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媽絲毫不放在心上:“怪力亂神的事情,就算報警,誰會受理啊。”

官有方開口給錢大媽潑了一盆冷水。

“玄門之事,報的不是普通的警,你沒有涉及的層麵,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蘇桐眼睛一眯,果然官方的有專門針對靈異事件的組織。

錢大媽肉眼可見的臉色白了。

錢老接著官有方的話往下說。

“上京成立玄門道協官方組織,擁有調配各地方警察配合的權利,級別在地方之上。”

錢大媽的臉黑了,指著錢老,不太客氣地質問。

“什麽意思,就算有專門負責這個案件的組織,難道你真要報警?”

錢老深吸口氣,對錢大媽的失望已經溢於言表。

“不是難道,而是我已經報警了。”

錢老現在就連大義滅親都說不上了。

一個算計錢老多年,瞞著他大孫子死了的情況,用她的孫子李代桃僵,還虐待錢老親孫女……這算哪門子的親。

錢大媽嘶吼:“報警又怎麽樣,我不承認這東西是我的!”

蘇桐不屑:“你承不承認無所謂。”

錢大媽愣住了,什麽意思。

蘇桐對著錢老吩咐:“準備一個銅盆,門外朝著右手邊走,第三個十字路口,將裏麵的東西燒成灰燼,然後把灰收起來泡到鹽水中,你孫女的病就好了。”

一股頭重腳輕之感排山倒海而來。

錢大媽的表情已經不受管理控製。

【蘇桐,怎麽知道破解的辦法。】

錢大媽還不死心,她衝著錢老說道:“老弟,你可不要道聽途說,這種特殊下咒,如果解咒的方法不對,是會加速下咒的進度,你聽信一個沒實力的野丫頭,反而會害了自己的親孫女。”

死不悔改,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欺騙。

錢老抓著紅布沒有一絲猶豫,扭頭就去準備銅盆。

蘇桐冷冷的餘光掃了錢大媽一眼,接下來的話分明是對著錢大媽說的。

“破了下咒人的法術,下咒之人必遭反噬。”

錢大媽憤懣的眼神死死地瞪著蘇桐。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她已經把蘇桐千刀萬剮了。

蘇桐嬉笑:“你還有心情看我,看來下咒一事肯定不是錢大媽做的,完全不擔心反噬呢。”

“你!”

她已經沒有時間逗留,跺腳朝著門外跑去。

追上錢老的步伐,他已經走到了第三個十字路口。

銅盆放在地上,一隻手拿著紅布,另一隻手拿著打火機。

錢大媽再也不敢隱瞞,坦白:“我承認是我弄的可以了嗎。”

“你不能燒啊,燒了我就完蛋了。”

“現在囡囡也沒事,取消掉施咒就行了。”

“你毀了紅布會害死我的,你非要趕盡殺絕嗎。”

錢大媽的內心嘀咕著。

【厭勝之術一旦開始不可逆轉。】

【先騙過老弟再說,真要毀了紅布,反噬到我身上就完了。】

【蘇桐真這麽厲害,她應該會有不用反噬,解開厭勝之術的吧。】

【我還不想死啊,我還沒有看到牛牛長大,我還沒有享福呢。】

【為什麽要和我作對,蘇桐不出現的話,我的計劃就是完美的啊。】

錢老苦笑,她不想死,難道囡囡就想死了嗎。

囡囡還這麽小,錢大媽居然用厭勝之法迫害,毫無人性!

錢大媽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就連對不起三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那就不必說了。

錢老麵無表情,打火機的火源觸碰紅布。

錢大媽瞪大眼睛驚叫:“不!”

她眼睜睜地看著猶如野火燎原之勢包裹的紅布落入到銅盆中。

銅盆裏劈裏啪啦的聲響,伴隨著陣陣惡臭。

錢大媽一顆心石沉海底,猙獰的表情,怒斥責怪。

“我可是你的親姐姐啊,當年要不是我犧牲自己,把讀書的機會讓你,能有你今天嗎,你怎麽可以恩將仇報。”

錢老閉上眼睛,對錢大媽的話充耳不聞。

她著急地朝著銅盆走去,幾步路的距離,像是跑了馬拉鬆一般,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所有人看向錢大媽的眼神震驚駭然,倒吸了口冷氣。

隻見她的頭發極速變白,臉上的皺紋一道道的加深,身體佝僂地往下彎了腰。

呈現出七老八十老態龍鍾之態。

下咒反噬!

最後在銅盆前,她徹底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嘴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叫喊,咽喉像是卡了一口痰吐不出。

錢老冷著臉端起銅盆,說道:“自作孽不可活。”

夕陽的餘暉灑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婆靠在那兒,眼神中逐漸沒有了神采。

她的腦子裏猶如走馬燈,回憶起一些看似遙遠快要忘記了的過去。

【老弟,你盡管讀書,你能讀到什麽程度,姐就供你到什麽時候。】

【我弟可有出息了,我們村第一個大學生呢。】

可是慢慢的她變得貪婪了。

【老弟已經是海城的大人物了,讓他給我女兒安排個工作,怎麽推三阻四的。】

【隻安排了個合同工?連個編製都沒有,這算什麽親弟弟啊。】

【別人比他官小的,別墅海景房要啥有啥,他還住的這麽寒磣,做給誰看呢。】

【要裝清廉,自己裝去啊,讓我這個大姐先享福啊。】

【這些人居然私下說牛牛一點也不像錢老,該死的,要是被他發現了怎麽辦。】

【要是他沒了親孫女,隻有牛牛一個孩子,就算聽到那些瘋言瘋語,也不會相信的吧。】

直到黃昏轉成灰蒙蒙的夜色,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錢大媽的麵前。

“我是玄門道協外門隊長簡行之,你是錢老的姐姐吧。”

“我接到舉報,你使用邪法下咒,和我們走一趟吧。”

熟悉的聲音刺激到錢大媽的神經,她抬頭看到了一個熟悉模樣的人。

眸色中露出駭然的情緒。

顫抖的手緩緩地抬起來。

“你……是你……”

簡行之蹲了下來,直視錢大媽。

那副貼心的樣子,像是一個沒有架子,蹲下來和老人家攀談的紳士。

隻是他扯動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在昏暗的天色下盡顯瘮人。

“我教你的厭勝之術……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