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打量這魏伊,“你這眼神能不能溫柔些,給爺笑一個。”白嫣然十分不怕死地說,還動手動腳,想著魏伊穿了高跟鞋也走不快,到時候跑到廖若涵身後就好了。

魏伊一臉鬱悶,但也覺得白嫣然的話有理,看著鏡子前那雙雖是靈麗了許多,但還是掩不住深處的冷酷和淡淡的憂恨。撐起嘴角,對著鏡子一笑。好吧,還是不笑比較正常,沒有笑點的笑比哭還醜。

“好吧,沒救了,到時候注意點吧。”廖若涵一臉無奈地說。

魏伊聽著這話怎麽覺得怪怪的,到底是損還是祝福……看著她們一臉惆悵的表情,魏伊還是邁著艱難的步伐走出門。這鞋跟怎麽那麽細,比筷子還細。而且還那麽高,魏伊一邊埋怨一邊慢慢地走下樓。

看到段宸隕正等在那,她也不好意思走的這麽奇怪,盡量放輕鬆,放慢腳步。

看著緩緩走下的魏伊,段宸隕不覺有些看呆,怔怔地看著她即腰的飄飄長發,薄薄的唇輕抿,嘴角微微揚起,與唇邊的酒窩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她那雙長長的睫毛覆蓋下,冰藍色的瞳眸,帶著些慌亂,但還是冷酷的雙眸。

知道魏伊走到他身邊才回過神,頭也不回地走進車就出發了。魏伊雖然有些搞不清狀況,看他愛搭不理的樣子有些生氣。

“喂,在前麵下車吧,我還沒買禮物什麽的。”魏伊指著前麵的購物店說道。

段宸隕沒有停下車,而是將一大袋東西丟了過來,魏伊一看不覺抿起了笑靨,露出一個很溫馨的笑,連嘴角的弧度,都那麽完美到位,充滿歡笑的眼神,讓人無法移開,是的,就這樣被吸引了,笑縈繞在心頭,無法抹去。

“咳咳,不要傻笑。”段宸隕一副很傲地樣子說道。事實上是這樣的微笑讓他有些走神,所以才這樣回避。

魏伊撅著嘴很不爽地說:“你管不著,就笑。”雖然是這麽說,但仿佛過了笑的時間段,還偏偏笑不出來。看到段宸隕在一旁抿著嘴偷笑,十分鬱悶,直接在他手臂上留下一個爪印,“不許傻笑!”魏伊也學著他的樣說道。

“哎喲,你的力氣怎麽那麽大呀,方向盤都震了。”段宸隕帶著一些誇張地說道。不過手還真有些痛,果然就不是一般女人。

“你這是玩具車嗎,方向盤也會震……”魏伊一臉無語地說。

這樣一路吵吵鬧鬧地就到了段宸隕家。這是一棟恍如古堡般的建築,透著些古典。走進去顯得有些冷清偌大的房子裏並沒有什麽人。但卻收拾地整整齊齊,地板都能很清晰的映出人影。

跟著段宸隕走進一間房,隻見一位盤著頭發,穿的很樸素但渾身上下透著些不一樣的氣質,她並不是富貴太太的形容,相反是簡單的家庭婦女。她正坐在沙發上織毛衣,是一件男士衣服,但款式顯得有些老氣,顯然不是給段宸隕織的,難道是他的父親。但現在想想仿佛段宸隕真的沒有提到過他父親的事。

“媽,我帶伊兒來看你了。”段宸隕拉著魏伊走到她麵前。這是才看清她的臉,她看起來很和藹,臉上有兩個大大的酒窩,看得出她年輕時一定很漂亮。她的眼角有些皺紋,應該是從不用護膚品。她的眼神和段宸隕的不一樣,她有著是那種惻隱之心、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神那麽美好。在段宸隕的眼神裏仿佛總隱隱約約帶著些憂恨,和自己的眼神裏是一樣的。

“哦,你是昨天跟我說的那個女孩嗎?小魅怎麽沒一起來。”她放下手中的織物,站起身打量這魏伊,看得出她有些失望但還是露著和藹的笑容。

提到淩楚魅,魏伊和段宸隕臉上都有些憂傷,不知該怎麽說,“她,她有事來不了,下次我帶她過來。”段宸隕隻能這樣說,這些天對媽媽的打擊已經夠多了,那個男人不斷的在傷害她,這個消息怎麽也不能告訴她。

“原來是這樣啊,小隕,快帶你朋友找個位置坐,怎麽還站著,快去倒杯茶給人家。”她笑著對段宸隕說,十分慈愛地看著魏伊。

段宸隕一聽這話也不好意思,隻能出去乖乖奉茶。

房間裏隻剩下她與段媽媽兩個人,魏伊不覺有些緊張,手心不斷冒汗。忽然又想起了白嫣然提醒她的話:眼神要溫柔。

看著段媽媽的眼神,她到時顯得很溫柔,可透過地板,怎麽看自己都是板著臉毫無表情。魏伊顯得有些尷尬,勉強揚起嘴角麵癱地微笑。

“小伊,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嗎?”段媽媽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關切地問道。

“啊?沒,我沒事,那個天氣有些熱。”魏伊擦著臉上的汗說道。心裏無限地尷尬,我笑的就這麽像有事嗎?

