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歌者
在加萊硬撐著全力拿下斯內普,千辛萬苦地攻下這個全人類曆史的堡壘後,她終於挨不過身體的重重疲累感,昏昏沉地睡了過去,失去意識之前還不忘拉住對方的衣角——她實在是被對方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態度弄得心驚膽戰,生怕不一小心,一覺醒來,對方又不承認了。
有了生死水的幫助,這一覺睡得很平穩。死裏逃生的經曆和之前的痛苦折磨大大損耗了她的身體,連體內強大的生物鍾都沒有如期鬧醒她。加萊一睜開眼,就是早上十點。
醫療翼裏很安靜,靜得隻有一絲風掀起窗簾的聲音。
加萊慢慢坐起來,試圖地放下腿,想要走幾步。但是剛剛一落地,腿就一陣劇烈的酸疼,她掀開了寬大的病服,白皙的腿部皮膚上到處都是淤青和浮腫,看上去格外驚心動魄。
加萊慢慢撫摸這些傷口,似乎還能回憶起那時撫摸魚尾時的奇妙觸感。
冰冷,堅硬,光滑,鋒利。生活在萬米深海地域,北海人魚擁有一般人魚無法匹及的堅硬皮膚,它們的鱗片和指甲可以輕易劃破魚尾馬頭獸的外皮。她還記得那時在水中穿梭時的極速——即使她隻是一個阿尼瑪格斯的變形,她的遊行速度也遠遠超過了水中的魚類。流線型的完美身體和巨大有力的魚尾讓北海人魚的水速可以和旗魚媲美。它們可以撕裂任何阻擋在麵前的東西,它們的冷酷和乖戾讓鯊魚都退避三舍,成為一方王者。如果不是智慧遜於人類,隻能在水中生存,而且極難繁殖,又喜獨居,這種生物就遠遠不止是水中王者那麽簡單。
她還記得那在全身湧動的力量,它讓每一個細胞都充足的呼吸,敏銳到發尖都能捕捉水裏任何一絲細微的波動,還有它那絕對平靜和冷漠的心境,連沒有多少智慧的魚類看見她都遠遠繞道而走。
那種感覺……妙極了。
它會讓人上癮。沒有人可以拒絕得了這種力量的**。
人魚……
加萊端詳著自己恢複正常的手,似乎透過那蒼白的指尖,還能看到生長出來的長達10厘米的透明指甲,在渾濁的水裏無影無形,是最可怕的利器。
“砰——”
安靜的醫療翼忽然傳來一陣巨響。
加萊抬起頭——醫療翼的大門被打開,一個粉紅色的矮胖身影站在了門口,她盡量端著得體的笑容,但是臉色卻很難看,是他們近來“最受歡迎的教授”烏姆裏奇。
很快,一個高大清瘦的黑色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口,接著是一個長長白胡子的老人,鄧布利多,然後是慌慌張張跟來的龐弗雷夫人……
什麽情況?
加萊看著烏姆裏奇趾高氣昂地踏著響亮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過來,站在她的病床前,低頭俯視女孩,用她那甜膩尖細的嗓音快速問道,“噢親愛的,恭喜你回到霍格沃茲。”
斯內普大步走過來,站在她和病床中間,擋住了烏姆裏奇的視線,居高臨下,麵無表情地說道,“烏姆裏奇女士,我的學生正在養病,如果沒事的話,讓她休息。”
他甚至連敬語都懶得給。
斯內普的身高和烏姆裏奇有極大的對比,她下意識地墊高了腳,臉色不太好看,“斯內普教授,身為霍格沃茲的總督察,我有權力詢問她這段日子的去向!”
“噢?”斯內普扯出一個冷冰冰的假笑,慢條斯理,“詢問學生的去向?是最新的魔法部條令?——恭喜,費爾奇又有新差事做了。”
烏姆裏奇忍著怒氣,“斯內普!我命令你讓開!我有重要的事要問她!”
