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
將林原留在了那洞穴的入口處,委托他繼續調查洞穴的秘密……
而汪遠帆和趙乾等人則紛紛退了出來。
“禦使,我們現在就這麽停下來嗎?”
趙乾不甘心的說道:“就隻差這最後一步了,也許,我們自己就可以找到方法的。”
“找到了又怎麽樣?”
汪遠帆臉上露出了煩躁的神色,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想他堂堂凝丹境大修士,心境更是達到了化神境,結果竟然被人給弄的心浮氣躁,這會兒整個人心態都快要崩了。
他無奈道:“這小子之所以要跟我們來,就是先給我們一點點甜頭嚐嚐,然後再順勢的拋出他那邊的要求,讓我們幫他完成他的要求……就算我們真的找到了進入域外空間的方法又怎麽樣?要進入域外空間的人是他,不是我們,他不點頭,我們所有人都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而已,我們總不能強逼他吧?”
聽到這話,趙乾也沉默了。
真就見鬼。
該死的仙梏,讓他們所有人的實力都有著一個上限。
偏偏林原卻還突破了這個上限。
這就讓他們天道眾哪怕再如何的人多勢眾,卻仍然無法逼迫他做任何事情……
林原奈何不了他們,因為他們某種意義上都是不死之身。
但同樣,他們也沒辦法逼迫林原。
“而且別忘記了,當初製造這一處地方的人可是林原。”
汪遠帆說道:“若是說對這裏的了解,林原說第一,沒人敢排第二,這段時間裏,我們派遣了大量的信眾們進入這處通道,但除了發現這處通道隻能容納我們的意識之外,其他的什麽都沒有發現,就算是我們真的將所有的時間和心思都放在這上麵,想要找到解決的方法,保守估計恐怕也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行,尤其是以我們現在的修為……”
趙乾明白汪遠帆的意思。
他們修為不足,很多嚐試便沒辦法做。
隻能以笨方法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嚐試,運氣好的話,可能幾天就能找到正確的結果。
但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真的會消耗相當漫長的一段時光。
“但林原不同,他承載了這個世界的氣運,再加上對這裏的了解,以及他那強大的實力,如果說有誰能發現這裏的破綻的話,他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
汪遠帆說道:“他不是有別的事情纏身嗎?那我們就幫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掉,讓他找不到推脫的理由,屆時,除非他不想跟吾主合作,否則,他就隻能將心思放在這上麵,而隻要他進入了域外空間,屆時你認為這一切還能由得他嗎?”
趙乾聞言認可的點了點頭。
“所以,暫且先忍耐一下吧,將林原的請求當做是死刑犯最後的遺願,這麽一想是不是就舒服了很多?”
“禦使您說的是,那關於林原的請求,您有頭緒嗎?”
“得先好好的看看這些卷宗才行啊。”
汪遠帆突的冷笑起來,說道:“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啊,數千年前,我們跟這些上古殘渣們鬥的你死我活,難分難解,如今數千年的時光過去,連世界都時勢易轉,滄海桑田,結果最後我們還是對上了他們,老實說,我其實並不排斥這個任務,雖然暫時還無法徹底殺死這些殘渣,但隻是欣賞他們在死亡時發出的淒厲慘叫,就足夠平複我這些年來的波瀾了。”
“是啊,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的老對手呢。”
趙乾也冷笑起來。
找了一處安靜的僻靜之所,將卷宗裏所有的前因後果,連帶著林原的一些發現都給看完了之後。
“果然,會是這些殘渣們幹的事情,他們在還是修士的時候,就沒把那些除他們之外的人命當回事兒,現在當了那麽長時間的殘識低語,更加的沒有人性了。”
汪遠帆搖頭歎道:“我算是知道,林原為什麽想要找我們幫忙了。”
“誘餌!”
“這家夥倒是比我們想象中對這個世界更為看重啊,看來他是真的把這個世界當成了他的所有物了,他甚至不舍得用他的人來當誘餌。”
趙乾的語氣裏滿是怨懟,不滿道:“之前在玄朝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現在到了盛朝還這樣,是錯覺嗎?我感覺我們好像被他當成了耗材來使用了。”
“暫且忍忍吧,我不是說了嗎,就把這當成死刑犯臨死前的最後一個要求,等到吾主降臨,這天地終究是我們的。”
汪遠帆認真沉吟道:“所以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好完成我們誘餌的任務。”
“說起這個的話,屬下倒是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哦?什麽辦法,說來聽聽。”
“很簡單。”
趙乾還沒解釋,隻是三個字出口,汪遠帆便已經有所領會,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喃喃道:“這確實是隻有我們才能做的到的事情,好的,你就去幹吧。”
“是。”
趙乾大聲應道,隨即快步轉身離開。
眨眼間,已是好幾天時間過去。
自林原歸來之後。
整個仙盟,一派風平浪靜,包括盛都之內,已經足足半個月都沒有再發生天選者失蹤的事情。
明明始作俑者還沒有落網。
但由此也可以看出來,雖然他們的行為很是喪心病狂,但事實上,他們很小心謹慎,甚至可以說到了謹小慎微的地步。
而對於林原,他們也極為忌憚。
這段時間的平靜,倒是讓所有的天選者們都鬆了口氣,雖然官方一再發布消息通告,表示賊人還未落網,大家還需小心謹慎,不要單獨外出,更不要去偏僻的地方,無事不要輕易出門。
但天選者們無不是實力出眾,危險的時候還能勉強聽聽指揮,一旦安全了……
大部分人多少就放鬆了警惕。
畢竟對方並不是大範圍的劫掠,千分之一的劫掠機會,再加上他們又很久沒出手了,我怎麽可能會這麽倒黴被剛剛選上?
