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一道金色的火光巨現。在一團迷霧中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老者,他長須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神態。

咦,這不是那天在海邊看到的老色鬼?魏伊在心裏暗想。

那隻蚣蝮一見老者便停止了打鬥,眼神也變得溫和,像一隻巨大的小貓咪,顯得十分聽話。

“你這個小巫女真是太過分了。竟敢偷神獸,害我找了你那麽多天,今天又想利用蚣蝮來害人,豈有此理,看我不收了你!”他厲聲嗬斥道。

而仇情也毫無畏懼,一副傲氣淩人的樣子,眼神還是透著冷酷,冰冷地讓人發麻。

魏伊一頭霧水,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神獸怎麽是仇情的,那天在海邊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個老者又是誰?

突然想起那天在海邊的情形,再想想那天在海邊對這個老者的話,貌似是誤會他了。想著,魏伊不覺有些尷尬,不自覺的轉身想要躲起來。看他的法術挺厲害,萬一不小心死在這就不好了。

可是無巧不成書,正當魏伊想要走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好呀,原來你這個丫頭也在,竟敢說我是那種*老頭,還故意放走了這個小巫女,等我收拾完這個小巫女,再來教訓你!”

魏伊見躲不了,尷尬地轉過身,收回冰冷的眼神,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老爺爺,你消消氣,我不是故意的,嘿嘿。”

一聽這話,那位法師心裏也是一陣美滋滋,“好吧,看在你嘴這麽甜的份上這次就算了。”說著,他又淩冽地看向仇情。

瞬間在仇情還未有防禦時,他便閃到了她的麵前,這速度快得驚人。在他麵前仇情顯然不是他的對手,才一個來回,她就被反手擒住了。

此時應曉蕊不知從哪拿出那個墨綠色的水晶球扔向仇情。她的反應也很靈敏,不知念了什麽咒語,那水晶球爆發出了巨大的能力,使得擒住她的手頓時被彈開。

顯然就算這樣也不是那個法師的對手,不然那天在海邊也不會需要魏伊的幫助了。就在他施法要將仇情灰飛煙滅的時候,應曉蕊竭盡全力幫助仇情一起使了巫術,才勉強抵住了他的攻擊。

“法師,拜托你放了我姐姐吧!”應曉蕊渴求地說道。

仇情見應曉蕊幫她求情,還是冷酷地說:“被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閉嘴!我做什麽不用你管!”應曉蕊也學著她的口氣說道。

仇情先是一驚,但也不再繼續說什麽,靠著應曉蕊的力量才勉強與法師持平。

“好一段姐妹情深,我就應你的話。隻要她願意跟我去囚軒山修行贖罪五十年,我就放了她。”他停止施法,捋著長須說道。囚軒山是犯了罪的人修行贖罪的地方,而五十年,對於仇情這樣法力未深的小巫女而言,卻也過於漫長,或許還未贖完罪就已經先死了。

“法師,能不能讓我代她贖一半的罪,畢竟她也是因為我才會去冒犯偷神獸。”應曉蕊又接著說道。

他顯得有些遲疑,但也覺有理,更是被感動,“好吧,那我就成全了你,你們就跟隨我去囚軒山贖罪去吧。”

聽到這裏仇情的心也是一觸,她被應曉蕊的話而感動。想到自己還一直處心積慮的要殺害她,感到十分愧疚,又對法師說:“這件事是由我一個人而引起不關她的事。”

“這……”聽到這話,他又糾結起來,把頭轉向應曉蕊。

應曉蕊笑著走到仇情麵前,拉起她的手說:“其實就在剛剛你和法師打鬥的時候我就想通了,我們本是同一家族的,又何必為了這些事而成為世仇,讓下一代的子孫繼續承受這樣的痛苦。複仇的路是痛苦的,就讓我們從這一*始化解好嗎?”

此時仇情早已是滿眼淚水,握緊應曉蕊的手說:“好妹妹,你說的對,為了複仇我們這個家族承受的太多,也犧牲了太多人的幸福,罷了,上一代的事就到此結束吧。”

看到這裏,在一旁的魏伊也是充滿感到,為這一對姐妹能重歸於好而高興。看到她們能放下仇恨真心為她們而祝福,但她卻還是不能放下心中的那段恨。

看到她們手牽手,那位長須飄飄的法師也是一陣觸動,這一段恩怨總算有個了結了。

“伊兒,這段時間謝謝你,我要走了,也許再不會見麵。你曾經幫助過我但我也沒什麽能報答。我隻能告訴你請你一定要向著自己的心走,真相並不重要。”

