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朋友……”滄玄子來到祁昭平日裏辦事的書房。
薑鈺平日裏麵沒有那麽早睡,也比較鬧騰,為了不打擾她,祁昭辦公事的時候就會到這書房裏來。
“或者未來有可能發展為……親、親戚……”滄玄子難得地在後麵添加了這麽一句,說出口來還糾結萬分,別扭的像是一個暗戀其他家姑娘的大男孩。
祁昭覺得他那小動作還挺搞笑的,瞟了他一眼,“前麵的就算了,後麵的八字還沒有一撇,別亂說。”
李嬌嬌怎麽說都是他的表妹,不能那麽容易的賣表妹。
滄玄子不喜歡被人挑釁,用指背輕輕地叩了一下他的桌麵,開門見山:“你不覺得薑鈺很奇怪嗎?”
祁昭平日辦公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打擾,就算被打擾了他手裏的筆還是不停歇的,話落時他的筆突然間顫抖地停在原地,輕輕地放回筆硯。
抬頭看向他,“我覺得我的夫人很好,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滄玄子一臉就知道他會這麽說的樣子,擺手,“你不想聽就算。”
滄玄子故意轉身離開走得很慢,就是為了等祁昭說的這一句:“你發現了什麽?”
“你聽過時空錯亂嗎?”滄玄子回去認真看了一遍他師父留給他的手稿,裏麵有一部分是記載著他師父那麽多年以來的見聞,裏麵有一項就是和時空錯亂有關。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未知的時空,不是最大的隱患嗎?”
“你是想說,我的夫人來自另外一個時空?她靠近我的目的不純?”祁昭繼續動筆辦公。
看他的神情並沒有感覺到很意外。
如果一般人聽說自己一直以來同床共枕的妻子是其他世界的人,是他認知以外世界的人,多少都會有些震撼。
會去揣測。
可是祁昭沒有,相反之下,更是一臉平靜。
這個是滄玄子沒有想到的,他沒有反應,他就更有興趣,“薑鈺總是會說些從未聽聞過的詞匯,今日也是,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好。”
他就是因為聽起薑鈺口中的故鄉,才會有起疑,他的這個朋友,聰明絕頂慣了,還以為,難得一次他會被騙,特地的來看他笑話,但如今怎麽看都是覺得他早已知情。
“確實,在遇到夫人之前,我也不相信有一個人可以滿眼都是我。”
祁昭可以懷疑世界的每一個人,滄玄子他都可以去猜測,但是薑鈺不一樣,他是他生命最灰暗的時候那上天賜給自己的那一道光。
“你平時還挺謹慎的,怎麽成了個親,還能大變活人不成?”滄玄子不理解。
想當初祁昭那性格,身邊的人不允許出現任何一個懷疑分子,所有事情都要知根知底的抓在手裏。
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謹慎。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所以才能那麽順利的走到最高處。
“無論夫人是哪裏的人,她都是我的夫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最愛手裏的書卷寫完了,輕輕的放下筆站起身來,走向門外,打開門。
意料之內的,是薑鈺笨手笨腳端著發燙發燙的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
滄玄子是故意的,就挑在薑鈺可能會來的時間,看事情不嫌熱鬧大。
可是他好像忘記了,祁昭習武之人聽力一直都在線,遠遠的就聽到有人要過來,這獨特的腳步聲,熟知貫耳的腳步聲,一聽就是他的夫人。
“下一次不要給我耍這些小動作,小心我一不小心的去攪了你的婚事。”
祁昭是笑著說這句話的,笑著的臉是給薑鈺看的,那咬牙切齒的語氣是說給滄玄子聽的,著重的對“不小心”這三個字加重聲調。
**裸的威脅。
“年紀大了,玩笑都開不起,”滄玄子別開頭道。
雖然是有點失望的,居然忘記祁昭會聽聲辯位的這回事了。
“這個是我新學會做的羹湯哦,”薑鈺把碗端進屋內,放到桌麵。
聽滄玄子說做這種藥湯,既可以美容養顏,又可以強身健體,對身體好。
薑鈺覺得最近這幾日最愛太忙了,她自己又閑著,幫不上什麽忙,就想去搞一搞廚房。
還特地的跟滄玄子認真真正地學過配方。
放下碗的那一刻,可以看到她的手指微微泛紅,薑鈺下意識的去抓著耳朵。
老人都說:被燙到了抓耳朵的話,就不會那麽燙了。
但其實用處不大,心理作用倒是有。
祁昭把她的手輕輕地拿下來,放到嘴邊輕輕地呼氣,像對待小朋友一樣,吹一吹。
薑鈺笑著說,“你可以配上一句,吹一吹,痛痛飛飛。”
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小朋友。
“怎麽都不會拿一個碟子端過來,直接上手抓碗?”祁昭看著她手指尖泛紅的樣子,有些無奈。
薑鈺吐了吐舌頭,“忘記了。”
她當時放涼了一會兒,就怕到時候送去那裏都涼透了,要自己親手送才顯得誠意,就握著碗就跑過來了。
“行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滄玄子故意地從他們中間穿過,嘴裏還喊著讓讓的字眼。
“他平時也那麽無聊嗎?”薑鈺最討厭氣氛終結者。
“不然他到現在怎麽還是個孤寡老人?”祁昭笑道。
故意說得特別大聲,就是給還沒有走遠的滄玄子聽到,誰讓他還跟他耍小心思。
還沒有人試過跟他耍心眼。
故意把他的夫人引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