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鈺眼底笑意沉浮,她明白,像那種單細胞生物的女主,她不懷疑她的本意是為自己好,但她不尊重自己的最愛,在她眼裏就是犯了她的底線。
最愛本身就不想見她,也不想見男主,不然也不會稱病不再上朝,不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夫君前不久身染風寒,大夫說見不得髒東西,娘娘莫怪。”
“大膽!你居然以下犯上!”慕雙雙身邊的一個宮女喊道。
叉著腰,穿著也不凡,頭上還插著一朵花,一般來說普通的宮女是不能插花的,看起來在宮裏的地位也不低。
“主子都還沒有開口,哪有你這個丫鬟說話的分!”薑鈺不甘示弱瞪了一眼那對她大聲喊的宮女,又轉回去對著女主從容一笑,“娘娘與夫君感情好這是好事,隻是夫君身體不太好,怕傳染了風寒給娘娘金枝玉葉的貴體,娘娘莫要被這個刁奴所影響,誤會就麻煩了。”
“娘娘,宮門快要關了,”身邊的宮女悄聲提醒。
“非得那麽早嗎?”
“您貴為皇後……”
慕雙雙急忙打斷,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些皇後的規規矩距。
“罷了罷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要趕在那宮門關閉之前回去,就先行離去了,”慕雙雙看著這身邊的宮女和薑鈺大眼瞪小眼,準確來說是宮女瞪著薑鈺,而薑鈺壓根不想理她。
薑鈺還想女主陪她再玩玩呢,她還覺得懟女主還挺有意思的,就這麽要走了,“既然如此,臣妾就不再多留。”
“鈺姑娘,明日我在宮內舉辦了場賞花會,你初來駕到,如果不忙的話可以過來玩玩,”慕雙雙道,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不會賞花也無妨,全當交些朋友。”
“謝娘娘抬愛,正好我對花也有些許了解,明日一定到,”薑鈺又怎麽會聽不懂她的意味深長,既來之則安之。
慕雙雙微微抬頭,薑鈺居然從她的眼裏讀到了同情的,“你最好是。”
“恭送娘娘,”薑鈺作為女主人理應相送。
在慕雙雙將要被那七八個人隆重地送上馬車時,薑鈺淺笑:“皇後娘娘還想喝太西湖邊的夜色美酒嗎?我們下次可以去嚐嚐。”
“……”慕雙雙頓了一下,回眸,但有沒有說什麽,一頭又鑽進了馬車。
太西湖邊的夜色美酒是男女主的訂情情節,太西湖邊離上京很遠,貴為皇後,一般情況是不得出宮門的,除了宮門也要定時在宮門關閉之前回來,想要去太平湖邊,還是做夢來的實在。
這是她現在身處的地位去不到的地方。
世界就是這樣,當你地位越高,受到的限製就越多,越過不回從前的日子。
那些宮女和慕雙雙一看就處不來,一定是宮裏的那些嬤嬤硬塞給女主的。
慕雙雙走後,府裏麵又恢複了平靜的樣子。
其實薑鈺對剛剛的話有點後悔了,但說出的話就如同潑出的水,當時是氣在頭上,但是這些話不會給最愛帶來麻煩吧?
薑鈺獨自一人坐在小橋邊扔石頭畫圈圈,自言自語:“本來沒有那麽快就想推進報複狀態的,但看這個女主我就好來氣。”
沒想到鍾叔就在後麵,“娘娘這是在幹嘛?”
“鍾叔——”一看到熟悉的人,薑鈺就更加悲傷了,她就是一個特別容易後悔的人。
“你是不是也知道了?”知道女主來的事。
“老奴就在隔壁間房呢。”
“那夫君知道嗎?”
薑鈺也拿不準現在最愛對白月光的態度。
“你問問王爺便是了,王爺托我來找您過去呢,”鍾叔道。
女主的話很難讓她不在意,就比如她說她和她長得很像,最愛當時那麽爽快的答應了成親,肯定是有原因的,什麽原因都可以,但他不希望會是因為自己長得像女主。
我不願意做任何人的替身。
“鍾叔,我和慕雙雙長得很像嗎?”
鍾叔停下了笑容,仔細揣摩,“娘娘,老奴說句心裏話,見您的第一眼,我也那麽以為過,但是,您是您,她是她,王爺一世英明,不可能會犯下這麽大的錯誤來,不可能因為您像她,就會與你定下終身。”
女人都是有個本事,一句話能夠精準的抓住關鍵詞,自動忽略到後麵的話。
“那就是真的像咯!”薑鈺垂下眼眸,別提有多難過了。
“你為什麽不去問問王爺呢?老奴隻是一介家奴,本就不應該對主子的事指手畫腳,但娘娘您是一個好人,王爺一定會看到你的好,”鍾叔道。
薑鈺有點忐忑,鍾叔總是把一件很複雜的事情,說的那麽容易,但她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
忐忑了一路,去到那之後,最愛隻是招呼她坐下一起吃飯。
刹那麽一眼看,桌麵上全是綠色的菜,健康的很,也是,最愛不喜食葷菜。
那就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平時大口大口吃肉的薑鈺含淚在啃胡蘿卜。
祁昭剛開始還不動容的,後麵突然噗嗤笑了一聲,薑鈺驚訝的抬頭,是最愛忍不住偷笑。
笑起來可真好看呀,如沐春風。
可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在暗戀的人麵前出醜簡直是大禁忌!
“不喜歡的話,可以告訴我,”祁昭又吩咐鍾叔端了一盤烤鴨腿在薑鈺麵前,“府裏不常做葷菜,這是從外麵買回來的。”
“林氏招牌,包正宗,”鍾叔還笑眯眯的添了一句才退下。
薑鈺保持矜持小口小口的啃,假裝淑女,不敢抬頭看祁昭。
快吃完的時候,祁昭停了碗筷:“你是家裏的女主人,雖然我現在失了權,但也貴為王爺,你想去做什麽就是做什麽,天塌下來有我給你擔著,不用拘束。”
薑鈺下意識的看向他,卻發現他早已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的目光直白而又審視,其實他現在眼神中還是帶有一絲的疏離,明明還是那一張清冷的臉,卻讓薑鈺感受到得了溫柔。
最愛是站在自己這一方的。
他是支持自己的。
“為什麽呢?”薑鈺不由問出口來,最愛是長情的,她不相信自己有那麽大的魅力可以短時間內代替他心中白月光的位置。
最愛沉默了,又好似認真的思考了,淡然的笑著,“因為你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