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釋意天有些觸動。他又何嚐不珍惜自己的兒子,但隻有百無禁忌才能夠沒有把柄在別人手裏。若有人想要用誰來要挾自己,那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這也就是他能夠一步一步往上爬,現在成為百強企業的原因。有上進心和智慧還不夠,更要有狠心。
這樣的觸動隻持續了幾秒。突然來了一個電話,使得釋意天不得不收起壞心情,一秒笑臉盈盈地接起電話。隻見他不知道聊了些什麽,似乎有些緊急。
魏伊的心裏更是沒底了。她紮的傷口並不深,但在釋隱叫出來的那一刻,她還真有些害怕,懷疑自己用力過度。
釋意天掛完電話,又恢複了平常心,“哼,今天我就饒了你們,我現在去出差,等我回來若你們還沒死我就把你們都帶到警察局裏去!”
這一句話落完。魏伊心冷了,而釋隱的心更是冷到徹骨。他就這樣走出房間,然後隻聽得劈裏啪啦的鎖門聲。
“釋意天,你個滾蛋,快點開門!”魏伊見到這副情景,忙放下匕首衝過去。但已經完了。門被鎖的嚴嚴實實,根本開不了。
過了一會兒,外麵也沒了動靜。看來釋意天已經走了。這樣的情景是魏伊怎麽也沒有料想到的。本以為今晚就可以回家,現在卻被鎖在這裏。她輸了,輸給了無情。
魏伊癱軟地走了回去。對上釋隱慘淡無光的眼神,她有些愧疚。走上前去想要去安慰他。
“不要碰我!”釋隱立刻別開她的手。這樣的打擊太大了雖然父親一直是用嚴厲的態度對自己,但至少是衣食無憂,生活方麵也都照顧的很不錯。而現在他眼中的父親完全化身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魔。這仿佛是一個無間黑洞,漸漸吞沒他的視線。原本那個在夜總會清純可愛的小女生也變成了一個帶著火焰的複仇者。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了。釋隱無力的癱在**,痛的無法呼吸。
“對不起。你可以恨我,但不要傷害自己。”魏伊皺著眉走上去。她現在能夠體會到他的心情,那種無助的感覺。
“死?你來這不就是為了讓我死的嗎?這傷口難道不是你帶給我的嗎?你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為什麽可以那麽欣賞我的畫像一個知音讓我燃燒,但又為什麽可以帶走我所有的幸福。如果不是你我爸不會說出那樣的話。都是你逼的,你逼走了我對他所有美好的印象!”釋隱歇斯底裏地叫喊道。
“我沒有帶你給傷口。我也不想傷害你父親。我隻是想要完成自己的使命……”魏伊暗淡著眼神說,然後打開自己的手掌。隻見手心全是血液。
釋隱有些震撼,不覺鼓起勇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真的沒有傷口,所以那些血液都是她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怕痛嗎!”釋隱走上前去,有些慌亂,看著她手心那麽長又那麽深的一道傷口。所以剛才她真的就隻是想嚇唬父親,沒有想要傷害自己。不知怎的釋隱心中大舒了一口氣。
“怕!但是我發誓我會盡量減少對無辜人的傷害!”手心傳來陣陣刺痛。又受傷了,但還是讓無辜的人受傷了。
釋隱手忙腳亂的從房間裏找來繃帶藥水。他這雙手隻喜歡拿畫筆,現在拿起醫用的東西還真有些不習慣。手就像三級殘廢一般完全抖得亂七八糟。就這樣還真把魏伊的血止住了。
“嗬嗬嗬。”魏伊看到他這個樣子不覺笑出了聲。這包紮的技術也太爛了些,魏伊看到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樣的手笑道。
“都傷成這樣了還笑!”釋隱十分鬱悶地說。看著魏伊這樣,心裏的氣怎麽也發不出來。他希望今天隻是一場噩夢,這樣爸的那些刺痛的話就不會讓他那麽傷痛。但又不希望這是夢,夢醒了,這個唯一的知音也就走了。
“那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想來拿回我所要的東西。”魏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她知道釋隱一定還在生氣。那樣的話對他來說肯定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拿回你要的東西?”釋隱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可以值得她這樣。
