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將她給團團包圍。

周仙姑跳大神,手裏的符咒扔出去沒點水花。

逐漸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跪在地上求饒。

“啊……別過來,求求你們別過來。”

“你們找我幹什麽,我就是被人請過來的。”

“我就是個假貨,騙騙錢而已,多有得罪,求放過……”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周仙姑指著四周的工作人員說道:“你們要找……找他們去,和我無關啊。”

工作人員聽到周仙姑的話震驚了。

“你什麽!你是個騙子。”

“讓你來除鬼,你居然撇清責任,讓他們來找我們?你算哪門子大師啊。”

“假貨,還好意思找我們要錢,報警!”

鍾景山變了臉,八條人命昏迷不醒。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有點本事’的大師,結果是個假貨!

“你是騙子。”

周仙姑現在這個時候隻想保命,她說道:“我就混口飯吃而已,我不知道真的有鬼啊……”

“你!你是要害死人啊。”鍾景山惱怒地推開周仙姑。

周仙姑看向蘇桐,激動的說道:“大師!既然你可以算到現在的局麵,你一定能夠看到他們吧,大師救命啊,快出手。”

之前一口一個黃口小兒,一口一個小丫頭,現在直接變成大師了。

鍾景山看向蘇桐的眼神從懷疑變成了探究。

畢竟周仙姑自己承認是個騙子,他也隻能把希望放到了蘇桐的身上。

死馬當活馬醫。

“蘇桐你究竟有沒有辦法,有辦法就趕快出手啊。”

蘇桐睥了鍾景山一眼,說道:“鍾老不是忘了和我的賭約內容了吧。”

鍾景山尷尬,他和蘇桐下了賭約,要是周仙姑實打實的大師,那麽蘇桐滾出樂仙王朝的項目團隊,要是周仙姑……沒有本事,鍾景山日後得尊稱蘇桐為桐姐。

他一個老人家,叫一個小輩為姐?

臉都丟光了。

網友們看著鍾景山變幻莫測的臉色,哈哈大笑。

【還得是女主播呢,完全不在乎鍾老的身份,直接提賭約的事情。】

【周仙姑沒本事,賭約是蘇桐贏了。】

【鍾老一把年紀下不來台了。】

【想要看重要叫姐姐。】

【啥姐姐,是桐姐,這是尊稱,少一個字,意思都不一樣了。】

【鍾老不叫我們叫,桐姐,桐姐。】

猶豫了好一會兒,鍾景山咬牙說道:“周仙姑沒本事……也不見得你就有本事吧,你還是先把事情解決清楚再說吧。”

網友們的評論高昂了起來。

【鍾老這是不認賬啊。】

【三歲小孩子都知道願賭服輸,堂堂海城大學的教授居然不認賬。】

【之前不是趾高氣揚地說用手機錄音了嗎,現在要別人解決事情,過分了吧。】

【他請來的周仙姑都解決不了,還指望蘇大師一個學生來解決嗎。】

【在直播間裏麵走不出去了,以前追劇,現在追玄學直播後續。】

【好上頭啊,不知不覺我看了大半天了。】

【OMG,樓上的不說我都忘記吃飯啦。】

【鎖定女主播,玄學不迷路。】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比其他短劇效果好,比其他玄學直播又有看點,關注。】

蘇桐倒不在乎鍾景山死鴨子嘴硬,當務之急是解決八個昏迷之人。

“先看看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鍾景山一臉困惑:“看?怎麽看?”

蘇桐掏出了一張符紙點燃。

符紙上寫著草書,往真。

看似普通的符紙點燃之後冒出騰騰的煙霧,瞬間將所有人籠罩在煙霧中。

慢慢的煙霧淡去,仿佛海市蜃樓般的景象浮現了出來。

鍾景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麵,驚愕的張大嘴巴……

“這是什麽……”

蘇桐給了鍾景山一記眼神:“多看,少說話。”

往真符。

輔助性的符紙。

連接陰陽,回憶過往,看破虛實。

煙霧之中黑夜彌漫,昨夜搭戲台場戲的畫麵猶如播放電影一般動了起來。

那些應該昏迷躺在海城醫院的人,出現在迷霧中。

“唱鬼戲?這不是搞笑嗎,我們怎麽會。”

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麵容溝壑,佝僂著身子,

“你們放心,主要的場戲由我們村子裏的老人家來,但是一些配樂拉幕布的後勤工作就需要各種搭把手了。”

“老村長,話是這麽說,可是……”

原來讓白珍教授團隊參與鬼戲的人是老村長。

老村長又說道:“我們在戲台上唱戲,直接麵對的是孤魂野鬼,就算出事也是我們出事,不會牽扯到你們的。”

看到往真符出現的畫麵,蘇桐的眼神帶著凜冽的審視,直勾勾的看著老村長,將他的麵相剖析了個徹底。

奇怪的是,老村長這張臉……不是活人的麵相。

往真符中,見大家沒有說話,老村長乘勝追擊。

“鬼戲唱完才能送走元山的孤魂野鬼,你們也好順利動工,不是嗎。”

這麽一說大家開始支支吾吾動搖起來。

老村長和和氣氣的說道:“如果可以我們也不想要麻煩你們,隻是你們也看到,村裏的老人不多,會唱陰戲的更少,如果你們不搭把手,我們很難唱完。”

有人嘀咕了一聲:“可我們什麽都不懂啊,怕會壞了你們的事。”

村長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們會教你們的。”

白珍教授覺得原本是他們有求於村長,她們要是連這點兒小事都不肯幫忙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

“那我們要怎麽做。”

老村長的瞳色中露出異樣的神色:“你們隻要規規矩矩,一定沒事。”

戲台準備完畢,擺放好了空桌椅。

如老村長的交代,白珍教授的團隊參與了不少人,做的都是一些沒什麽技術含量的工作。

大家懸著的心倒也放回了肚子裏。

老村長手裏端著一個碗走了過來。

碗裏粘糊糊的褐色之物,像雨後被打濕了的泥土。

白珍教授不解:“這是什麽東西?”

老村長伸手沾了碗筷裏的東西,土色弄了滿手,然後就往白珍教授的肩膀上糊。

“這是摻了香灰的墳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