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的時間很快過了,停筆交卷,考卷放在桌子上,所有人離場。

蘇桐落筆離開瀟灑得很。

阮糖的朋友程茉莉經過她的位置瞥了一眼,出了門摟著阮糖的胳膊,實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了。

“看蘇桐那個樣子,好像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還以為她有多麽厲害,結果……她的試卷一片空白,真是要笑死我了,也不嫌丟人啊。”

白卷!

阮糖嘲諷一笑,不出所料。

考場裏麵,白珍教授一張張收著考卷,收到蘇桐的時候,她停住了。

她看到的是一張幹淨完全沒有動筆的試卷。

這是什麽情況?

來這兒參加專項項目考試的人,再怎麽愚蠢,第一頁的選擇題亂蒙也會寫上一兩個,但是這張卷子卻幹淨和新的一樣,就連考卷人的姓名也沒寫。

估計覺得自己全部答不上來丟人吧。

白珍教授搖搖頭,真是沒個幾斤幾兩,態度敷衍不端正,還敢跑來這兒充人數。

白珍教授將試卷拿起來,透過光線看到了試卷背麵的圖案,身體一定。

背後的題目是附加分,沒有答案全憑發揮。

她收了所有考卷,無一例外,因為難度太高,沒有一個人落筆。

因為白珍教授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麽。

這是她近日考古到的一塊樂仙王朝的木牌上拓下來的圖案。

圖案損壞的非常嚴重,看不清楚。

白珍教授想要集思廣益,看看有沒有能夠破解出其中奧秘。

拿著試卷的手僵住了,她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

這……這是一張完完整整的銘文內容!

白珍教授衝出了考場,她要找那個花了完整符文的人,不遠處站著她帶著的學生阮糖,她跑了過去說道:“糖糖!”

這個時候的走廊隻有阮糖一個人。

程茉莉去上廁所,阮糖在走廊上等著,沒想到白珍教授會叫住她。

“教……”

省去寒暄的時間,白珍教授直奔主題:“你記不記得你左手邊的那個考試的人是誰。”

阮糖愣了幾秒,她的左手邊,不就是蘇桐嗎。

教授問這個做什麽?

難道是因為看到了空白試卷很生氣!

不對,能夠讓白珍教授這麽著急地跑出來詢問,肯定不一般。

白珍教授沒有注意到阮糖臉色怪異,激動澎湃地說道:“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桌上的考卷我剛剛看了一眼……”

阮糖留了個心眼,抿著嘴巴說道:“教授,她座位上的考卷是我……是我做了放過去的。”

白珍教授的激動戛然而止,詫異:“是你?這怎麽回事……”

阮糖小聲地說道:“我姐姐近日回到阮家,家裏人給她買了特招生的名額來讀書。”

聽到特招生,白珍教授的臉不是那麽好看了。

阮糖見到鋪墊已經做好,又說道:“今天剛來學校,正好看我要參加考試一時起了好奇心,跟著我一塊來。”

白珍教授眉峰輕蹙,臉色愈發陰沉。

阮糖為難地說道:“姐姐因為沒有讀過書,被人嘲笑自卑,我不想公布成績的時候她太難堪,就隨手做了一張放到姐姐的座位上了,教授,你可以把分數抹了,求你不要公開此事,我不想她覺得我是在施舍她。”

白珍教授鬆了口氣:“難得你這個孩子這麽關心你姐姐,她的成績我計到你的名下,你快告訴我,你這個銘文是怎麽畫出來的!”

看到白珍教授翻了一麵的考卷,阮糖的臉僵了。

這道題可以說是整張考卷裏,她唯一沒有看懂的。

考完之後問了一圈,所有人都沒有做,結果蘇桐居然畫了?

阮糖仔細瞥了幾眼,居然可以從這幅銘文之中看出一些邏輯和關係,不像是瞎畫的。

阮糖不由地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閃過陰狠的光芒。

她都不懂的東西,蘇桐怎麽會知道!

她居然被一個養豬女給比下去了?

阮糖眼神閃爍含糊其辭地說道:“老師,我這也是考試的時候來了靈感。”

白珍教授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好好好,你能夠畫出這個,比我這個老師還厲害,這次成員的名單裏,你是首位錄取,等著過幾天我給你發學校專門的項目成立邀請函。”

白教授離開的時候程茉莉正好回來,她看著阮糖疑惑:“白教授和你說什麽呢。”

阮糖輕笑一聲喜上眉梢:“白教授說看了我的試卷,直接錄取我了。”

程茉莉興奮地拍著手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等拿到了文件,狠狠地摔到你姐的臉上,讓她大言不慚地嘚瑟,打臉了吧,哈哈。”

程茉莉沒有注意到阮糖臉色一閃而過的不自然,還以為是因為被白珍教授選而緩不過勁來。

蘇桐心想,甩到蘇桐臉上?她就壓根不會讓蘇桐知道這件事情。

哼,蘇桐一個真千金的東西全被阮糖霸占了,身份、背景、寵愛,一個項目名額霸占了又如何。

另一邊蘇桐離開了教學樓之後,剛走到教學樓外的草坪,瞥見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油膩男,正在調戲一個女學生。

女學生二十出頭,素麵,紮著一個馬尾,帶著圓框眼鏡,眼睛下方現出發青的憔悴,模樣清麗別有一番滋味。

禿頭男人不停攔著女學生的去路,臉上勾著猥瑣的笑意,四周不少看好戲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

眼看著禿頭男人就要伸出手朝女學生的屁股摸上去。

一隻手插入,一巴掌打開了禿頭男人的手。

男人沒想到會有人出來擾他興致,更是打了一巴掌,手臂上火辣辣的痛帶著一股不受控製的麻感。

禿頭男人不滿地看了過去,突然眼睛發直嘴巴張開,就這麽驚了。

還以為是什麽人敢來打擾,沒想到是個大美人。

女同學因為蘇桐的出手相救,鬆了口氣竄到了她的身後,很有禮貌生分地說道:“同學,謝謝,我是網絡專業的學生安安。”

蘇桐回頭瞥了她一眼,說道:“你要找你姐姐?”

安安的呼吸厚重了起來:“你……你……你怎麽知道!”

她還什麽話都沒有說呢!

蘇桐的視線瞥向了安安一旁站著的身體透明,散發著陰氣的女人。

女人眉眼和安安有些相似,一臉鐵青的死相,全身僵硬,身上淡黃色的雛菊過膝裙。

因為穿了太久,洗得有些褪了色,身上沾著水泥,死不瞑目的眼眶流下血淚。

再對上安安臉上兄弟宮的灰沉,不難猜出女人是安安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