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單純

單純

(1)

餘欽閉著眼睛,腦子中回想著這些事情,覺得頭痛的很。

本來他調查的好好的,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個甄天琪來,把他的計劃全部都打破了,這倒不算什麽,主要的是她的出現和幹預讓他發現了一個現在回想起來都渾身雞皮疙瘩的秘密——說是秘密,其實他也拿不準那究竟是什麽,算是怪力亂神還是他當時腦筋不清楚所以神經錯亂了。

甄天琪說會有人在淩晨的時候進入他的家裏,這讓他十分不以為然,畢竟隻是人進入又能怎麽樣,不過是想殺了他或者是其他的——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叫別人得逞了去。但是那人卻站在床邊就不再動彈了,也不說話更沒有行動,讓他閉著眼睛心裏直滲得慌。

然後就是更加詭異的事情,因為他突然覺得腦子中出現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有著強烈的驅使性,如果不是他整個人的神經很緊繃,恐怕還會為之糾結很長時間,是否是自己的記憶出現的錯亂。

他一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突然出現在他腦子中的這些記憶卻讓他有點懷疑自己的價值觀,要不然誰能給他來解釋一下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究竟是啥玩意!?

“你現在在哪裏?”甄天琪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過來。

餘欽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前麵正聚精會神開車的司機,從兜裏麵掏出手機,然後放在耳邊,“車裏,你又要幹什麽?”

甄天琪在那邊笑了一陣之後說,“你這個中年男人去坐海盜船真是搞笑的可以,你坐在上麵是不知道看起來場麵有多有趣。”

“少廢話!”餘欽沒好氣。一想起剛才不得已去坐那種丟人的東西就忍不住倒胃口,渾身都不舒服,“接下來沒事情麽吧,老子可不想再折騰了!”

“別這麽激動嘛。”甄天琪說,“好歹我也算是幫了你是不是?幹嘛這麽急著拆台。”

餘欽哼了一聲,“少給我整這些沒用的,我沒時間和你閑扯。”

“我不是在閑扯。”甄天琪的聲音冷下來,“餘欽先生,如果沒說錯的話,對於餘琛的案子你似乎查出點了什麽。我很好奇你知道是否是我們已經知道的——”

“你們已經知道的?什麽意思?”餘欽突然精神起來,身子也坐直了,變大的音量將正在開車的司機嚇得渾身一激靈。

“你不是一直懷疑餘琛的死不單純麽?”那邊輕輕的說。

(2)

餘欽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侄子餘琛就這麽死了。

他和餘琛的父親餘鎮是親兄弟。雖然差了十來歲,但是從小兩兄弟的關係就很好,也沒有因為餘家這麽大的家世就產生隔膜。餘家是一個大家,他們這一輩大概也有二十多個孩子,但隻有他們兩個至今還彼此信任彼此幫助。畢竟在這樣一個功利性的社會。哪怕是親兄弟也會有可能因為金錢、地位甚至是美女而彼此間反目。

這個世界上這種事情簡直是太多了。每一家都會有這麽一個故事,因為家產而起紛爭,可悲同時可笑。

所以餘欽心裏麵一直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沒有碰見這樣的故事,餘氏房產這個他們兄弟二人聯手打造的房地產公司也在逐漸壯大以致成為w市房產業的壟斷產業。

同時也因為這個原因,他一直對餘琛十分愛護。最初是因為愛屋及烏,畢竟是自己親哥哥的兒子,但是到後來。餘琛逐漸長大,變成了一個聰明肯幹踏實的大男孩後他對這個侄子就從單純的親情變成了一種對可貴人才的賞識。

可能是因為家庭氛圍的影響,餘琛從小就表現出了在商業方麵敏銳的目光和頭腦,曾經還為自己分析過一隻一直不被看好的股票的漲幅情況,預測在不久之後將會暴漲。那一次似乎是他掘得的第一桶金。

上了大學之後餘琛更是深入到了餘氏房地產公司的日常運作當中,他出色的表現讓餘欽一直認定他就是下一任的繼承人。但是,這樣一個目光敏銳而且聰明的男孩子怎麽可能就那麽輕易的離開人世呢。

一定有鬼。餘欽這麽想著。

他看著餘震因為餘琛的死而變得精神有些失常,心裏自然知道這件事情他隻能靠自己去做了,雖然沒有什麽線索,但是他也絕對不能看著餘琛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昏睡然後精神錯亂,接著失蹤最後警方在江裏麵撈出一具屍體就說是餘琛。

