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說……”蕭風眯眼,手上的勁兒稍稍鬆了些,“說!”葉萱疼得齜牙咧嘴,額頭上竟冒出了一層細汗,心想她堂堂跆拳道黑帶的人,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真是丟人。她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即沒好氣地吼道:“誒,你這樣抓著我的手,我很不舒服,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蕭風薄唇一勾,眼底的寒意卻更濃,性感的唇一張一合,好不誘人。“葉萱,沒有人敢和我談條件,如果你識趣的話,就快說。不然,後果絕對會讓你後悔。”“你……”葉萱緊咬著唇,紅紅地仿佛要滴出血來,一雙美眸此時也染滿了憤怒之色。如果說在涼亭的時候,她對他還有一絲幻想的話,那麽此刻,他的言語和行為已經將她的幻想徹底地打碎。“我是顧子墨的表妹。”她冷冷地說了一句,語氣淡定,讓人辨不出是假。“表妹?”蕭風眼底的冷厲漸漸變成了驚訝和懷疑,“你真的是顧子墨的表妹?”葉萱睨了他一眼,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蕭風慢慢鬆開了她的手腕,身子回靠到車背上,他緊蹙的眉心再沒舒展過。葉萱摸了摸被捏的手腕,對這個男人的行為感到不齒,她輕蔑地說道:“三少爺,您盤問完了吧,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希望咱們永不再見!”說完,她打開車門,大步邁出,隨即猛力地關上車門。蕭風一直在思量著她話的真實度,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已經下車。直到那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他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她已經進了門。陸浩雲的死本來就疑團叢叢,現在又多出一個葉萱和一個神秘人,看來要解開這些疑團或許就要靠那把鑰匙了。蕭風掃了眼那棟燈火璀璨的別墅,隨後開車離開。次日,他來到海天銀行,走到櫃台前對櫃員說:“你好,我想取回803號保險櫃裏的東西。”櫃員的神色微微一愣,隨即表情嚴肅謹慎,“請您出示身份證。”蕭風將身份證遞給她,櫃員對著證件上的照片看了又看,確認無誤後才將一個牛皮紙文件袋交給他。“蕭先生,這件東西是一位先生給您的,他說過必須要您親自來才可以交給您。”又是神秘人給他的東西?這個人究竟是誰……“請問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櫃員搖了搖頭,說:“對不起,客戶的資料我們銀行是要保密的。”隨後,櫃員帶著蕭風走到一間房間,櫃員打開門對蕭風說:“蕭先生,櫃子上就有號碼,您進去找到803號就是了。”蕭風頷首,隨即走了進去,順著號碼的次序,他找到了803號保險櫃,拿出兜裏那把鑰匙,進去,輕輕旋動。哢——清脆的一聲,櫃門彈開。蕭風將抽屜拉開,裏麵還是一個牛皮紙袋,取出袋子的東西,是一個MP3播放器。他將MP3打開,發現裏麵有一段十分鍾的音頻,於是他帶上耳機,按下了播放鍵。背景聲很嘈雜,還有女人的嬌媚的勸酒聲,應該是夜總會之類的地方,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做我們這行的都是在刀尖上舐血過活的人,對於生命早就拋在腦後,可是你不一樣,你有尊貴的身份,如果這件事被宣揚出去的話,對你以後也會有影響,所以兩千萬一分都不能少。”“哈哈,Mark先生果然是字字珠璣,有理有據,讓我連還價的理由都沒有。”“蕭先生說笑了,我隻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況且用兩千萬來換蕭氏,這筆賬怎麽算都是賺的。”“哈哈,好!就兩千萬,不過這件事絕不能出任何紕漏,這一次我一定要讓蕭風死,哈哈……”蕭風摘下耳機沒有再聽下去,深藍色的眸子迸射出駭人的寒光,仿佛是淬了毒的冷箭讓人毛骨悚然。那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蕭睿,這一次是你逼我的。蕭風將MP3重新放回紙袋中,另一個袋子他雖然沒有打開,但裏麵的東西他大概也猜得出來,應該也是那個神秘人和蕭睿之間交易的證據。而這個神秘人就是殺陸浩雲的凶手,不過他現在估計也凶多吉少,以蕭睿的狠辣,他是絕不會允許一個知道他罪行的人活在世上。