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傲氣
“哥哥！”正當方利沉浸在對未來的憧憬中時，一道嬌怒聲傳了過來。
方利轉頭望去，發現妹妹和母親都站在一邊看著自己，二人身上布滿了灰塵。母親還好，隻是驚奇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真氣藤草，而妹妹卻對自己怒目而視，顯然在責怪自己。
“哥哥太壞了，屋子都被你弄塌了，今天晚上都沒地方睡覺了
。”方六兒憤憤地看著方利。
方利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原本遮風擋雨的茅屋已被真氣藤草攪塌，不禁尷尬的笑了笑。
“母親，六兒，你們都沒受傷吧？”方利不好意思的問道，心中有些愧疚，看來以後修煉不能待在房間裏，否則很容易傷到母親和妹妹。
“利兒不必擔心，還好六兒機警，發現屋子在顫抖後立馬就拉著我向外跑，這才沒有受傷，隻是屋子沒了，我們一家子今晚也不知去哪安歇。”看著坍塌的茅屋，葉香有些憂愁，平日與族人接觸不多，關係要好的也沒幾個，如今房屋塌了，也不知該找誰借宿一晚。
方六兒嘟了嘟嘴，“起先發現屋子震動，我還以為是地龍打滾，本來還準備去拉你出來，誰知你竟然是罪魁禍首！”方六兒哼哼道，還在生氣，這個糊塗哥哥竟然把家毀了，還差點害自己和母親受傷，必須教育一番。
方利鬆了一口氣，“沒受傷就好，哥哥以後不會再在家裏修煉了。”方利卸去了體外真氣，那些藤草虛影立馬全部消失，然後走上前，揉了揉方六兒的腦袋。
方六兒沒再說話，隻是有些好奇方利身上消失的藤草，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方六兒的想法自然沒有逃過方利的眼睛，不禁微微笑道：“小丫頭，是不是也想跟哥哥一樣成為一名修士？”
“當然想，誰不希望自己成為強大的修士，到時六兒就不用哥哥保護了，說不定還能反過來保護哥哥和母親。”方六兒說著，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失落，繼續說道：“不過想又有什麽用，家族中有規定，任何家族中的支係之女都不能學習家族功法，否則廢除修為開出族籍。”
方利皺了皺眉頭，感覺到了六兒對成為修士的渴望，隻是家族對功法的規定甚嚴，隻有長老和嫡係子弟才擁有進入功法閣的權利，至於支係子弟，男的可以學習最基礎的引導術，女的卻不允許學習任何家族功法，以免嫁人後功法外傳。
“好了六兒，女兒家的幹嘛要成為修士，沒事的時候可以跟母親學學針線女紅。”葉香見方利緊鎖眉頭，知道他很想幫六兒成為修士，隻是這樣必定會觸犯族規，到時還不知會惹出什麽麻煩，葉香不希望讓方利為難，這才出言道，想要打消二人的想法
。
“是，母親，有哥哥保護，六兒能不能成為修士其實都無所謂。”六兒微笑道，安分地走到母親身後。
“真的無所謂嗎？”看到六兒此時的模樣，方利突然很想笑。
“當然是真的。”方六兒肯定的點了點頭。
方利搖了搖頭，輕輕摸了摸六兒的腦袋，“小丫頭，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幹嘛遮遮掩掩？”
“可是族規……”方六兒眼神躲閃，不敢跟方利對視。
“沒什麽可是，我方利的妹妹想要成為修士，誰也不能阻攔。”方利看著六兒認真的說道。
方六兒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沒等她說出口，一道強光射來，瞬間來到三人麵前。方利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翁，正是太上長老。
“見過太上長老。”方利上前見禮，對於這位家族中的老者，方利還是很有好感的。
“見過太上長老。”聽到方利開口，葉香與方六兒這才知道來人是誰，萬分驚訝的同時也慌忙見禮。尤其是葉香，不過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婦人，別說太上長老，就算普通長老也是她仰望的存在，頓時感覺有些手足無措。
太上長老擺了擺手，對葉香說道：“不用那麽拘束，我查過族中記載，你夫君方楊乃是在十年前為家族犧牲，說起來我還得代家族向你一拜。”
太上長老微微躬身，竟是向葉香拜了下去。
“使不得，愚婦哪承受的起！”葉香大驚，趕忙側身躲過，太上長老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她怎麽敢受之一拜？
“你夫君為家族奉獻了生命，完全受得起。”太上長老說道。
見太上長老嚴肅的表情，葉香沒有再說話，自己的丈夫為家族犧牲，這是他應得的榮耀，隻是這份榮耀晚了整整十年。
“太上長老，可不可以將我父親的靈位擺放在宗族祠堂？”方利突然開口說道，詢問著太上長老的意思
。