覃宗澤便是其中之一。
覃宗澤,仙盟舊人,昔年執事,加入仙盟已有十餘年的光景。
這些年的時光裏,他費盡了功夫和家裏的資源和資金,這才勉強爬上了一個執事的身份,。
眼看著就要向執事長老發起衝鋒……
結果仙盟遭遇致大難,毀於一旦。
雖然事後很快重建。
但三位盟主盡皆身殞,新盟上任,所有的勢力全部都重新洗牌。
他之前多年的付出自然也全部都隨之付諸東流。現在的他,是一位資深的老弟子,跟隨著趙承祚修煉仙武道,在眾多弟子中,看來平平無奇,並沒有任何的出眾之處。
沒辦法,當初的他也許資質極佳,悟性驚人,但這麽多年下來,他的悟性基本上都用來了揣摩上意上去了。
突然讓他去幹實事兒,腳踏實地的提升自己的修為,他是真的已經完全做不到了。
讓他開會,他能滔滔不絕的講一天的大道理。
讓他辦實事兒,他現在連修煉都費勁。
是以這段時間裏,麵對外人時,他都是一副仙盟即我家,隻要能留在仙盟之內,哪怕是掃大街我都願意,所以當一名普通弟子我也是甘之如飴的姿態。
但實際上,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會憤怒不甘於自己的地位的跌落,憤怒於那些人看著他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弟子時詫異的眼神。
然後,暗地裏付諸更加多的努力去修煉。
卻發現一切都隻是徒勞。
可惜,他沒有改變自己處境的能力。
隻能日複一日的,重複著這徒勞而又看不到盡頭的日子。
就如這天清晨。
他早早的起床,去到演武場練習仙武道,看著那位趙校長剛剛到來,便已經直接被一群年輕的修士們簇擁成一團,圍著他問起了各式各樣的問題。
其實,覃宗澤也有不少的問題。
但他的年齡比起那個趙校長還要來的大上幾歲。
讓他跟著學習武道,他也就隨大流了,讓他主動去請教,他是真的拉不下這個臉。
隻能得過且過。
練罷了武道,已經是正午時分。
慣例去吃午飯。
雖然是天選者,但畢竟還沒有達到辟穀的境界,再加上修煉武道對於體內的靈力消耗太過巨大,確實需要以大量的食物來進行找補。
而吃罷飯。
其他人都是回到自己的住處煉氣,這個氣卻並非是靈氣,而是自身衍生的真氣。
他的話,卻跟其他人都不一樣,而是徑自去了藏書閣之內,開始翻閱那些修仙典籍。
雖然自身的修為已經被徹底鎖死,但他終究是抱著那麽幾分的僥幸心理,武道之路於他是走不通的了,但如果多看些典籍,也許能找到衝破封鎖的方法呢?
而這種行為,之於覃宗澤早已是慣例,他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個多月了。
可惜,三個多月來,見識是提升了不少。
但解決方法,卻怎麽也沒找到。
這一日,時間正值正午時分。
陽光溫潤,透過那巨大的落地窗,照在長條書桌上,帶來幾分暖意。
實在是讀書的好時節。
可惜,覃宗澤卻始終無法沉寂進去。
反而越看越是煩躁,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已經接連換了三本書,但可惜,始終無法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而就在他的神情越發的焦躁之時。
一聲低笑聲在耳邊響起,伴隨著縹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說過,這樣是沒用的。”
“誰!”
覃宗澤戒備的起身,臉上露出了慌亂神色。
“這麽快就忘記了我是誰嗎?”
聲音裏帶上了幾分的玩味。
“我隻是沒想到,你竟然還在關注著我而已,盟主可是已經回來了,你們都縮了這麽長時間了,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不敢再冒頭了呢。”
覃宗澤冷笑道:“看來,你們很怕盟主嘛,我們盟主可是當今修仙界第一人。”
“誰不怕他?他得了天大的造化,突破了仙梏,是當今世間真正毫無爭議的第一人,甚至超越第二名幾十倍之多,誰不怕他?”
那聲音同樣冷笑道:“但正因為他的強大,所以反而驗證了我的話的真實性,你之前不是說你要調查一下嗎?現在的話,調查的怎麽樣了?我可有半點撒謊?”
覃宗澤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剛剛一個小時的時間,你接連換了三本書,其中有一本還是你曾看過的,看來,你的心是真正的有些亂了。”
那虛無的聲音說道:“或者說,你是真正已經黔驢技窮了,你已經知道了,在這裏根本就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你唯一的選擇,就是跟我合作。”
覃宗澤臉上露出了煎熬神色。
他苦笑道:“可我信不過你們……”
“你信不過我們,還信不過你們盟主嗎?”
那聲音說道:“你們盟主為什麽能夠突破仙梏?已經有了他的前車之鑒,我們不過是複刻一遍他當初成功的事跡而已,你還有什麽信不過我們的?”
“可你們已經招攬了那麽多人,就算真有突破仙梏的方法,盟主可以做到是因為他一人獨享了那造化,但我們這麽多人……”
“那就隻能能者居之了。”
那聲音說道:“還是說,你的武道修不出什麽名堂來,結果對自己的仙道修為也沒有信心麽?再說了,盟主他是機緣巧合,而我們是刻意為之,屆時成功的機率肯定比他要大上不少的。”
覃宗澤聞言沉默了許久,說道:“聽你這信心滿滿的模樣,我似乎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了。”
“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吧,我同意了。”
覃宗澤苦笑道:“我該怎麽做?”
“什麽都不必做……你若是答應,我便接你離開,帶你去我們的基地。”
那聲音說道:“我們目前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加入才行,歡迎你,覃宗澤,歡迎你加入我們的世界。”
“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吧。”
覃宗澤同樣歎息的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