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驅逐·心門

哈利一直是溫文爾雅的男子,這一點相信無論哪個人都無法否認。甚至在曾經的時間線中,除了少數人能夠輕易挑動他的怒氣之外,他極少有生氣的機會。尤其是當他盡洗鉛華之後,在當時的貴族圈子中誰不知道灰猊下是一個優雅溫柔的人啊。執掌魔法界中相當大一部分勢力之後,哈利就算被敵方謾罵、侮辱,也沒有任何動容。

然而,在這一語落下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極度強大的壓力伴隨著震怒蔓延開來。大家都為這樣龐大的魔力而震驚,看向魔力源頭的男孩。哈利已經緩緩地站了起來,碧綠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德拉科微微一顫——無論如何,哈利都是一個波特,波特對自己的伴侶的重視向來是貴族圈子裏有名的了,格林道格拉斯小姐今天算是踩到了最恐怖的雷區了。

隻見哈利直接伸出右手,隔空張開虎口掐著什麽似的將手一提。

琳達·格林道格拉斯原本還有些得意的嘴臉突然變得驚恐,雙手摳著自己的脖頸處,仿佛那裏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掐著她。哈利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女孩掙紮得更厲害了。

“波特先生……”教師席上麥格教授看到情況不對要出言製止。

“鎖舌封喉!”哈利毫不猶豫地丟了個無杖魔法。

所有的學生都嚇壞了,看著格蘭芬多院長嘴巴動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的樣子,就知道哈利的無杖魔法生效了。

“波特先生,你鬆手,別衝動……”弗立維教授也試圖勸說。

“鎖舌封喉!”哈利繼續加著手上的力量,女孩已經開始憋紅了臉色,十分劇烈地掙紮著。

“哈利……”盧平才剛剛開口就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

顯然,哈利嫌麻煩用了無杖無聲魔法。

德拉科偷眼看向教師席上一個個或是饒有興趣、或是麵露驚訝的客人們,有些無奈,他最清楚哈利對自己教父的維護。要知道,那是哈利唯一的逆鱗。當年多少人想拿教父作哈利的文章,經曆過灰猊下時代的德拉科非常清楚在哈利的心目中,他自己可以不在意針對他本身的謾罵和侮辱,但誰要拿教父來說事,那麽對不起,哈利會讓他知道什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比如現在這個小姐,要是她做了其他的事最過份也不過是一個阿瓦達,哪裏要這樣在生死線上掙紮這麽久?

當年,他在最後的時刻愛上了西弗勒斯·斯內普,並親眼看著自己的伴侶離開人世,那種深切的痛苦究竟毀掉了什麽,又滋生了什麽?現在,當西弗勒斯接受了他的愛之後,哈利又怎麽舍得伴侶受一點點詆毀和非議?

斯萊特林們都嚇壞了,他們可以感覺到他們的首席眼中泛起的殺意。而格林道格拉斯小姐開始翻白眼、舌頭也吐了出來,臉色也變成了青白色。她的雙手已經無力地垂下了,隻要哈利再加上一點點力量女孩絕對就活不成了。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的手搭上了哈利的肩膀,絲滑低沉的聲音在靜悄悄的禮堂中顯得尤為特殊:“哈利,我想我還不想聖誕節到阿茲卡班去探視你,雖然普林斯莊園和那裏很近。”

哈利的手微微鬆了鬆,這讓女孩看到了一絲希望,又開始了出自本能的劇烈掙紮。

“放開她……我知道你的心情,但,哈利,她不值得你這樣。放開她,哈利,我不想你傷人。理智一點,你知道的。”西弗勒斯見哈利鬆動了,“哈利,她是學生,霍格沃茨的學生!”

可是,西弗,被她傷了的你,怎麽辦呢?哈利閉上了眼睛,手完全鬆開了,什麽都沒有說出口。見哈利終於鬆開了手,女孩毫無形象地坐在地板上咳嗽,西弗勒斯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大步地走出禮堂。

哈利知道自己需要收拾一下場麵了,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變得毫無波瀾。德拉科看著那如同琉璃般的眼睛,心裏清楚哈利用了大腦封閉術。

“我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麽那麽熱衷於純血!”哈利的聲音非常冷,“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們,近100年來最優秀的斯萊特林畢業生是誰?”

斯萊特林長桌安靜極了,整個大廳也是,但沒有人回答哈利。

“哦,都不回答了,是嗎?那麽,德拉科,你說說。”哈利叫起了自己的好友。

“我想,你說的是湯姆·裏德爾?”德拉科拖著標準的貴族調子說了這個名字。

“哦,是的,的全‘o’畢業生,霍格沃茨特殊貢獻獎的得主,那一屆的學生會男主席。即使是斯萊特林也少有這麽優秀的畢業生,的確是優秀得不能再優秀的人了。再加上,他畢業後的種種行徑,幾乎整個巫師界都被他玩弄了。然而這些都掩飾不了他是一個混血的事實。”哈利玩味地說著,微微聳肩,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哈利用魔杖在空中劃下了“tom marvolo riddle”,漂亮的花體字發著綠色的光。然後一揮魔杖,字母重新排列,出現了一個讓大家驚恐的名字:ilord voldemort 。

“如果有人不相信,那麽,可以自己去查。”哈利平靜地說道,“從某些方麵來說,你們這些自詡純粹的人根本就是傻瓜。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麻瓜的遺傳學理論,有時間的話去看看吧。”