鄧布利多緩和道,“多洛雷斯,你可以等一天再過來,瑪蘭克薩小姐的情況並不是太好,她需要充足的休息。”
魔法部一向和鄧布利多不對盤,烏姆裏奇更是福吉?康奈利的忠實走狗,此刻居然連校長的勸阻也不聽,強硬地開口,“我是總督察,我有權力站在這裏!”
氣氛一時間變得更加冷凝僵硬了。
最後,加萊還是慢慢坐了起來,她靠在枕頭上,疲憊地看著氣勢淩人的烏姆裏奇,平靜問道,“烏姆裏奇教授,有什麽問題,請問。”
烏姆裏奇得意地衝斯內普笑了笑,對方臉色一黑,就要開口,被旁邊的鄧布利多及時阻止。他隻能冷冰冰地盯著烏姆裏奇,眼裏的厭惡毫不掩飾。
“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我有重要問題要詢問這位瑪蘭克薩小姐,請你們回避。”烏姆裏奇甜膩地笑了笑,“噢是的,還有龐弗雷夫人,請。”
斯內普胸口起伏兩下。
加萊適時地開口了,“不用擔心,教授,我很好,相信烏姆裏奇教授不會為難一個剛剛‘大病初愈’的孩子吧?”
烏姆裏奇噎了噎,“當然。”
加萊對斯內普微微一笑,眼神溫柔極了,帶著顯而易見的安撫和笑意。
斯內普抿了抿嘴唇,想要抑製住立刻往耳尖和臉頰湧去的熱意,他避開了女孩的目光。但是下一刻,他卻又抬起了眼,望著女孩,硬邦邦地開口,“不要和一些人廢話太多,浪費休息時間。”
烏姆裏奇氣青了臉。
斯內普絲毫不理睬烏姆裏奇難看的臉色,他立刻轉身,和笑嗬嗬的鄧布利多一起走了出去。出門前,鄧布利多還留給加萊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龐弗雷夫人雖然也很擔心女孩的身體狀況,但是在鄧布利多的示意下,她不得不拿著藥走了出去。
醫療翼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鼻腔裏充斥了某種劣質的香水味,熏得她頭暈腦脹,她輕輕撇開了頭,垂下眼瞼,輕聲開口,“烏姆裏奇教授,你有什麽疑問要問我嗎?”
烏姆裏奇整整她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清清嗓子,盯著她,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質問道,“我接到消息,你被食死徒抓走了?”
“是的,很明顯。”
“你見到了……那個人?”
“如果你是指伏地魔的話……那麽,是的。”
女孩毫不忌諱地說出那個被禁忌已久的名字,即使狂妄如烏姆裏奇,也不禁吸了口氣。她白著臉再次問道,“你確定嗎?你沒有見過……神秘人,你怎麽能肯定是他?!”
這話問得很尖銳,加萊抬眼看著她,眼神依然平靜,“食死徒跪下來親吻他的衣角,他們喊他‘主人’,他自稱黑魔王……這一切,難道我還不能肯定嗎?”
烏姆裏奇不甘心地問,“他的模樣呢?他長什麽樣子?”
“蛇臉,細長眼睛,紅色眼眸,沒有鼻子,骷髏一般的瘦……”
加萊的話被打斷了,烏姆裏奇得意地咯咯笑了起來,語氣也變得親切起來,“你錯了。孩子,我們都知道,神秘人極其英俊,風度翩翩,而且身體強壯。那怎麽可能是他!”
加萊看她幾秒,忽然揚起一個微笑,眼角露出一絲諷刺,“烏姆裏奇女士,在巴蒂克勞奇先生死亡,塞德裏克迪戈裏先生死亡,一個女學生被食死徒抓走受盡折磨之後,你依然不肯相信伏地魔回來了,是嗎?”
烏姆裏奇臉色一僵,聲音陡然變得高昂起來,“他早已經消失了!他不可能再回來了!”