這是在向他們開一個天大的玩笑麽。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去追查,就不會再耽誤時間。餘欽一向是一個非常厭惡拖著事情不做的人,於是他立刻趕到了公安廳大鬧了一場。不是因為別的,隻是想單純的看一下公安廳的態度,在被趕出那裏之後雖然感覺怒氣衝衝但是卻也大致搞明白了餘琛的事情估計和公安廳沒有什麽直接的聯係。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他也算不上是什麽旁觀者,但是相對於餘震來說,自己的精神狀態還是好上很多,所以還能勉強的用理智的目光去看待這件事情。一旦理智起來了,那麽其實和這件案子有關聯的人是很容易被揪出來的。

甄秀、葛天羽以及餘琛失蹤當天第一個發現者蕭可。

蕭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個女孩子他還是有點印象的,因為工作需要他經常往餘宅跑,也就對這個小姑娘有些麵熟,據說是y大的學生,因為家中比較窮,有沒有辦成助學貸款所以才到這裏打鍾點工來賺取學費和生活費。

雖然他不了解女人也更不了解女孩,但是看人還是有那麽一點經驗的,蕭可的眼睛很清澈,在與人對視的時候沒有任何躲閃的痕跡,所以他在最開始就已經排除了這個女孩子的可能性。

然後就是葛天羽,這個女孩子其實餘欽是認識的,她同餘琛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再加上她的母親甄秀在餘宅做管家,所以會經常來這裏,幫忙做些零活或是和餘琛一同探討老師留下來的課題。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初餘震提出“衝喜”的事情的時候,他會很快的同意,畢竟葛天羽同餘琛的感情是很好的。但是他並沒有預料到餘琛並不是如他所想會很快的恢複,而是再也回不來了。

最後就是甄秀了,如果他要是看不出來甄秀和這個案子有關聯,那麽他就是一個蠢貨。哪個做母親的會同意自己的女兒去做衝喜的工具,哪怕她是這個家的管家。哪怕餘震和自己曾對她有恩,可母女天性總不會輕易的改變的吧,而且餘琛昏迷後是她說要把餘琛帶回去。換一個環境試試,結果第二天就蘇醒了,可是返回餘家的卻是一個看起來完全就是智障患者的餘琛,緊接著就是失蹤,這一切似乎都和甄秀有著沒法割裂聯係。

餘欽冷笑的想。那就是甄秀了。他倒要看看,甄秀究竟都幹了些什麽。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他還沒有著手去調查甄秀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自己的哥哥餘震的精神上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他甚至有些不記得自己曾經對於所謂的遺囑的態度,而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成了站在支持遺囑真實性的一方。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不可理喻的轉變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那麽他一定會懷疑是不是有什麽鬼怪偷換了餘震的記憶,導致現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局麵。

但無論餘震的精神怎樣。他依舊是餘氏房產的董事長,掌握著很多人的調度以及生殺大權,餘欽目睹了他開始頻繁的做人事調整卻無計可施,因為這個時候餘震已經完全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整個人固執的像一塊石頭一樣。

等到後來餘震甚至將從前就脫離餘家的餘瑉接回來的時候餘欽終於感覺事態的嚴重。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可以用“痛失愛子導致精神失常”來作為結論的了。

於是餘欽立刻著手利用董事會將餘震的權利架空,讓他成為了一個空頭董事長。請了專門的醫生進行治療,希望可以早日恢複,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晚了一步,餘震已經先與他將一部分的股權轉讓給了餘瑉,這也就說明了餘瑉成為了餘氏房產中十分重要的股東,董事會的任何決策都需要經過餘瑉的手以及股東大會才能生效。

一顆釘子。餘欽想著,餘瑉就是一顆釘子。

餘欽從一開始對餘瑉此人就沒有什麽好感,雖然這的確有些對他不太公平,但是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餘瑉的母親是酒吧伴唱的小姐,在與餘震某次喝醉之後發生了關係,並生下了餘瑉,按理來說這個女人應該對自己的身份明白的很,餘震也因為這件事情給了她很大一筆錢,希望她可以將孩子留下,自己另找出路。但是人總是會貪得無厭,這個女人也是如此,她居然希望能以餘瑉來進入餘家成為餘家的掌事太太。

後來餘震沒有辦法隻好暫時留下了她,卻再後來發生了許多很不光彩的事情,所以餘震最後將這個女人送走了。

因為這個緣故,餘欽一直對餘瑉有些很看不上,作為一個很有門第之見的人,他覺得餘瑉的血統是玷汙了餘家,況且餘瑉一直也不是很出色的孩子,這就更加讓餘欽對餘瑉產生了抵觸心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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