哈利突然感覺到西弗勒斯離開了霍格沃茨,不由皺眉。看了一眼從剛才起就一直沒有發話的貝克萊爾和赫爾加,他們倆都是理解地點點頭。

哈利起身就要追出去時,那位剛剛回過氣的格林道格拉斯小姐,竟然又一次語出驚人:“既然‘那個人’也是混血,那麽身為救世主,怎麽可以和同樣是混血的西弗勒斯走的那麽近……”

話音還沒說完,斯萊特林長桌就被一記帶有強烈腐蝕效果的黑魔法擊成了一堆廢墟,而長桌邊的人竟是一個都沒有傷到。精準的手法、精純的魔力讓所有人都見識了什麽是強大。

“以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名義,斯萊特林學院驅逐琳達·格林道格拉斯。”哈利用冷冰冰的語調宣布了驅逐令。

然後在大家來不及反應時,少年已經匆匆離開了人們的視線。

“父親,馬爾福最重要的是家人,那麽,在有人傷害了教父之後,馬爾福家是不是應該有所反應?”德拉科第一時間向昨夜留宿霍格沃茨、今早看了一場大戲的父親提議。

“啊,當然,放心好了,我相信你雷古勒斯舅舅也不會放過讓哈利傷心的人。是不是,親愛的雷古勒斯?”盧修斯問。

“當然,哈利是我的救命恩人,永遠純粹的布萊克不會放任恩人被傷害!”雷古勒斯的立場很鮮明。

“紮比尼沒有讓朋友受委曲的先例。”布雷斯自然是站在好友這邊的。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這下子才回過味兒來——

恐怕在這麽多大家族的聯合打壓下,即使帕金森家族有意要護下這個姻親也十分困難了吧?更何況,帕金森家的小公主和波特首席的關係十分要好,孰輕孰重自然不必說。

看來,這個所謂的新銳家族,在短時間內垮台是肯定的了。

“好了,都去上課吧。對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三年級是西弗勒斯的魔藥課吧?早上魔藥停課。”貝克萊爾把學生們趕去上課。

蜘蛛尾巷,斯內普宅

西弗勒斯獨自坐在自己家裏的沙發裏,混血論竟然是針對他的。這是他和哈利都沒有想到的,這次倒真的是漏算了。

他還記得,自己讀書的時候,那是伏地魔最輝煌的時代,也是驅逐混血論在斯萊特林內部最猖獗的時代。再加上西弗勒斯在五年級前為了維持與莉莉的友情,在莉莉看不見的地方受盡了斯萊特林們給予的白眼和侮辱。

西弗勒斯沉浸在那些痛苦的回憶中,即使現在他已經血脈覺醒了,也依舊無法埋藏那些帶給他的傷害。現在從某些角度來說,相對於他的血統,那些自詡純血的巫師才是混血。

想完了那一樁樁一件件,西弗勒斯隨即想到了自己的珍寶——哈利。

想起了今天哈利為他發怒的樣子,哈利如今的性子非常沉穩。連西弗勒斯自己都有些不感相信,當年那個一碰就爆的火藥桶,如今卻是靜寂得讓人心動。

今日哈利是真的對那個女孩動了殺意,要不是自己勸得及時,哈利恐怕當眾就會殺掉那個女孩,即使哈利知道那樣的話自己要麵對的是去阿茲卡班終身□的情形。

在那一刹,西弗勒斯想到的不是要如何報複那個將他的痛苦挖出來的人,而是他要保護屬於他的珍寶。從來沒有人為了西弗勒斯生氣,甚至為了保護他而情願去阿茲卡班。哈利對攝魂怪多敏感西弗勒斯不是不知道,然而他同樣十分清楚,如果不是他及時出聲,哈利真的會殺掉女孩。

西弗勒斯猛然站了起來,他想,哈利現在一定在找自己。自己沒有留下半點消息就離開霍格沃茨,那個綠眼睛巨怪會多擔心。他有些懊惱,懊惱自己竟然忘記了自己對哈利的承諾——無論什麽事都可以和他分享的。

然而,就在他將飛路粉投入壁爐,準備回霍格沃茨時,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他頓時愣住了——

多少年來,斯內普宅的大門一直是閉鎖著的,就像西弗勒斯的心一樣。這扇大門,是從那個叫托比亞的男人離開之後,就沒有人打開過。魔法界由壁爐通行,那扇門一直形如虛設。聽著那生鏽的鎖在匹配的鑰匙的作用下發出很生澀的聲音,有一瞬間,西弗勒斯心裏生出了一種膽怯,要是進來的是他的那個醉鬼父親……

他隻要走進燃燒的壁爐,就可以避過這個即將進來的人。然而他的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

老舊生鏽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高瘦英俊的長發男人手裏提著大包的東西,將陽光拋在身後,就這麽走了進來。男人的綠眼睛裏閃耀著幸福的光芒,看著西弗勒斯站在壁爐邊,一邊轉身關門,一邊笑著問:“西弗,你要去哪裏嗎?記得中午回來吃飯,我做紅酒燴牛排給你嚐嚐。”

西弗勒斯靜靜地看著男人的笑容,一邊將爐火熄滅,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想我已經不需要出門了。”

是的,我不需要了,因為你已經來了。

**抽了,昨天開不了,今天開了一個上午才開好。

真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