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官,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你為什麽要幫助那個綁匪逃脫?”
趙墨臉色難看的轉頭看著程鳶。
原本他的第五根銀針也能射中刀疤臉的小腿的,隻是他出手的時候,程鳶故意動了一下他的手,讓他把銀針射偏了。
作為一個警察,他不相信程鳶剛剛的行為是不小心的。
程鳶一臉愧疚地看著趙墨,沉聲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是那個刀疤臉現在還不能死,他還有大作用。”
她剛剛已經確認過了,那個刀疤臉的確就是他們放出去的那個魚餌。
大魚還沒有上鉤之前,魚餌說什麽也不能有損失。
“他一個綁匪,能有什麽用?我隻知道你剛剛放走了一個罪犯,你在包庇一個罪犯。”
趙墨是真的很生氣。
從知道福滿被綁架之後,他的肚子裏就憋著一肚子的氣。
好不容易這股氣可以發泄出來,又被程鳶打斷了,他怎麽能不生氣?
程鳶沒有解釋什麽,“抱歉,我有我這麽做的理由,對你造成的傷害,我以後會彌補的,隻是刀疤臉的事情很複雜,我不能和你多說,但他的確是不能在這裏就被抓走了。”
“你……”
見他油鹽不進,趙墨氣得胸口更疼了。
他沒有多看程鳶一眼,轉身就朝著山下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程鳶心情也是很差。
作為一個人民警察,她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守護百姓,抓捕犯人。
可就在剛才,她當著受害者的麵把凶手放走了,她知道趙墨會恨她,可她別無選擇。
“我們去看看另外四個人吧。”
程鳶對趙墨的手段有些好奇。
她很想知道趙墨是如何做到用一根小小的銀針控製成年人沒辦法行走的。
四人見到程鳶等人過去,嘴硬道:“既然落到你們手裏,要打要殺隨便你們,但是想要從我們口中知道些什麽是不可能的,我們不會說的。”
見他們這麽有骨氣,程鳶嘲諷道:“放心吧,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不會打你們,更加不會傷害你們,你們的罪行,將會由法院來判決。”
“把他們四人都帶回去吧。”
程鳶原本想拔掉四人小腿上的銀針的,可又擔心自己幫倒忙,隻能任由那些銀針繼續插在綁匪小腿上。
看著下方海浪一層又一層的海灣,程鳶在心裏祈禱刀疤臉能夠好好活著,否則她所做的一切都將會毫無意義。
趙墨不知道程鳶在想什麽,他除了生死就是疼。
好不容易回到警察上,他就看到了平平安安的福滿。
福滿也看到了他,抓著他的手腕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小墨哥哥,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趙墨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放心吧,這件事不怪你,都是那些壞人的錯。”
“福滿,哥哥現在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別擔心,就是睡一覺會醒來的,不許哭鼻子,知道嗎?”
知道他很累,福滿點了點頭,認真道:“小墨哥哥你休息吧,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我會照顧好你的。”
趙墨是真的累,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等程鳶過來的時候,趙墨已經暈了過去,而福滿正在檢查趙墨的身體。
上衣被脫掉,程鳶看到了趙墨身上的鞋底印,還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福滿也學習了趙墨的醫術,所以他先是簡單的給趙墨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讓他能夠堅持回到金水市。
趙墨做了一個噩夢,他夢到自己又回到了前世,被關在趙氏私人醫院的病房裏。
病房在角落之中,陽光很難照射到,整個房間裏黑漆漆的一片,隻有他一個人待在黑暗之中。
他成為了孤家寡人,沒有誰在意他的想法,也沒有人關心他是否過得開心。
他像是被全世界的人都遺棄了,人還活著,但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這個噩夢太可怕了,就像是他的心魔,把他一直困在夢境之中,讓他遲遲沒辦法醒過來。
好不容易醒來,一睜眼,就發現天已經亮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醫院裏麵。
手背上被打著點滴,胸口處還纏著紗布,應該是幫他把肋骨處理過了。
“小墨哥哥,你終於贏了。”
福滿一直守在病房裏,見到趙墨醒了之後,非常興奮地跑過去詢問。
“小墨哥哥,你有沒有覺得那裏不舒服,想不想東西?”
看到福滿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麵前,趙墨就覺得自己受的傷都值得了。
“福滿放心,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而且我現在也不餓,你怎麽樣,可有事好好檢查一下,有沒有哪裏受傷?”
福滿搖了搖頭,隨後低聲道:“小墨哥哥,我都知道了,那些壞人用我做引子把你引過去的,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昨天亂跑,也不會被那些壞人抓走。”
福滿是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趙墨。
“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離開孤兒院嗎?”
福滿是個聰明的孩子,按理來說不可能突然離開的。
福滿抬頭看了趙墨一眼,隨後又低下頭,支支吾吾道:“因為他們說小墨哥哥被人欺負了,受了很重的傷,我擔心你,所以就跟著他們離開了。”
其實仔細想想的話,就能發現那些人說的話毫無邏輯可言,隻是福滿當時關心則亂,加上年紀小,所以就被騙到了。
“小墨哥哥,我是不是太蠢了?”
“怎麽會呢,我們福滿最聰明了,你隻是擔心我,才會被那些壞人利用的。”
“你要記住,我們是受害者,我們沒有錯,有錯的是那些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們都沒有反省自己,我們也不用。”
福滿雖然不太聽得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福滿昨晚熬了一夜,見趙墨醒了之後,就開始犯困,趙墨直接就讓他先回孤兒院了。
福滿走後,他一個人待在醫院裏,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他還是很在意程鳶為什麽要放走刀疤臉。
那樣的壞人,一旦放虎歸山,隻怕會害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