“放在祠堂？”太上長老疑惑道。
方利點了點頭，“我父親一直以身為家族子弟為榮，若是能夠讓其靈位擺入家族祠堂，也算完成了他一樁心願，況且，這本來就是該屬於他的榮耀。”
“好，可以，這是方家欠他的。”太上長老考都沒考慮，直接應了下來，對於他來說，將一個支係子弟的靈位擺入祠堂不過是一件小事，若能因此而讓方利更加認同家族，隻掙不虧。
“那我便代亡父謝謝太上長老。”方利鄭重的說道。
葉香聽到太上長老同意，更是喜極而泣，夫君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此次我來，乃是有一事想與你談談。”繞了一大圈，太上長老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何事？”方利疑惑道。
“聽說你與守閣長老定下了兩年之約，此事怕是不妥。”太上長老好心提醒，隱晦的想要勸方利放棄與守閣長老的比鬥。
“不過是與守閣長老相互切磋一下，哪有什麽不妥？”方利輕輕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瞥了瞥母親和妹妹。
太上長老了然，瞬間便明白了方利的意思，想必他還未將此時告訴家人，不想當著她們的麵談及此時，怕她們擔心。
“利兒，什麽兩年之約，你要與守閣長老比鬥嗎？那可是族中的長老啊，你哪能打得過他……”聽到太上長老與方利之間的對話，無數念頭在葉香腦中閃現，再串聯起方利將守閣長老之孫方林豹擊殺的事情，心中立馬擔憂起來。
“母親誤會了，與守閣長老切磋是我主動要求的，不過是為了樹立一個目標，促使我更加努力的修煉，而且守閣長老答應與我切磋，也隻是想要教導我一些修煉上的事情，不會有什麽的危險。”方利立馬解釋道，不想讓她擔心。
“我兒別再騙我了，守閣長老的為人……我也略知一二……”葉香看著自己的傻兒子，從一開始她就不相信守閣長老會做什麽大義滅親的事，更不要說教導方利修煉了，不過她也知道方利欺騙自己隻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也並沒有什麽責怪之意
。
方利突然沉默了，良久才再次開口說道：“對不起，母親。”
“我知道你也隻是不想讓我擔心，我並不怪你。”葉香慈愛的說道，看著方利低頭認錯的模樣，思緒一下回到了數年前，那時稚嫩的小男孩做錯了事也是這般低著頭，不管他實力變得如何厲害，依舊是自己那個傻兒子。
“母親，我確實與守閣長老定下了比鬥，而且是生死比鬥，不過請相信我，兩年後我一定能夠打敗他。”方利看著母親鄭重道，這是他的承諾。
葉香聽到生死比鬥四個字，瞳孔明顯縮了縮，輕聲勸解道：“為何非要與他決鬥，就不能取消嗎？”
不等方利回答，太上長老立馬應和道：“自然可以取消，隻要方利不承認與守閣長老定下過約定，我便能夠阻止這場比鬥的進行。”若是換成其他人，太上長老不會說出這麽違背原則的話，但方利不同，他是方家崛起的希望，不能就這麽斷送在自己家族的長老手上。
方利輕輕一笑，“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已經與別人有了約定，哪怕僅僅是口頭上的約定，但要我矢口否認，我做不到，況且，我也有必須與他決鬥的理由。”
太上長老輕輕搖了搖頭，道：“若不取消決鬥的話，你隻會給守閣長老一個正當的理由殺你。”
方利不屑的一笑，“那又如何？我之所以與他約定比鬥，那是因為，我也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殺他！”
方利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話中透露出的堅定哪怕是十頭牛也拉不動。早在擊殺方林豹後，方利便有了擊殺守閣長老的想法，他不希望在族中還有一名實力強大的敵人存在。若隻是自己一人也沒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自己還有母親和妹妹，有一名實力強大的敵人蟄伏在一邊，他不會安心。
太上長老瞳孔微張，愣愣的看著方利，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少年了解的還不夠多，“我也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殺他”這句話一直在他腦中回**，一名煉氣五重的修士這麽信誓旦旦的想要擊殺一名煉氣八重的長老，這是怎樣的一種自負！
“非常人做非常事，看來我此行卻是多此一舉，”太上長老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方利認真的說道：“兩年後，我希望能夠看到一隻雄鷹一飛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