“是的,他‘消失’了。”加萊扯扯嘴角,“他隻是‘消失’了,沒有人能夠確定他是否永遠地死去了,連鄧布利多都知道的事,魔法部怎麽可能不知道。”
她盯著烏姆裏奇,一字一句,“需要我提醒你食死徒犯下的每一個罪行嗎?需要我告訴你他們是怎麽用鑽心剜骨折磨我的嗎?我的父母被抓,生死不明,十幾個麻瓜巫師失蹤,混血巫師遇害,這麽多人生死攸關,亟待救援,你們卻在這裏斤斤計較,隻為了爭論一個早已經被確定的事實!烏姆裏奇女士,你根本沒有資格懷疑我說的是真是假,你的盲目頑固,愚蠢自大總有一天會讓你陷入難以自救的絕境。如果你再如此計較下去,我發誓,你一定會的!”
烏姆裏奇退後兩步,臉色鐵青,眼神極為陰森,她氣得渾身顫抖,尖利的指甲指著病**的女孩,尖聲叫道,“你敢!你敢這麽說!我可是霍格沃茲的總督察!!我會開除你!你永遠別再想進入這裏,永遠別再想使用魔法一次!!”
“如果是你教授魔法,”加萊淡淡地說,“那麽很高興,我終於可以遠離魔法。”
烏姆裏奇氣瘋了,她的臉漲得通紅,聲音高亢尖利,“加萊瑪蘭克薩!你等著!我一定會將你侮辱我的話如數上報!!我發誓!你一定會被開除!”
加萊毫不在意,“please。”
“嗬嗬……年輕人真是氣盛。”鄧布利多出現在了門口,一臉慈祥的笑容,“烏姆裏奇女士,何必要和一個孩子計較呢?”
烏姆裏奇怒氣衝衝地吼道,“她敢侮辱我!就是侮辱魔法部!魔法部一定不會姑息這件事的!鄧布利多,我很懷疑你究竟是如何教育學生的,居然教育出這麽一個不尊敬長輩的學生!我對你是否還能繼續任職校長非常懷疑!”
鄧布利多笑容不變,湛藍色的眼睛依然笑意明亮,“有些時候我也對此很懷疑。不過家長們似乎和魔法部的意見不太一樣,你說呢?”
烏姆裏奇簡直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她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臉色鐵青地匆匆走出了醫療翼,力氣大得高跟鞋搖搖欲墜。
聒噪的人終於離開了,加萊和鄧布利多同時鬆了一口氣。
但是緊接著,加萊立刻開口了,“校長,我的父母被抓走了。”
鄧布利多的眼裏透出凝重,“是的,我接到了消息。我很抱歉。”
加萊扯了扯嘴角,“鄧布利多先生,你答應過我的。我提供必要的幫助,你保護我的父母,你答應過我的。”
鄧布利多歎息,語氣沉重,“是的,我答應過你。我很遺憾,我派出的人駐守在你家附近,但是那一天,我沒有收到他的信息——他被擊倒了,食死徒的傑作。”
加萊倒沒有想到這一茬,她訝異地看著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
鄧布利多微微皺眉,沉思。
“他們在科博爾莊園。”加萊聲音低啞,“但是現在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了。”
鄧布利多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安慰。
加萊微微皺起眉,“但是我覺得,以現在的情況,他們並不會在有貴族的大莊園裏居住。他們最有可能選擇的是那些沒落的,或者是荒無人煙的莊園和屋子。魔法部如此戒嚴,食死徒並不適合大規模露麵。”
鄧布利多思考了半晌,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我會讓他們去查一查。”
“還有一件事,”加萊的眼神慢慢冷下來,像是冬日結冰的湖泊,“有人把我的事告訴了食死徒。我確定,這個人和霍格沃茲有關。”
鄧布利多並沒有顯出驚訝的模樣,看來他早已經有猜測。他用食指敲了敲桌子,聲音低沉柔和,“孩子,你在懷疑誰?”