突然外麵傳來段宸隕的聲音:“媽,沒開水泡不了茶。”

“這孩子。”段媽媽笑著搖著頭說:“沒開水就煮開水呀。”

魏伊一聽這話忙說:“媽!不,不,阿姨,那個不泡茶也沒事。”魏伊更是尷尬了,怎麽來這說什麽都會出錯。

看到魏伊羞紅了臉得樣子,段媽媽忙說:“沒事,叫媽也一樣,就讓他去吧,給我未來兒媳婦泡茶也是應該的。”本來她是不怎麽喜歡魏伊的,因為她的心裏一直認為淩楚魅才是她的準兒媳婦,從六年前就一直這樣想著。但現在越來魏伊這孩子越順眼,也就這麽說了。

噗,魏伊這下是真心笑出來了,如春風沐大地一般的微笑。

總之,現在怎麽看魏伊怎麽順眼,“小伊,你想不想看我們小隕小時候的照片呀。”她笑著說,一臉慈祥。

魏伊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父母般的關愛了,那麽親切自然,她也不知怎的,不自覺地叫了聲媽。

段媽媽還是那麽慈愛說道:“小伊,小隕跟我說過你的情況,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如果不介意就把我當成你的親媽好嗎?”她撫摸著她的頭和藹地看著她。

魏伊忙點頭,她已經快記不得多久沒有享受這種溫柔的撫摸頭了。

段媽媽走到一旁,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本相冊。魏伊有些驚訝地翻開那些相冊,裏麵全是段宸隕的小時候的照片。有騎馬的、有背書包的更有一張讓魏伊笑噴了,是穿著裙裝的。這也太有創意了,看不出他化成小女孩還挺漂亮。

“不許看。”段宸隕不知時候走了進來。正看到魏伊看著自己穿裙裝的照片,不自覺竟有些臉紅?

當他合上那本相冊時,恍然間看到一張他與一個男人的照片,那身影仿佛很眼熟,卻有因為沒有看清記不得。

“那個……”魏伊還想仔細看那本相冊,但段宸隕說什麽也不願再給魏伊,緊緊地拿在手裏。看在段媽媽的份上,也不好意思繼續爭奪。

正此時,段宸隕的手機響了,看他的神情仿佛有些嚴肅,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好,我馬上過來!”掛完電話段宸隕蹙著眉,冷峻地說道:“我有事先走了。”

一聽段宸隕要走了,魏伊顯得有些尷尬,畢竟與段宸隕的母親還不熟,忙說道:“那我也先回去了。”

“小伊,你今天就留在家吃過晚飯再走吧,小隕你也真是的,人家女孩子難得來家裏做客,有什麽事非得現在去。”段媽媽有些不高興地說。已經有許多天沒人來這陪她這個老人家了,今天難得他們來現在又要走,心裏掩不住的空乏。

段宸隕也有些為難,最近黑塚組織迅速崛起,不斷找組織來挑事,現在還來墜隕組織挑事端。這次若不由自己親自處理,日後一定會有很多連鎖事件。

“伊兒你先在這陪我媽吧,我處理完盡快回來。”段宸隕笑著說,盡量不讓她們擔心。這樣雖然騙過了段媽媽,但魏伊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從知道他重建組織的事她就隱隱有些不安。但也不好相問。

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做什麽,就隻有假裝無所謂,“你去吧,早點回來。”魏伊也扯出淡淡地微笑,那雙明眸給了他力量,讓他有些顧慮,但還是毅然離開了。

段宸隕走後,偌大的房子裏隻有魏伊與段媽媽。在不斷的了解中看得出她是一個很節儉樸實的家庭主婦。難怪這樣偌大的別院一個傭人也沒有,卻還被收拾的井井有條。

同時魏伊也知道了關於段宸隕的許多小秘密。從小他就與母親生活在一起,雖然日子過的也很庸實,但他也和魏伊一樣喜歡做冒險的事,凡事都喜歡靠自己,經常去打工。在所有的聊天中,唯一沒有提到的就是他的父親,這如一個謎一樣讓人琢磨不透。

“段媽媽,怎麽都不聽你和隕提起過他的父親?”魏伊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她實在太想了解了,因為那張照片,如一個雲霧飄散在她的心間,揮之不去。

她顯得很為難,仿佛不願提起。看到她這樣魏伊也不願打破沙鍋問到底,隻好轉移話題,“您的毛衣織的真漂亮。”看到她手上的針線,雖是一件半成品,但也看得出針法很細膩。

說到這些,段媽媽便喜笑顏開,已經許多年了,在這古堡中,從未踏出家門,一直是這樣針線為伴織了又織,衣櫃裏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毛衣,雖然一件都沒有人穿過,但她還是繼續為這些毛衣的主人繼續織,這二十多年來從不間斷。

“小伊你看我這些毛衣,冬天一年複一年的過去,但從來沒有用處。說好了不織卻還是克製不住自己。我真是老了。”她輕輕地撫摸著滿櫃的毛衣,各式各樣,摸上去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