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百五十章 空間通道

“轟隆”一聲巨響,大印被高高彈起,禁製光幕卻僅僅是顫動了數下。

一道道白色靈光衝著禁製光幕飛撲而去,禁製光幕越來越是凝厚。

天寧狼王眼神中卻是帶著幾分不屑,不慌不忙地伸手一指,大印高高飛起,滴溜溜旋轉著迸發出一道道璀璨的刺目光華,隨後,如同流星飛墜一般衝著禁製光幕第二次砸去。

“轟!”“轟!”“轟!”

接連十餘次沉悶的巨響之後,禁製光幕轟然碎裂。

眾人眼前光影閃爍,四周的景物為之一變,山還是山,峽穀還是峽穀,相互間的距離和位置卻有了變動,最令人意外的是,呼嘯的罡風從峽穀中吹出令人神情氣爽的濃濃靈氣。

若隱若現的空間裂縫還在,放眼望去,空間依然會扭曲變幻,神識往峽穀中掃過,卻已能達到數百裏甚至千裏之外。

那枚土黃色的大印翻滾著向樓船飛來,越變越小,到了舟頭之上,已然隻有拳頭般大小,黃光一閃,沒入天寧狼王袖中不見。

樓船卻迎著狂風衝峽穀之中衝去。

剛剛進入峽穀之中不過萬丈之遙,如山的威壓已從四周擠壓了過來。

漸漸地,幾十丈長的樓船竟然如同一葉扁舟航行在風高浪急的海麵之上一般,被呼嘯的狂風吹得搖搖擺擺,忽兒高高拋起,忽兒向著下方猛然飛墜。

好在,這樓船之上的二十餘名修士無一不是神通廣大之輩,任憑狂風飛卷。一個個卻如同釘子般牢牢釘在了樓船的甲板之上。

當然,一些必要的防禦手段還是需要的。

一個個五顏六色的護體光罩把眾人牢牢護在正中。有幾名修士甚至還祭出了盾牌,披上了戰甲。

水生身周同樣多出來了一個土黃色的橢圓形光罩。任憑狂暴的靈力用力扭搓,這光罩卻是堅如磐石。

突然,樓船前方的空間一陣扭曲變幻,轉眼間生出一個巨大的亮白色漩渦。

天寧狼王麵色驟變,心隨意動,樓船突然間迸發出一團刺目白光,猛然向著一側飛去,卻已慢了一步,尖銳的爆鳴聲陡然響起。一股莫可匹敵的龐然吸力從漩渦中傳來,樓船如同飛蛾投火般衝著漩渦正中心衝了過去。

眾人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所有的景物都已變得模糊不清,一股粘稠而強大的吸力衝來,不由自主地想要從樓船甲板之上飛出,向著漩渦中心處撲去。

此時此刻,若是被甩飛了出去,且不說有沒有生命危險,卻肯定會和眾人分離開來。

這樓船之上不但有蕭玄、呂重陽等四名人族修士。還有天蓬、天禽等好友,水生又怎會離開?法力一催,腳下踩著的堅硬甲板突然間就變得如同麵團一般鬆軟,黃光一閃。身影突然間就鑽進了樓船之內。

身側不遠處,原本盤膝端坐的一瞻大師,兩隻枯瘦的手掌一伸。牢牢插在了甲板之中,身周五色光影一閃。護體光盾反而更加凝厚了幾分。

其它修士也是各施手段,一個個借助這樓船的甲板。把身軀牢牢嵌在了上麵,此時此刻,誰還管他這艘樓船的主人是誰?

空間威壓越來越強,眾人耳畔是呼嘯的狂風,眼前是明亮的刺目光華,體內的骨骼一陣陣劈啪作響,就連樓船也是咯吱咯吱的響聲不斷,扭曲彎形著似乎要碎裂開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籠罩在眾人身周的那股粘稠的吸力突然間強大了數倍,片刻之後,又猛然消散減弱了數倍,幾名法力稍弱的修士隻覺得喉頭一甜,體內骨骼“喀喀”作響著紛紛斷裂。

下一刻,一陣刺耳的尖銳爆鳴聲中,樓船被一股狂暴的靈力撕扯著斷為數截,遠遠地向著虛空之中拋去。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過後,水生隻覺得那股令人窒息般的強大威壓漸漸消散,直至**然無存,這才雙手一撐,身影一晃,從變形的樓船之中鑽了出來。

耳畔依然是風聲呼嘯,眼前卻已是藍天白雲,山峰溪流,綠樹青草,完全是另一幅景像。

幾十丈長的樓船,此時隻剩下了數丈長的一段殘缺碎片,隨著慣性如同流星一般向著遠處拋去,而在其身畔不遠處,蕭玄、一瞻大師、呂重陽同樣是在左顧右盼。

蕭玄麵色蒼白,身周護體靈光黯淡,似乎損耗了不少法力。

呂重陽跌坐在甲板之上,口角間血漬斑駁,嘴唇顫抖,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唯有一瞻大師的情形還稍好一些,籠罩在身周的護體光罩還沒有碎裂。

至於木夫人,卻是不知去向。

“走,先離開再說!”

