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見多了大場麵的肥佬,還真沒有見過這個畫麵。

大寶的臉近在咫尺,說出的話,沒有氣息,但是帶著一股陰冷,像是靠近冷凍庫,冷意包裹全身。

“聽說是你想要綁架蘇桐?她還欠我畫的功德大餅,你要綁架她去哪兒!”

一聲驚叫聲劃破了空屋:“啊……啊……龜……鬼……啊!”

已經嚇到語無倫次了,話都說不清。

“龜你個頭,我看你是王八。”

鬼是可以觸碰到人的,並不是觸碰到肉體。

在傷害到魂魄而顯現到肉體上。

但是大寶一巴掌拍過去,結果撲空了。

不是肥佬有什麽保命的手段,而是在大寶要打他的瞬間,他一個絲滑滑跪,撲倒在了地上。

肥佬嚇得臉色發白,嘴唇發抖顫顫巍巍了好久。

“鬼老大……鬼大爺我錯了,我就是一個屁,你把我放了吧。”

肥佬現在非常羨慕那兩個已經昏迷的兄弟,怎麽他就不昏迷呢。

大寶慢悠悠地說道:“好啊。”

肥佬眼睛一亮,他這是馬屁拍到點上了嗎?

臉上掛著喜出望外的表情。

“鬼大爺,以後你就是我大爺,以後你說東我不說西,你讓我幹什麽就幹什麽。”

肥佬跪著往後挪動,想要逃跑的架勢。

大寶飄到了他的身後,攔住了他往後挪的肥臀。

不客氣地揉了揉手腕:“現在就好好跪著,讓我來出出氣。”

肥佬變了臉色:“啊!”

大寶反問:“你不是說我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嗎,怎麽了,我才當上老大的第一句話就不管用了。”

肥佬哭死:“管用!管用!”

老老實實一動不動。

之後……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響透了整棟樓。

最後肥佬鼻青臉腫地給雇主回了信息。

隻有兩個字:拒單!

看到信息趙佩蓉都蒙了。

什麽情況?

為了這個九十萬的單子,她都準備說動阮老夫人把老爺子以前的字畫拿去拍賣掉。

結果換來的是拒單?

她還就不信邪了。

黑市又不是隻有一家。

但是趙佩蓉沒想到,肥佬添油加醋的事情在黑市傳開了。

現在那還有人敢接阮家的訂單。

得到這樣的結果趙佩蓉傻眼了。

這個時候阮家的門鈴響了,

趙佩蓉哄哄地打開門,帶著遷怒的語氣,不耐煩:“誰啊!”

隻見門外站著個男人,四五十歲的模樣,一臉紳士表容滿麵,穩重的眼神中,遮掩著看不清的深意。

趙佩蓉愣了幾秒,確定不認識眼前的人,一看就是推銷保險的。

“不管是什麽東西,我都不……”

‘買’字還沒有說完。

對方說道:“我是玄門道協的簡行之,聽說你們想要找我。”

趙佩蓉那副嫌棄的表情一掃而空,眼睛亮了起來。

“玄門……玄門道協!快請進……”

趙佩蓉一時間忘了,她都沒有找過玄門道協的人,哪兒聽說阮家要找他們的?

不過事後想想,玄門道協手段莫測,知道也不足為奇。

就在趙佩蓉熱情的想要恭迎簡行之的時候。

簡行之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這位是烏蘭巫師,是我們玄門道協的成員。”

趙佩蓉一愣?哪兒有人。

簡行之的身邊莫名的出現了一團黑影,趙佩蓉猛地縮回嚇了一跳。

原來簡行之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披著黑色鬥篷,佝僂身子的老頭子。

隻是這麽大一個黑影,剛剛趙佩蓉完全沒有看到啊。

就好像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隨著簡行之的一句話,水霧被一隻手給抹開,才看清了景象。

趙佩蓉抽搐著嘴角:“歡……歡迎。”

迎來了人之後,阮老夫人接到了趙佩蓉的叫喚,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掛著興奮的光芒,和玄門道協的人說了情況。

烏蘭巫師沙啞的聲音仿佛含著一口老痰在咽喉。

“你想救阮小姐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你命裏一女,注定二女不容,你救了一個,就得犧牲另一個,你確定要救阮小姐嗎。”

烏蘭巫師的話說的已經不算隱晦,阮老夫人和趙佩蓉明白過了。

與其花大價錢,大時間,吃力不討好的去討蘇桐歡心。

何況,就算討到了,也不一定能夠讓阮家飛黃騰達。

還不如讓阮糖徹底好起來。

趙佩蓉言之鑿鑿:“大師,我們想好了,救阮糖,至於蘇桐,無所謂。”

阮家培養了阮糖這麽久,是蘇桐比不了的乖巧。

如果阮糖可以醒來,一切都是值得了。

阮老夫人誠心發問:“請問大師有什麽辦法救我孫女。”

烏蘭巫師透著詭異的氣息,吐出兩個字:“換命!”

別墅客廳的空氣仿佛凝結了起來,阮老夫人和趙佩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換命’一詞,聽起來就不是太好。

阮老夫人開了口,聲音仿佛不是從自己的嘴巴裏發出來的,陌生的讓人恐懼:“要怎麽換?”

烏蘭巫師對阮家的態度毫不意外。

“梅山西北角有一個荒廢的廟宇,名為祈願廟,裏麵有我設好的陣法,讓蘇桐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拿著寫有生辰八字的紙條放到廟裏,就行了。”

聽起來有些玄乎,又有些瘮人、疑惑。

趙佩蓉吞了口口水問道:“放了之後會發生什麽事。”

烏蘭巫師咧嘴一笑,阮老夫人才發現他的牙齒居然是全黑的,莫名的嚇人。

“到時候,她的命格、好運、福氣全部都會變成阮糖的,而阮糖要承受的病痛、傷害、折磨會加之到蘇桐的身上。”

趙佩蓉問了一句:“屬於蘇桐的傅家少夫人身份也會變成糖糖的嗎。”

烏蘭巫師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勾人心癢。

“自然,命格給了阮糖,那麽蘇桐擁有的一切都會變成阮糖的。”

趙佩蓉和阮老夫人相視一笑,眼裏的貪婪完全的釋放出來。

更加做實了她們想要換命的心。

烏蘭巫師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瓶子裏裝了透明的**,像是水。

“現在給我你們一滴血。”

趙佩蓉愣住了:“這是要做什麽……”

烏蘭巫師解釋:“你們是她的直係親人,你們下咒,蘇桐和阮糖才能夠換命成功。”

趙佩蓉和阮老夫人已經被巨大的**衝昏了頭腦。

阮老夫人多疑地問了一句:“這……對我們有什麽影響嗎。”

“下咒之後咒術相連,隻要換命成功沒有影響。”

烏蘭巫師的話沒有說完。

換命不成功,那就會咒術反噬,死相可怖。

進了別墅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簡行之開了口。

“任何事情,巨大的回報伴隨著巨大的風險,隻是看你們願不願意而已。”

阮老夫人咬牙,伸出手,紮破手指。

血液落下,在透明**的包裹下,化成了濃烈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