“我的確懷疑一個人。”加萊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她的眼神冰冷而鋒利,“而且,我有足夠的理由去懷疑她。”
“因為她的家族,就是食死徒。”
……
在鄧布利多保證他會處理這件事之後,他離開了醫療翼,把時間留給了疲倦的加萊。
剛才的思考和談話幾乎耗盡了她剛剛有所恢複的精力,她閉上眼睛,揉了揉抽痛的額頭,在摸到深陷的眼眶時,她苦澀地笑了笑——這下可好了,瘦骨伶仃得直接可以去走T台了。
她輕輕歎息,然後像是有所覺察一般,立刻扭過頭去。
果然,斯內普就站在醫療翼的門口,隔著六個病床遠遠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很……很糾結?
加萊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綻開微笑,微微直起身體,“先生,很高興你還在這兒。”
斯內普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有些無措,但是他很快恢複了,板起臉,冷冰冰地開口,“很高興你又浪費了你的休息時間,而在剛剛,瑪蘭克薩小姐,你的作業又增加了一片五英寸的論文。”
加萊的臉僵硬了。
五年級課業繁重,每天都有來自各個課程的作業。她接近四天沒上課,隻怕現在桌子上已經堆滿了需要補的論文了。
這真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難道不能通融一下嗎?”加萊小心翼翼地問。
斯內普慢慢走進來,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露出一個假笑,“——不——能。”
加萊看著他,眨眨眼,“我很傷心,先生。”
這個語氣有點不太對勁。
斯內普挑挑眉。
加萊再次眨眨眼,“你能坐下來陪我說會兒話,安慰一下我嗎?”
關於安慰,斯內普不可抑製地想起了昨天那……些吻。
輕柔,虔誠,小心翼翼。顫抖,戰栗,不能阻止的蔓延到腳趾的心慌和甜蜜。
斯內普的眼睛像是被牽扯一樣的移到了女孩的嘴唇上,有點蒼白,但是看上去柔軟極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立刻轉開目光,盯著潔白的被單,仿佛那裏開了一株芨芨草。他低咳兩聲,沒什麽情緒地說道,“你該休息了。”
“先生。”加萊立刻扯住斯內普的衣角,看著對方黑下來的臉,小心翼翼,試探地問道,“你不會……再逃避我了吧?”
斯內普一頓,他嘴角抽了抽,瞪著女孩微微睜大的雙眼,惡狠狠地說道,“你腦袋裏都塞了些藥渣子嗎?!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如此愚蠢的問題上!現在,閉上眼,休息!”
加萊被說得一懵,但是心裏的大石頭落地,她鬆了一口氣。
斯內普是個一諾千金的人,既然說了,就肯定不會再反悔。
嗯……剛剛確定關係,需要培養培養感情。
“我的手好酸。”加萊厚著臉皮,“我睡不著。你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累了我就會睡覺。”
類似少女撒嬌的口氣讓加萊內心一抖。
斯內普聽出了女孩語氣裏的親昵,他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太自然,但是並沒有過多的掙紮,順著女孩的力度慢慢坐到了床邊,盯著前方,目不斜視,麵無表情。
“說。”
加萊扶額。
我是想和你聊天,而不是逼供啊教授。
“你不敢看我嗎,西弗勒斯。”她試探性地喊出了後麵的教名。
斯內普立刻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她。
不過他並沒有表示反對,雖然眼神確實可怕了一些,但是加萊足夠皮厚,微微前湊,看著斯內普僵硬的臉,眨了眨眼,“你是在緊張嗎,西弗?”
斯內普立刻微微挺直了背,臉色的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吐出的話語依舊刻薄毒辣,“我對你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非常佩服,如果它能夠用在魔藥上就更好了。可惜它一向找不對地方,因此隻能做一些完全無用,錯誤而且不真實的猜測。”
“……”加萊花了幾秒去了解裏麵的含義,頓時囧囧有神。
親愛的,你一定要如此口是心非嗎?
