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虛實(4)

虛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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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廖新新趕到廳裏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原本按說錦江商廈與公安廳隻隔了一道街區打車的話一刻鍾就足夠了,但是因為一段路上出了追尾事故導致堵車極為嚴重,廖新新沒辦法隻好下車撒腿狂奔,好容易才在袁飛說的時限之內趕回了廳裏。

“怎麽搞成這幅摸樣,你去抓奸了嗎蓬頭垢麵的!”廖新新衝進大廳的時候,幾個正結伴往出走的女警官都捂著嘴笑著打趣道。

“我倒希望我失去捉奸,至少輕鬆點!”廖新新喘著說了一句就一陣風的衝進電梯裏去了,然後一邊盯著變化的數字一邊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呼吸。

原本她也打算著今天什麽時候向沈聿匯報一下和沈思嘉的行程,包括在一品居的中午飯和在錦江遭到竊聽的事情,隻是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又有任務了,一聽袁飛說沈聿下午居然和視頻錄像裏麵那個女孩子見了麵,她也來不及抱怨立刻就趕了過來。

“來了?”袁飛正在電梯邊上的茶水間裏,見廖新新風風火火的從電梯裏衝出來就把腦袋一探,“先去辦公室吧,警監去開會了,估計還要半個小時。”

廖新新滿臉猙獰,“還要半個小時幹什麽火燒眉毛似的把我叫過來!”

“要不那麽說你估麽得一個小時以後才到。”袁飛滿臉不屑。

沈聿的辦公室還是整潔的過分,很難置信這居然是一個大齡男青年的辦公室,居然比女士們的辦公室還要整潔幹淨許多。

足夠變態。

廖新新翹著腳坐在會客時專用的沙發上閉著眼睛思考著一會兒該怎麽跟沈聿匯報。

“先喝點水吧。”袁飛端著三個茶杯走進來,“剛剛我瞧著會議室那邊好像散會了。”剛說完,沈聿就推門進來,見到兩人都在麵無表情的點了下頭便坐在了辦公桌後麵。

“本來沒打算把你叫回來,但是有點事情必須要交代下去。”沈聿說,“袁飛應該也和你說了,甄天琪主動給我打了電話要求見麵,在見麵談話的時候得到了一些信息。”

廖新新點頭。

(2)

沈聿說話一向是抓住重點就幾句話就可以將整個事情都交代的清晰明白,不過這一次卻是耗費了很長時間才勉強將事情說完。

看著袁飛和廖新新一臉驚訝和迷茫的神情沈聿歎了一口氣。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廖新新把自己幾乎脫臼的下巴合上,眼珠子瞪的老大,“這故事也太奇葩了!”

“也難怪你們是這個反應,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沈聿說,“畢竟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實在是讓我們很難接受,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事實。”

袁飛抓住重點,“那按照甄天琪的話來看,現在我們所認為是疑點的地方其實都是‘植夢者’在搗鬼?餘琛突然陷入昏睡狀態繼而在清醒之後失蹤並自殺、餘董事長奇怪的態度都是因為有人篡改了他們的記憶才會——”

“沒錯。”沈聿說,“但是這些信息雖然給了我們很大幫助,但是也同時將所有可能的證據都銷毀了,因為沒有人會相信餘琛的自殺會是因為這種聽起來荒謬的理由。”

“沒錯。”廖新新皺著臉,“所以我們現在隻能先調查著,爭取查清楚植夢、植夢者的具體資料,其他的隻能先放下了。”

“嗯,在相同性質的案子出現之前我們隻能先等待。”沈聿感到憋悶,“這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信息。”

廖新新疑惑,“可是袁飛告訴我的時候說還有什麽任務——”

沈聿眯起眼睛,“還記得我們在書香苑查視頻錄像的時候我和你們提到的那個自殺案麽。是專案組負責的,最後以自殺結案。”

廖新新努力翻著腦子中的記憶,似乎當時在書香苑調查案子的時候沈聿說了一句什麽什麽案子,而且專案組因為這個案子還特意安裝了探頭,雖然對案子的內容印象不是很深了,但是模糊還是能夠想起來。

“嗯,還有一點印象。”

“嗯。死者是耀築房產的總經理秘書,死者是十一月十日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跳樓自殺的,頭部著地當場死亡。”沈聿從抽屜裏拿出個文件夾扔給袁飛,“在那之前的十一月二日餘琛失蹤、在那之後十一月十六日是葛天羽的假死亡事件,然後就是餘家的周年晚宴上葛天羽高調亮相和餘瑉正式進入餘家成為繼承人。”

“事情都趕在了一起啊。”廖新新一邊翻看案宗一邊很奇怪的問,“可是這個事件不是已經調查過了隻是單純的自殺案件嗎?案宗後麵的記錄上寫著,死者是因為泄露內部房地產合同資料導致耀築房產的一項單子被其他公司搶走怕追究責任而自殺的嗎?似乎也沒什麽疑點啊?”

“做事不要隻看表麵唉。”袁飛嘩啦啦的翻著案宗,“你那雙大眼睛是白長的嗎?看這兒。”他點了點一行字。

廖新新惡狠狠的瞪了袁飛一眼,然後目光移向那行字,立刻就叫起來,“餘氏房產?耀築的那筆單子是被餘氏接走了?”

“不錯,那個自殺的總經理秘書就是將資料泄露給了餘氏房產,具體的說是泄露給了餘瑉。然後餘瑉做成了這筆單子後就在一周後的周年晚宴上正式的入主了餘家。”沈聿說,“不感覺事情有點巧麽,本來沒有什麽疑點的自殺案,又與餘家牽扯上了關係。”

“看來我們的任務就是這個了?”廖新新放下案宗,呼了一口氣,“我們需要怎麽做?”

“之前我已經了解了一些關於這個案子的一些具體內容,專案組那邊尹副警監已經打好招呼了,案宗將由我們接手。但是鑒於這個案子是已經結案的,所以我們的調查也不好大張旗鼓,主要就是調查一下死者生前的一些事情,以及耀築和餘氏的關係。之前專案組並沒有在這方麵著手,似乎是餘家那邊施加了壓力,所以隻是看了一下室內以及進行法醫鑒定,認為沒有他殺痕跡就結案了。”沈聿又從抽屜裏掏出一遝資料遞給兩人,“這是案情分析,你們先拿過去看一下,把一些細節研究透了之後在具體的去調查。”

“等一下,警監。”廖新新舉手,“有一點我不明白,您剛才說餘家向廳裏施壓,所以專案組隻是囫圇著就把案子給結了。但是為什麽當初又特意組了專案組,還向小區裏麵安置探頭呢?”

“在餘家那邊有反應之前,耀築是十分看重這個案子的。廳裏其實也有人發現了一些疑點,所以廳裏對這個案子較為重視,隻是後來餘氏房產通過廳裏麵的高層向專案組施壓,所以案子就不了了之了。”沈聿說起來感到頗為無奈,“如果不是尹副警監一力承擔的話,這個案子的卷宗不可能由我們接手。”

“這麽說起來,我突然覺得特憋屈。”廖新新的臉又拉了下來,“之前調查餘琛自殺案的時候也是有人施壓導致我們幾個從早到晚偷偷摸摸的,現在好容易轉了案子居然還要偷偷摸摸的,真讓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