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貌出眾是真的出眾,但貴女們個個都是眼尖的,今日什麽宴會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對方一看就是異族人,她們愣是都止步於言。
玩笑開也開完了,該散的也散了。
隻留薑鈺一人,最愛說要讓她在這裏等她。
由於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層樓的樓牆,放眼望去,一覽無際。
男人看到了薑鈺,向她輕輕招手。
薑鈺總不好當作沒看到,回應了他。
出現在這裏的遺族人,不是大使,就是大使的隨從,聽聞大使性格孤僻,看這一身貴氣,身邊也沒個人伺候,對方八成就是大使。
薑鈺並不想與這些事挨邊,但沒曾想街道上隨便救下自己的一個人就是外交貴賓。
再說嬌嬌說過,這個男的看起來不太像好人,將他的身份和上次發生的事情一連接,綿絹的事總覺得他也參與其中,或者是背後的頭頭,隻不過她沒有證據。
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那個男人還非得輕功上來,攔住了薑鈺逃跑的路線。
“我當時好歹還救過你呢,怎麽一見到我就跑?”
“大使有如此雅興,繼續賞花便是,我就不打擾了。”
按理來說,大使現在應該在和男主對話吧,男主不應該招待一下貴賓嗎?
“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這都被你發現了,在下便是遺族大使阿茲菈,”阿茲菈雙手扶胸,給薑鈺行了個別具地方特色的禮儀。
“大使怎麽在這?”
最愛的聲音!
“是你?你們是什麽關係?”阿茲菈看見他們向彼此靠攏,明知故問。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夫人,薑鈺。”
阿茲菈唇角笑意分明,“原來是王妃娘娘,幸會!”
“你們認識?”祁昭問。
阿茲菈搶答:“緣分促使,在我們族裏麵都很相信緣分這一說法。”
“有過一麵之緣,”薑鈺連忙補充道。
意思就是不太熟。
祁昭微微地凝眉,不動聲色:“時間到了,宴會就要開始了,大使要是不嫌棄,那便順道一起吧。”
薑鈺和祁昭坐到一塊兒,而阿茲菈坐在對麵。
不知是不是薑鈺的錯覺,他們總能不經意的視線碰撞,他的眼神目的性太強了,像是等待狩獵的豹子,這樣使她感覺很不舒服,不管是心裏還是生理。
剛開始其實覺得還好的,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
好像是他知道自己是王妃的時候。
阿茲菈和男主一陣寒暄之後,女主已經安排人上酒菜了。
不出意料,又是上次那賞花宴的糕點。
沒想到……居然不是!
這屬實讓薑鈺意外。
上一次她不經意的提起遺族那邊是以粗糧為主,意思是想要女主,像賞花會那樣子簡陋的布置。
沒曾想她真的把粗糧端上來了。
名字還挺好聽,找到故鄉的感覺。
人家那邊是落後,但不代表那裏的貴族落後。
這不是在羞辱人嘛。
薑鈺好想笑,但要端住,忍!
就像是在場的那些大官和權貴,就算是看到了這一盤子,他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去吃的東西,他們還是能夠麵不改色的吃下去,並且稱讚味道不錯。
男主這表情實屬讓她意外,看起來男主也不太知情的樣子,特別是當女主介紹這些菜就是為了讓他們找到故鄉的感覺的時候,整個臉都黑了。
男主暗示女主閉嘴,女主以為男主在誇她,講的更歡點。
女主還真的是一個愣頭青。
看不起人家。
又想融入別人。
又不肯去學。
怪的了誰?
肉眼可見,阿茲菈心理素質是不錯的,該誇的誇,該吹的吹,將這個尷尬的宴會烘托的熱鬧,還請了一個美人出來跳舞。
那個美人濃眉大眼,身姿曼妙,又戴著麵紗,更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
隨著樂聲的響起,美人靈活的在中央四處舞動,雙袖隨著主人的步伐晃動,揮到賓客的麵前又收回來,更有奇特的魅力。
薑鈺看得出神,祁昭打斷了她:“別盯著她的眼睛。”
薑鈺晃了晃腦,幹巴著。
“這是遺族的魅術,看久了會入神的。”
怪不得除了最愛一直在低頭喝茶,全場的男人眼睛都直呱呱地貼在美人的身上,男主也不例外。
“這是什麽術法嗎?話本那樣的妖魔鬼怪?”薑鈺隻聽過蠱術。
太神奇了。
“話本都是騙人的,魅術說的無厘頭,也隻不過是利用人的本性罷了,”祁昭道。
那美人舞完一隻,又笑盈盈地給眾多賓客倒酒。
“這是來自遺族的龍尾酒,各位還請賞臉品嚐!”阿茲菈格外熱情,派人運過來一車子的酒。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有美人,有美酒,那些大臣和權貴們被這菜品攪亂的心情就這麽被撫平了。
樂部繼續奏樂,美人繼續舞。
薑鈺喝了一口酒,“是嬌嬌帶回來的那幾壺酒的味道耶。”
祁昭聞了聞,隻是想分辨一下味道,就被薑鈺攔住,“你這種滴酒都不能沾的,絕對不能喝哦。”
上一次他喝醉酒時候一起幹了什麽荒唐事,可都曆曆在目呢。
“都聽夫人的,”祁昭放下酒杯,笑得輕快。
女主不滿男主把目光停留在那個美人身上,吃醋心理作怪,後麵男主看一眼都不給,幾次小動作,薑鈺都看在眼裏。
後麵女主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還有一個親自做羹湯給大使,以介紹中原特色。
皇後娘娘親自洗手作羹湯這個麵子確實是夠大的了。
就是太掉價了。
女主可能還沉迷在佩服自己的智慧當中。
就這一步大錯特錯。
大使才剛剛的喝上一口,門麵上的誇讚都還沒來得及開口,沒成想就猛然吐了一大口黑血,眼睛瞪大,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麵容痛苦,然後倒地不起。
旁邊倒酒的小童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倒地後退。
場麵亂成一麻。
“大使!”
“大使!”
“快傳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