說著應曉蕊的聲音也漸漸飄渺。

向著自己的心走,真相並不重要……

這句話試試縈繞在魏伊心裏,或發生什麽事嗎?應曉蕊走了,這一段玄幻的故事也就此結束了,好像從未發生過一般。應曉蕊也仿佛從此在人間蒸發,所有人忘記了她,仿佛這個人從未出現。

此時,魏伊與段宸隕正手牽手漫步在百花街上,這是一條短短的路程,然而此時他們卻像是正走著一條漫長的路。

那天應曉蕊的話給了她很多觸動,她們能這樣放下仇恨真好,而自己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能釋懷,那天晚上的情景總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要報仇,一到夜深人靜,爸媽血肉模糊的樣子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麵向西山,太陽從海平麵漸漸隱去,伴隨著這樣美麗的昏黃,一天又這樣結束了。應曉蕊的話還是伴隨她左右,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沉默了良久,思緒在窄小的空間裏繼續遊走。

兩個人、兩個影子,順著餘暉映在地麵,不留痕跡卻深深映在一個人的心中。這樣藍的天這樣美的景,而她的心情卻與之格格不入。她恨透了這個奪走了她所有幸福的人。她像一朵凋謝的玫瑰,曾經美豔過萬千寵愛於一身,然而她的高傲斷絕了她所有的退路,如今隻能在幽暗的角落暗暗生恨、嫉妒。

隨著落日完全淹沒在海平麵時,這條街道也變得孤落,此時已沒有了魏伊與段宸隕的身影,而那個街角隨著最後一縷金色的發絲也變得寂寥。

這是一個可怕的夜,一道閃電劃破了整個天空,閃電好像是一根金線,漆黑的天空被這根金線劈成兩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它似乎要把整個宇宙震碎了似的。雷聲在頭頂上轟鳴,大地似乎被震的顫抖起來。

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大雨滂沱,暴風雨助著雨勢,瘋狂地翻滾怒號,似乎要用那鐵豆一般的雨點把一切都擊碎、衝毀。那沉重的雨點和著旋風,竟如擰在一起的一條鞭子似的,從天空上凶猛地抽打了下來;又像瀑布一樣直瀉而下;又像翻倒的江河,猛烈地向下傾潑;還像千針萬線,把天地密密集集地縫合起來。

這樣雷電交加的夜晚,當所有人都熄了燈,早早躲進被窩時,總還有那麽幾個人整夜難眠。

“我不管,我隻要無痕,價格隨你們出!”她穿著淡藍色的短披肩外衣和同樣顏色的百褶短裙,一條白色的腰帶係在腰間加短短的流蘇。金色的長發長到腰間,用藍色絲帶係了一部分的頭發,一隻眼眸如北極之冰般的冷酷,她皺著眉一副傲氣**然的神情,厲聲說道。

“這,其實做我們這行的你也知道,我們缺的並不是錢。不過看在你往日與我們有些交情的份上。這樣,我知道現在魅嫽組織已經覆滅了,要不你來我們黑塚組織,聽說你也是個很能幹的殺手,不知這個交易如何?”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透著一份威嚴。這是黑塚組織的老大,曾經在墜影組織與魅嫽組織並存時,它隻是個不起眼的小組織,但近日來迅速發展,一舉成為最大的組織之一。

而無痕則是近日殺手界最頂級的殺手,以出手迅速為名,隻要是他出手,就沒有辦不成的任務,這也是黑塚組織能夠迅速發展的原因之一。

淩楚魅顯得有些為難,好不容易脫離了魅嫽組織,打算好好與段宸隕在一起,而現在若是這樣又要重蹈過去了。

“怎麽,你不情願?”

這話一出,淩楚魅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情願無痕也可以用來對付自己,她隻好強笑著說:“當然不會,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說著她便無奈地掛掉電話,雖然有些不快,但想到就此可以除掉魏伊,心裏還是掩不住的興奮。隻要是無痕動手就一定可以成功。

雨漸漸停了,伴隨一夜的雨聲,看到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她的心裏充滿了無限期待。卻還是陰沉著臉,毫無光彩。

隻見她紮著一頭幹淨的馬尾,長長的流海遮了大半張臉。一件淡藍色的細腰牛仔小外套,一條純白色齊膝連衣裙。手中拿著一隻小小的呼應器,但在手的遮掩下銀色的小物件並不惹人注目。

“伊,我現在在單亭山,你出來下我有事找你!”淩楚魅拿出手機撥通了魏伊的電話。

“單亭山?現在嗎?”魏伊對於突如其來的電話有些納悶,一大早的就去爬山對於魏伊這樣正躺在**的人有些莫名其妙。

“嗯,我快到了!”她冷漠的話語仿佛不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