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是海中生物。一直生活在海裏,若有一天被大風浪吹到岸邊上,時間長了會表情呆滯,記憶全無,甚至像個瘋瘋癲癲的精神病,當然這也隻是傳說,並沒有人證實,而鮫人若到一人家,被人救起好生供奉,那麽就是回報於他,就會用自己體內的鮫珠讓家裏人實現願望,但如果是那人傷害他,對他不好,他回複神智之後,也會更加的予以報複,這裏的故事與鮫人很像,我沒見過那女人,自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不過一會兒,陸雨淅婚禮結束,我們大可以問問那到底是什麽情況?若是真的那樣,我們大可以去王大爺家看看。”

沐嫣然道:“雖然覺得有點不切實際,但是總覺得你說的這個還算靠譜一點,她說的那個,多多少少覺得像是假的,況且一個人怎麽樣也不可能用孕婦擋煞,孕婦本身自帶喜氣,但是肚子體內的孩子被殺死之後,渾身就充滿怨氣,他怎麽被別人擋煞,不吸收煞氣已經算是很好了,怎麽可能會幫助別人轉運呢?”

段庭酆拉著她的手道:“是啊,所以我說這些故事聽聽就好,不要太當真了。”

陸雨淅的婚禮大概是晚上7點左右進行的,沐嫣然並不知道他們這是什麽習俗,她隻知道自己成婚的時候是在夜間,畢竟自己的體質與他人不同,但是陸雨淅這個也在,讓她有些搞不明白。

她自然知道很多地方是夜晚婚禮,隻是陸雨淅身上碰撞的那套紅裙子,是嫁衣又好像蒙了塵,像是被泥土浸染一般,看上去多多少少有些不對勁。

想來是這屋子裏燈光的問題,有些灰暗上,沐嫣然卻總覺得,她的衣服像是從土裏掏出來的,就和自己當初結婚的時候穿那個嫁衣一樣。

但是自己的要更加的鮮紅一些,而不像陸雨淅身上的那套跟舊衣服似的。

但陸雨淅卻並不覺得她身穿著件衣服不好,與人滿臉的笑意,跟著她男朋友舉行了一場中式婚禮,然後被送進洞房裏一直等著。

外麵吹吹打打許久,坐席的人高聲歡呼著,喝酒劃拳來慶祝這新人喜事的方式。

沐嫣然留在這裏住了一晚上,畢竟她也是個孕婦,不好大半夜的乘車走,加上這地方地區偏遠,就再想離開也得早上或者上午開始,所以沐嫣然也沒推出,住在了另一個偏的耳房裏。

夜晚外麵風聲呼嘯,似乎是要下雨,沐嫣然躺在炕上怎麽也睡不安穩,她翻來覆去的,倒是把身旁的段庭酆給弄得有些不耐煩,抬起手攬住她的腰,語氣冷漠。

“翻來覆去的幹什麽?趕緊睡覺,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不要任性,怎麽了?有心事嗎?”

沐嫣然有點不好意思,看著段庭酆輕聲道:“把你吵醒了嗎?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段庭酆單手撫著自己的額頭道:“我不用睡覺,你也沒有吵到我,隻是你一直翻來覆去的,讓人有些心緒不寧,怎麽了?和我說說。”

沐嫣然:“自打上午聽了你說的那個故事之後,加上陸雨淅臉上的表情,我總覺得這場婚禮並不簡單,而且我真的看見陸雨淅身上有兩個影子,她男朋友也是,可他們兩個明明就是人呢,怎麽越發的不對勁了?”

段庭酆:“他們兩個是人亦或不是,我也說不太清,昨夜我觀天象,知道陸雨淅這一場浩劫難過,今天晚上會出大事,在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早就翻天覆地了,如若不信你先睡著,明早再看。”

沐嫣然搖了搖頭道:“睡不著,我不困,滿腦子都是陸雨淅一會兒要怎麽樣的事?所以思來想去的心都亂了。”

段庭酆一邊用手輕輕拍她的背,一邊道:“睡吧,她沒什麽好在意的,這本就是她的劫難,也是她自己作的,一早期間你已經提醒過她,多做善事,不要行惡,是她自己不聽勸,非要往歧路上走,你有什麽辦法?而且她男朋友一開始也是真的想把她帶回家成婚。隻是她一直疑神疑鬼,導致心裏出現問題,身體也被另一個不清不楚的東西占據了,你就算再想救她,也是沒有用的了。

這次她若是不犯糊塗,也許還能多活一段時間,但若是她非要往岔路上走,那你就算再努力也救不回她的,你先睡吧。若是有事,我中途叫你就是了,你現在要多睡覺,你本體屬陰,不該在夜晚多做行動,要靜下心來,該睡睡,該吃吃,你肚子裏的加上你,也許不止兩條命,你到處亂跑也不嫌累。”

沐嫣然有點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孕期容易胡思亂想嗎?你也別說我了,我知道錯了,現在就睡不行嗎?”

說著閉上眼睛,一副等著被誇的樣子。

段庭酆看著她,有點無奈,歎了口氣,將被子拉到到她身上蓋的更嚴實了。

沐嫣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等再次醒來,天光大亮,外麵吵吵嚷嚷的,很是嘈雜。

沐嫣然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還沒從炕上起來,外麵就有人咚咚咚的拍她的房門,聽上去,就很急。

沐嫣然剛想坐起來,然而由於動作太大,她腦袋一暈,差一點兒跌倒回去。

身旁的人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裏,對外麵的人喊:“什麽事趕緊說。”

外麵的人是陸雨淅的男朋友,聽見屋子裏人醒了,趕緊道:“不好了,沐大師,小淅出事了,昨天晚上她流產了。”

沐嫣然一聽這話,皺了皺眉,也顧不得自己頭暈了,趕緊道:“怎麽回事兒?你不知道她已經四五個月了嗎?怎麽還這麽糊塗?”

那人搖了搖頭,語氣緊張:“不是,我沒碰過她,我知道她四五個月了,加上她身體不好,需要保胎,所以昨天晚上我們兩個回房間之後就睡下了,中途根本什麽都沒發生,可是半夜的時候,小淅突然,想上廁所,我迷迷糊糊的開了燈,她坐起身來,掀開被子的時候,發現她睡裙上全是血。尖叫一聲,把我弄醒了。”

沐嫣然開了門,臉色不好:“那為什麽一早不叫人?要拖到這個時候?”

陸雨淅的男朋友僵了一下臉,說道:“她,她非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