水生說罷,腳步一抬,身影一晃,輕飄飄地向著地麵之上的一座山峰飛去。

身後光影閃過,蕭玄等三人跟了過來。

呂重陽方一落在山巔之上,話都顧不上說一句,找了一處平坦之地,盤膝端坐,飛快地取出一顆丹藥拋入口中,捏了個法決,調息打坐了起來,轉眼間,身影已被一團白光包裹在了其中。

他雖法力不弱,身軀卻沒有妖族那般強橫,在樓船碎裂的那一刻,體內骨骼被狂暴的靈力一擠,頓時斷裂了數根,就連五髒六腑也是受傷不輕。

轟隆一聲巨響,那段飛速下墜的法寶殘片重重地撞在了附近的一座山峰之上,地動山搖,塵煙彌漫。

“阿彌陀佛,沒想到這處空間通道竟是如此危險!”

一瞻大師喃喃低語,目光中露出幾分後怕之意。

蕭玄同樣是心有餘悸,顧不得打量四周的地形和景物,取出一粒丹藥拋入口中。苦笑道:“兩位道友法軀堅韌,蕭某是自愧不如。如今體內法力紊亂,恐怕也要打坐調息一番才是。”

“蕭道友抬舉了。老衲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瞻大師說罷,也找了一處平坦之地,盤膝端坐了下來。

看到三人如此“性急”,水生心中不由微微一沉,看來,這三人隻怕是法力損耗不輕。

木夫人的法力卻要比這三人還要弱上幾分。

伸手從儲物鐲中取出一枚墨綠色靈玉,仔細察看了一番,靈玉之內九個光點都在,沒有缺失任何一個光點。木夫人並沒有遇到不測,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抬頭望天,一輪驕陽高懸,不過,這驕陽卻似乎小了一些,發出的光芒也沒有那麽刺目。

山穀中,地麵上植被茂盛,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樹木蒼翠欲滴。

四周圍靈氣相當稀薄,不過。和迷霧沼澤中陰冷的煞霧比起來,還是讓人感覺舒服的多。

水生緩緩放開神識向著四周掃去,眉頭卻是越皺越緊,方圓萬裏之內。除了一些被方才的地動山搖驚的四處亂竄的低階妖獸之外,竟然是不見其它修士的蹤影。

看來,在這樓船碎裂之後。眾人相互之間被拋離開了不短的距離。

把神識凝為一線,繼續向著左側方向察探。終於,三萬餘裏之外的一處山峰之上。同樣有修士在用神識向遠處掃視。

水生再次加大了神識,隨後,目光中卻露出幾分失望之色,五名修士似乎都是金剛猿一族。

仔細思量了一番眾人在樓船上的位置,心中一動,收回神識,向著右側方向查探了過去。

不多時,又有了收獲,不過,卻不是木夫人,而是天蓬、天禽以及另一名九宸宮弟子天衡。

口唇翕動,衝著天蓬傳音了幾句。

緊接著,神識向著後方察探了過去。

沒想到,前方和後方位置卻沒有任何修士的蹤影。

他手中並沒有和木夫人直接聯絡的傳訊法盤,呂重陽和一瞻大師想必會有,不過,這二人隻顧著療傷以及恢複傷勢,哪裏還有閑心聯係木夫人,石聾子恐怕也能聯係上木夫人,做為後手之一,此時此刻,卻並不適合把石聾子等四人從金光塔中召出來。

何況,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處,即使聯絡上木夫人,也不知道該讓她從哪個方向過來匯合。

沉吟了片刻,水生幹脆也找了一處平坦的山石,捏了個法決,調息打坐了起來。

木夫人和眾人失去聯絡,想必會主動找來也有可能。

小半個時辰後,三道遁光衝著此處飛來,為首之人,正是天蓬,麵色鐵青,遠遠地就大聲喊道:“真是晦氣,連魔龍戰將的毛都沒有看到一根呢,竟然隕落了兩位道友!”

水生抬頭望去,三人中,天蓬倒是安然無恙,天禽、天衡二人卻是麵色晦暗,顯然是有傷在身。

“我這裏同樣走失了一位道友!”

水生鬱悶地說道。

那兩名隨天蓬一道而來的妖修隻有初階天仙的實力,遭遇不測,也隻能怪法力不濟運氣不好。

“奶奶的,早知如此,我等就不應該和天寧這廝待在一處,如果分頭進入此地的話,憑借本聖那件法寶,又哪裏會出現此等意外?”

天蓬罵罵咧咧地說道。

天禽、天衡二人卻是衝著水生抱卷一禮之後,各自找了一處平坦之地調息打坐了起來。

眾人到這裏來是要去聯手擊殺魔龍戰將的,如今一個個有傷在身,自顧尚且不瑕,當然要盡快恢複法力才是第一要務。

“我倒覺得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對,以你我的法力在通過這處空間通道之時都隻有自保之力,無法顧及到別人,當日那名天狐族修士又是如何......”

水生話語剛剛說了一半,麵色卻是一變,猛然扭頭望向了方才天蓬三人飛遁而來的方向。

“怎麽了?”

天蓬詫異地問道。

“你不是嚷嚷著想見見魔龍戰將的嗎,他們來了!”

水生冷聲說道,雙目之中閃過一縷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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