隻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說出這樣一段長而且複雜並且辭藻華麗修飾繁多的語句。斯內普的心情一向和他的造句長短成反比。
雖然知道不應該笑,下場是很可怕的。但是她忍不住,捂住臉就低低笑出了聲。
一陣強冷空氣飄了過來……
她笑得肺都開始疼了,才慢慢停下來,眼睛彎彎地看著麵帶煞氣的斯內普,眼神極為愉悅。她眼神晶亮地看著斯內普,就像是欣賞一件珍藏的寶物,語氣裏帶著一抹歎息,“真好……”
斯內普挑挑眉,麵色不怎麽好,“抱歉?”
加萊握住他瘦削的手,對方微微一顫,下意識地想躲開,但是加萊卻迅速地抓緊,溫熱慢慢蘊透二人的掌心,斯內普的耳尖悄然乍現一縷淡淡的暈紅,他撇過了臉。
“我差點以為我會死在那裏了。”加萊輕輕歎息,將他的手放在嘴邊細細親吻,垂下的濃密睫毛像是蝶翼一樣顫抖,陰影下掩藏的是柔和沉寂的眸底之光,“幸好……幸好我沒有放棄……我的父母還需要我的幫助,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還沒有得到你的回應……我不想在那裏被當做一個沒有靈魂的實驗品,被榨幹淨最後一點價值。”
實驗品。
想起女孩腳踝上和手臂上的傷口,斯內普目光一黯。他沉默地看著女孩尖細的下巴,不妨女孩卻忽然抬起頭,狹長而弧度微微下垂的眼角像是閃現著翠綠和耀金的光點,柔和,清澈,恬淡,卻明亮得難以直視,“幸好……我還活著,我見到了你。”
“……”
明明已經年齡不小了,明明還聽過不少比現在還要甜美誘人的話語,可是他卻無法阻止,那慢慢充盈到全心髒的膨脹感,他就像是一個毛頭男孩一樣,為情人呢喃低語的情話而震顫,無法抑製那一直蔓延到指尖的濃鬱甜蜜,他甚至不能把目光從她的眼神裏移開。世界上最惡毒,最可怕,也是最甜美的魔法擊中了他,它釋放了一頭凶惡無比的猛獸。每一個細胞都變得躁動,灼熱,就像是被日光照耀,積雪融化,心中有水流奔淌。而他隻有選擇握緊了她的手。
對方溫熱的呼吸輕輕噴到了他靈敏的手指上,一會兒溫暖,一會兒又被涼意侵襲。他的目光落到到她彎起的嘴唇上,弧度美好,唇色清淡,柔軟光澤。他的喉嚨動了動,似乎有股異樣的燥熱沿著呼吸湧了上來。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他的目光有多麽的專注古怪。
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停止了低聲說話,專注地凝視他。斯內普的臉上浮現掙紮,不自在,渴望,自卑……他的手漸漸收緊,又放鬆,他的脊背繃直,嘴唇緊抿。他的目光緊盯著她,似乎想要移開,卻又不想移開。他的下頷收緊再收緊……他看上去就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矛盾掙紮之中。
加萊注視著他的表情,將他所有的變化收入眼中。她慢慢抿開一個微笑,微微湊近,幾乎在他的耳畔輕輕開口,呼吸舒緩而溫熱,聲音仿佛滲著迷醉的低啞,“西弗……”
斯內普瞳孔一縮。
好吧,好吧。他自暴自棄地想,他完全高估了他的自製力,一個名字就足以讓他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全身戰栗。他瘋了,他已經瘋了。他偉大的理智終於拋棄他離他遠去了。
她總是這樣能夠輕易挑斷他的理智之弦。他不在乎再瘋狂一次。
斯內普輕輕歎息。
他俯過身,準確地吻上那個他渴望已久的柔軟東西。
好吧。斯內普在心中惱怒地想。
你又贏了。在那一次無恥的表白之後。
這該死的……美好的親吻。
作者有話要說:溫柔是最可怕的利器啊……無恥的女豬居然用美人計……╮(╯_╰)╭
今天是七夕節,聽說也是餘北溟同學的生日,生日快樂,送你一個甜蜜的吻~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