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鈺義無反顧地接下了這個挑戰。
但是,卻沒有料到,自己先前的所有的資源都已經被撤掉,李嬌嬌這次是認真的。
她現在隻能憑著自己先前他們所傳授的技巧,自己獨自練習。
先前還能不懂就問,現在是沒人給他回答。
就連現在騎上馬都沒有人在背後全程陪著防止摔下去,給她安撫馬的情緒。
射箭的時候還有人全程陪同。
但好在她對之前所傳授的知識還是印象深刻的,至少現在這些她也是掌握了一點點的。
薑鈺拿起比她頭還大的弓,沉肯定是相對的沉的,但是沒有她第一次握那把沉,她第一次用的弓是類似於軍營的那種弓,這把弓還是鍾叔特別的為她定製的。
稍微輕一點,但是又不缺少有力。
薑鈺這段時間的鍛煉,拉開弓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了,但是總不能瞄準,時不時就飛靶。
長期拉弓的話,還會磨傷她的虎口。
用力拉開弓,到時候射出去的時候還會打傷她的手臂。
李嬌嬌給他講的那什麽高推,低推,什麽沉肩,她都隻能一知半解。
僵硬的按照之前的記憶去練習。
一次兩次……
幾個時辰過去。
又是一次快整筐的箭都被放出去了,可是還是都沒有射中。
薑鈺有些失望。
最後兩箭。
薑鈺默默地為自己打氣,深呼吸,拔出那箭放在弓上,前拉。
一放!
“嘶——”
箭還是沒有射中靶子,弓的回彈,還把自己的手臂打傷了。
打出了一條紅色的痕跡。
薑鈺痛的差點連眼淚都出來了。
手上的弓都拿不住,條件反射的鬆開。
她累坐在地上,揉著自己手上的那條痕跡。
一直沒有見效的努力,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失落,還不斷地被弓打,那一下子的委屈都出來了。
餘光看到摔落在地上的弓被撿了起來,抬頭,被陽光照射的是最愛模糊的側臉。
最愛拿起弓來,從筐裏拿起最後一支箭,故意放慢動作給薑鈺看。
一拉!
詳細到肩部的動作都清晰可見。
一放!
箭飛速的衝向目標。
直接射中靶心!
薑鈺連摸帶滾的爬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遠處的靶心。
她的可見不可求。
祁昭默默的給她帶回來了一筐新的箭。
手把手的向前教她。
她的背幾乎快靠在他的胸口上,祁昭抓著她的手帶領著她,拉開弓。
又用另外一隻空閑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肩膀要沉下去,不然很難發力。”
調整好她的手臂,“要注意旋臂,這樣子就不會反彈打到你的手臂了。”
聽著他一步一步的調整指令。
薑鈺放弓的那一刻,確實感受到,關節的用力,和她自己瞎弄的完全不一樣。
“記住這個感覺,”祁昭讓他自己試一次,趁著感覺還在。
學習弓箭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手感。
“你要先學會不讓弓箭傷害到你,你才能去擊殺獵物以及保護自己,”祁昭道。
薑鈺憑著剛剛的感覺,又放出了一箭,確實還可以,至少沒有那麽吃力,雖然說還是沒有射中。
動作上至少標準了一點。
祁昭微微點頭,勉強合格。
但還需要多練練。
薑鈺很感動最愛會過來陪自己,不然她真的覺得自己孤立無依了。
“你們到底為什麽不讓我去參加,是那裏有危險嗎?”薑鈺邊練邊問。
讓他們突然間反悔的原因,薑鈺實在猜不出還有什麽其他的。
祁昭教她擺正姿勢,“推弓前臂要伸直,才能將力量發揮到最大化。”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
薑鈺像泄了氣的氣球,聲音也軟塌塌的。
“明知道有危險,你還要去,”祁昭道。
“真的有危險?”薑鈺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而且阿茲菈也會參加秋狩,如果說的是危險,那就隻有他們了,“那你還去幹嘛?你不知道你還是一個病患啊!”
“就是有危險,我才要去,”祁昭從小到大遇到的危險數不勝數,不都活下來了?命不該絕就也不差這一件。
祁昭把話說得那麽明白,憑她對他的了解,這一定是一個他也沒辦法預測未來會發生什麽的事。
薑鈺開始有些擔憂:“如果要我不去的話,那你能不能也不去?”
祁昭並沒有被她這番答話打動,反而是被她的天真所逗笑。
“很多事情不是說不想或者危險就可以不做的,”祁昭輕輕地說道,說得輕描淡寫的,就像和他沒關係的一樣。
“那我好好練!保護你,”薑鈺比以往更加鬥誌滿滿,她所有的出發點都是來自她的最愛。
每一個穿書人士多多少少都會抱著一種幻想:如果我死了,我是不是能回家了?
薑鈺也不例外,她是穿書來來回回重生了九次的人,但是如果最愛死了可能真的就死了,畢竟她可沒有第十一次重啟的機會。
祁昭像逗小孩一樣,“好,那你可得好好練,我親自來教你,十天都練不出一點成果來,那也確實沒必要去了。”
這是來自作為絕對掌權者的自信。
薑鈺還想說些什麽。
祁昭用絕對的力氣,又是讓她擺正放拉弓的姿勢。
“別走神,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自己一個人莽撞的練是很難有出成果的,要細心的,聽別人給你的教導。”
“阿嬌在這一方麵還是不錯的,記得她之前那段時間教給你的話和技巧,要學會靈活變通,更重要的是手感的操作。”
每一步都悉心教導,祁昭將一些新手要記住的通通都手把手的教了一遍,剩下的就隻能看薑鈺自己的造化了。
薑鈺點頭,將這些細節刻畫在腦海裏。
嬌嬌肯定是不會再管她的了,最愛能交的今天都交了,剩下的日子就得自己練了。
練箭從來都不是一個速成的東西。
薑鈺一天下來,至少射出了十筐以上的練,古人誠不欺我,笨鳥先飛是有道理的。
短短一天。
薑鈺已經從次次脫靶,到現在可以勉強地射中靶子。
今天所有的吃食都是稀裏糊塗的自己草率的解決了。
困得半死了,一身的汗不得不讓她挪窩去浴室,洗了香噴噴的才回來。
踏著月光回來,回到房間就直接就趴下。
她的虎口還有食指和大拇指處都被磨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深淺皆有,碰一下就疼,洗澡的時候要碰水,那就真的是超級的懷念現代的花灑。
薑鈺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肩膀酸痛的又迷迷糊糊的醒來,聽到有人推門而進的聲音。
剛剛正好做了一個現代的夢,現代的時候,因為學業的時候長期垂著脖子,她經常去按摩店裏光顧。
她把此時此刻想成了在按摩店裏。
肩膀酸痛得不得了的薑鈺腦子沒反應過來進來的是誰,迷迷糊糊的將自己的外衫拉下,露出粉嫩光滑的肩頭,說:“幫我捏捏肩,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