隨後蕭風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房間,出了銀行後,他驅車回到蕭家。進了門,客廳裏除了正在打掃的傭人,其餘的人都不在。蕭風叫住一個傭人,問道:“老爺在家嗎?”傭人微微低頭,舉止畢恭畢敬,“蕭董和大太太今天一大早出去了。”蕭風眉峰蹙了下,又問:“說什麽時候回來了嗎?”“沒有,不過聽說好像是去金綿山上香,估計一來一回也得有幾天吧。”“好,我知道了,你去幹活吧。”傭人頷首,隨後又繼續去打掃。蕭風握著那個紙袋,眼底露出一抹思量。趙淑珍偏偏挑這個時候去上香,很明顯是要支開蕭啟良,而且這一去就是幾天,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估計陸浩雲的事也差不多快平息了,她果然夠奸詐。蕭風的手緊了緊,眸光變得岑冷,抬步之際,正巧李玉蘭從房間裏出來。兩人相視,蕭風恭敬地向她問好,雙手立在兩側,兩腿站直,上身微微前曲。李玉蘭卻隻是斜斜的睨了他一眼,眸光淡淡,嘴中逸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應答。蕭風一直保持著身體三十度的傾斜,眼睛盯著她的腳邊。他知道李玉蘭對他並沒有太多的好感,而他也不想自討沒趣,於是恭敬地開口說道:“奶奶,如果沒有別的事,小風先上樓了。”他直起腰,隨即轉身,腳剛邁上第一層台階,就被李玉蘭叫住。“誰準許你離開的?”李玉蘭緩步走到沙發前坐下,雙眼微闔,手指一下下地撥動著佛珠。蕭風回過身,臉上的表情不喜不怒,走到李玉蘭對麵坐下,“奶奶找我有事?”他的話似乎過了很久才得到李玉蘭的回應,“蕭風,你不會以為當上了蕭氏的總裁就能掌管整個蕭家吧。”李玉蘭的話裏帶著質問,又有些輕蔑嘲諷的意味。“小風從沒那樣想過。”“很好。”李玉蘭緩緩睜開眼睛,眼底蓄著岑冷,略顯蒼老的臉上淡漠得沒有一絲表情,“蕭風,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我可以告訴你,雖然你現在是蕭氏的總裁,但蕭氏以後是要交給蕭睿的,他才是蕭家名正言順的子孫,而在我的心裏我也隻會認蕭睿一個人。“蕭風暗暗握拳,可麵上依然是波瀾不驚,“教誨蕭風明白了。”“以後關於蕭睿的事你也沒必要再向啟良說些什麽,你應該知道蕭家最忌諱的就是兄弟相殘。”李玉蘭語氣淡淡,可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雄厚有力。蕭風突然覺得好笑,兄弟相殘,也許他真的應該讓他這位英明決斷的奶奶知道究竟是誰在兄弟相殘。他將那個牛皮紙袋放在身後,唇邊染上冷冽。李玉蘭冷睨了他一眼,隨即手一揮,淡漠地說:“行了,你走吧。”“是。”蕭風緩緩站起身,拿起那個紙袋,轉身朝樓梯走去,轉頭的一瞬間,臉上的順從變成了陰森的冷漠。回到房間後,蕭風將門一鎖,一把扯掉脖上的領帶,憤怒地扔在地上。腦子裏還想著剛才李玉蘭的那一番話,多麽義正言辭的一番話,原來在她眼裏,他隻不過是個寄居在這裏的乞兒。一想到‘兄弟相殘’那四個字,蕭風的心裏的火就躥高,他的大手緊緊地握著那個紙袋,手背上青筋凸顯,指節泛白。冷眸微眯,李玉蘭,我會讓你知道你心裏唯一的孫子都做過些什麽……——夏公寓——距夏宇和沐青悠的婚禮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沐青悠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夏宇眼見著自己的新娘越來越瘦,心裏一陣心疼,於是,他特意從夏家調來了十幾名傭人還有一位資深的老管家吳媽來協助她一同籌備。一時間,原本兩個人的公寓瞬間多了十多號人,每天早上一起來,客廳裏、廚房裏甚至走廊裏都會看見在打掃的人,一開始沐青悠還覺得有些不習慣,後來她漸漸開始習慣,覺得人多一點總歸是熱鬧一些,隻不過她的愛好被迫叫停,原來白天隻有她一個人在家,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研究她的沐氏食譜,可是現在,隻要她一進廚房,身後就會跟著三五個傭人,她想洗個菜,立馬就會有兩個人上來搶著幫她,她想切個菜,又會人上來幫她切,吳媽跟她說過好多次,不讓她碰刀。每次,她也隻能哀歎著離開廚房,有時她覺得其實嫁入豪門也沒什麽好的,雖然得到了高品質的生活和別人的豔羨,但卻失去了自己的空間。從那以後,沐青悠每天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生活,除了吃就是睡,連房間都很少出,每天幾乎都窩在房裏上網,看小說,閑的話就養個魚,弄個花,典型的古代大家閨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