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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皓。頭上的傷是爸爸弄的?

媽~~齊皓拚命地想忍,可是,眼淚忍不住。他不想哭,尤其在母親麵前。媽從來不喜歡他哭。

皓,實在想哭的時候,要盡情的哭。不然,就不要哭。

母子倆從來沒有進過咖啡廳,此刻他們在一個包廂裏。

媽,你跟爸說,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您!

什麽事對不起?林蘭看著兒子問。

我……

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了嗎?

不……齊皓抬頭,眼裏淚光閃閃,但目光卻堅定。我不後悔。我沒做虧心事。

不後悔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我讓你們難過。

皓。真心喜歡了一個人,做父母的為什麽要難過?

齊皓呆了。母親在他眼中一直是個溫婉賢惠的,她明事理。可他仍不能相信她說這樣的話。

媽~~齊皓過去摟住母親,像個10歲的小孩似的哭起來。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林蘭像小時候那樣拍著兒子的後背,鼻子也有點酸。皓啊,你從小就讓父母省心,我們其實沒有想到….

媽,別扔下我……我不後悔喜歡他,可我也不想失去你們。

你爸還在氣頭上……他有多久沒有打過你了?

好久了吧。

皓,我和你爸爸一樣,並不能接受你這樣。可是,做一個男子漢,你敢作敢當,媽媽不失望。記得,以後在外麵好好照顧自己。這個,你拿著……林蘭遞給他一個紅色的本子,是存折。他的工資一直是媽媽保管的。

媽~您這是什麽意思?

你爸爸他,一時是不會讓你進家門的。梁明的爸爸告訴你爸爸你的事兒的時候,他的心髒病差點犯了。所以,你在外麵一陣,媽媽會去看你的。

齊皓呆著。媽,我好像什麽都沒有了。他的精神有點恍惚。

林蘭摟了下兒子。忽然說,那回去給爸爸認錯,明天起好好交一個女朋友,成家立業,你爸爸總會原諒你的。

齊皓看著母親。母親也看著他。

他低聲說,我喜歡了個男的,不知怎麽,那感覺從來沒有過。他救我的時候,對我好的時候,甚至我知道他喜歡別人的時候。那感覺越來越深刻。越來越……深刻。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對我好,隻因為,把我當成別人。可是,他對我來講,從開始,到延續,到永遠……從來就是他。媽,你可能不能理解,也許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我為什麽會這樣,喜歡一個男的。可是,你知道,我失去工作,被爸打,甚至知道他喜歡的不是我的時候。我沒有覺得虛空,沒有覺得無力,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有力氣過。媽,你知道,這是為什麽麽?

林蘭注視兒子說,齊皓,給你力氣的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媽。可能就是那不讓我後悔的東西吧?齊皓笑。

兒子,你現在很可愛。

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

媽,你知道從小就有人說我像小姑娘,所以我從小就立誌當警察。

媽知道,我兒子是棉花包著的石頭。

嘿……齊皓笑起來。媽,我開始高興了。我還有你呢。

皓。你爸爸遲早會原諒你的!

我也不會讓他失望的。

好!

告別的時候,齊皓說,媽你別為我擔心。林蘭說,好好照顧自己。

林蘭看著遠去兒子的背影,突然有種滿足感。

齊皓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從明天開始,就不住在這裏了,要去哪裏,他不知道。隻是,母親在無形中做了他堅強的後盾。即使,他可以自己站起來,但當溫潤的母愛和支持給了他莫大的溫暖。

門好像被什麽人打開了,齊皓正碟著衣服,他想那大概仍舊是李克。他不想看見他。

猛地,他被什麽人抱住了腰。他才驚覺,那並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

他轉回頭,看到的是一張讓他驚異痛恨的臉。

小其。你還好嗎?

齊皓當時隻想一拳打死他,不過,他居然平靜而費力的拔開他緊緊抱著他的腰的手。你幹嗎?李文標!上次還不夠?!

李文標看著他,歪著嘴笑著說,小其你的腰真細啊。用的什麽洗澡?怎麽這麽好聞?

齊皓聞到微微的酒氣。他說,李文標,你居然敢到這兒來?

我怎麽不敢?李文標嘿嘿笑。不是離開了這幾天,還不知道這麽想你。你的眼睛老在我麵前飄啊飄。我就喜歡你那眼睛,純淨水似的。

笑話!這個殺人犯居然喜歡純淨的水?齊皓盯著他,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攥了拳頭。他卻故作平靜地說,你知道,倉庫死人了嗎?

知道!他的眼忽閃了一下。怎麽,怕了?連班兒都不敢上了?

聽說死了的是個警察!

那怎樣?又不是我殺的!

在你倉庫出的事兒,跟你逃不了幹係。你別告訴我你借刀殺人?

瞧你說的什麽呀。我殺警察,瘋了嗎?李文標忽然湊過來說。聽你這口氣,你挺關心我的呀!

齊皓恨不得立刻將他正法。可他想起了侯隊說的證據。他怔怔說,沒有人會關心你!

咦?頭上的傷怎麽弄的?誰弄的?我給你收拾他!

我自己撞的。

幹嗎這麽不小心啊。李文標順勢摸他的臉。齊皓一巴掌把他的手打開!麵對這個殺了他好朋友的人,他想把他千刀萬剮,卻沒有辦法!他說的對,他既然沒有在現場被擒獲,又沒有找到他販毒的證據。他不會有任何事!齊皓有點急了!

小其。過來跟我吧。我那兒缺個助理。你天天跟著我,也不用怕成這樣!你看你臉通紅的,嚇壞了吧?還是小孩!他的臉又湊過來,顛三倒四地說,你怎麽看著這麽幹淨呢?幹淨地讓我喜歡,我就喜歡幹淨的東西。

李文標!齊皓推開他說。我現在確實缺錢。幹助理可以。你別想歪的!齊皓突然找到了一個方法。

好哇。李文標笑。兔子跑到老虎的窩邊,吃不吃還不是早晚的事兒。

李文標滿意地走了。齊皓對自己說,我一定會為葛濤報仇!一定!他的拳頭還是攥著的。

門外的胡同裏,江屹在車上,鎖著眉。李克看著他說,江哥,李文標好像真的對這個小子有意思。好像還不知道他是警察。

江屹嗯了一聲。隨即說。走。

車子駛離了那個胡同。江屹突然說,他們倆中的一個,想玩遊戲呢,我看八成是那個小鬼。跟我有同樣的愛好,希望玩遊戲。我們看看戲好了。也許,什麽時候,需要我們加個砝碼。他嘴角揚起來。

江哥。齊皓玩遊戲,會不會嫩了一點?

你不說李文標對他有意思?那不就是李文標自入迷宮?關鍵時刻,我們給他點提示不就得了。

那……

不用考慮那麽多。先看戲。江屹笑起來。

他最喜歡看鷸蚌相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