衣服都給浸濕了。
“醫館裏麵多一個幫手，小人當然高興，就是煙兒姑娘到底是個姑娘家，這醫館拋頭露麵的，小人擔心會對煙兒姑娘的名聲不好。”
這個機會是夏如煙期待了很久的，她沒有怎麽思考就越過晏南風直接開口道：“我隻不過是大夫，為什麽要害怕那些閑言碎語，我是在救命啊。”
溫璟能夠感受到夏如煙說完這些話，晏南風本來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清了清嗓子，小心提醒夏如煙。
夏如煙也忽然已刪掉了什麽，有些訕訕。
她輕輕地扯了扯晏南風的袖子。
昨天晚上情到濃時，晏南風可是什麽都答應了，這個時候要是反悔，就是說話不算話。
正是因為這種兩難的選擇，讓晏南風的臉上好像覆蓋著一層冰殼子。
“你一定要在這裏幫忙看病？”
晏南風的聲音沒有什麽起伏，讓人聽不出來喜怒，更加聽不出來他到底願不願意讓她留下。
夏如煙捏了捏手指，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學的東西到底有沒有用。
所以也顧不上她點頭之後晏南風會不會不高興了。
她連忙點頭：“奴婢已經想好了，要留在這裏看病，老爺也知道，這個時節很容易感染風寒，奴婢也不希望看著那些人死去，師父教給奴婢東西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醫術不分貧窮貴賤，奴婢也希望能夠把那些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有時候小小的風寒也可以讓人喪命。
隻要治好了，就能拯救一個家庭，這對夏如煙來說有很大的吸引力，她很想幫助那些無辜的家庭。
晏南風看她心意已決，雖然心裏還是不怎麽舒服，但還是認真地說：“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我也不好說什麽，那你就留在這裏幫忙吧。”
說完，他看了一眼一直垂著頭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溫璟。
然後朝夏如煙擺擺手：“接下來你要在這個醫館待很長時間，總是要熟悉這裏的，你先自己出去轉轉。”
夏如煙知道晏南風這是還有些話要單獨跟溫璟說。
於是，她點點頭乖乖出去了。
很快，整個院子裏麵隻剩下晏南風和溫璟了。
夏如煙離開之後，溫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大人。”
晏南風挑了挑眉：“溫大夫這是在幹什麽？”
“溫某有罪，當初不知道煙兒姑娘是大人的人，對她生了別的心思了，但溫某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既然煙兒姑娘已經是大人的人了，溫某絕對不會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晏南風好像聽到了什麽很可笑的事情。
“肖想？若不是看你這些年在金平縣幫了不少人的份兒上，在你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的時候，你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溫璟貼著肌膚的裏衣已經完全濕透了。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這麽感謝自己這麽多年做了不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