現在差不多有12點了,這個時間段他們都沒有倦意。關在這樣的房間裏,也不知道釋意天什麽時候回來。就算他回來了又預備做什麽。
魏伊皺了皺眉,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但看著他的眼睛,魏伊不知怎地就很信任他,他一定不會告訴別人這個秘密。
“其實是你爸爸釋意天在十多年前與一個叫屈冠中的人做了一筆非法買賣,所以我是來找證據的。不過你放心,我隻要屈冠中的那一份,你爸爸的我不會去告發。”魏伊眨著眼睛看著他。
釋隱一臉驚愕,欲言又止。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這種事。
“不可能的,我爸爸怎麽會……”釋隱搖著頭說道。他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這實在太意外了。而她也確實是有目的的,那個在夜總會的偶遇也完全是精心策劃的騙局,這位了引自己上鉤?難道爸說的都是真的。
這實在太意外了,對於他這樣一個無憂無慮的藝術家太現實,一點也不夢幻。他害怕這樣**裸的殘酷。
“我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調查過的。我也沒必要騙你!”魏伊看出了他的不信任有些反感。
她走到一邊,繼續想辦法走出這間房間。若是一直出不去等釋意天來了一定回不去了。也許會被關到警察局去。
不過這門也太牢固了。怎麽都弄不壞,偏偏這個房間也沒有什麽鋒利的工具。唯一最多的就是毛筆書畫。
“不要白費力氣了,就算你打開了這扇門外麵還有一扇。”釋隱泄氣地搖搖頭說道。他現在思緒一片混亂,毫無心情,就算是被困在這也沒有力氣逃脫。
魏伊一聽這話先是一愣,卻還是繼續想辦法。弄冰瞳還在等著她,隻有半年的時間不管怎樣,也不可以讓她帶著遺憾離開。而自己的心也實在不想再奔波,那樣安定的生活也是她想要的。
現在唯一在身邊可以幫到她的就是那個匕首,但不管它再怎麽鋒利也不能把鐵門鋸開。門的外麵一層裹上了一層白色的漆,而裏麵卻是鋼鐵。加上手上的傷魏伊更是有心無力。
反複切割那個門把手,卻還是紋絲不動。是鋸掉了些鐵屑。
“你有帶手機嗎?”突然魏伊想到了什麽。由於自己的手機沒有充好電已經是自動關機了,隻能靠釋隱的的。
“沒用的,我手機在外麵,就算有爸也在隔壁房間裝了屏蔽器,我們是逃不出去的。他是個商人,以前我要出去玩,他就是這樣把我鎖在房間裏。隻有畫畫才能陪伴我。”釋隱冷笑一聲說道。現在他才發現以前一直認為的父愛,從一開始就是在用商業的手段對付自己。
他有些心寒,恍然間看到魏伊的手,似乎厚厚的上部裏透出了些血。應該是用力過大,導致傷口破裂。他有些擔心,但他還是不敢說話。他已經不知道該以什麽心情對待這樣的人。她可以這樣為了自己傷害她,卻也是毀滅自己的人。
“該死的!”魏伊有些心煩,用手重重的擊打了那扇門。就在這時,上麵突然掉下了一些牆屑引起了魏伊的注意。
這門是打不開但牆總可以拆吧。想著魏伊抿起笑容,走到一邊,移開了一些擺設,然後拿著匕首就一段段的向牆麵刺去。
魏伊的力氣並不算小,受傷的隻是左手,絲毫不印象她的有用。隻一下牆屑就落了一地。
聽到巨響釋隱才抬起頭看魏伊,對於她的舉動顯得有些吃驚。
不一會兒,牆就破了一個口子,看到外麵的客廳魏伊就一陣興奮。或許出去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還真有辦法。”釋隱對這她又多了一份敬佩。她的智慧總是那麽令人捉摸不透。這樣砸牆可能有生機?
不過確實隻要出去這裏,至少不會被活活餓死在這。想到這他又對父親多了一分憎惡,難道就真的這麽絕情,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
他走上前去,幫助魏伊一起,她這樣的女生都有信心去走出困境,自己又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在砸的過程中,發現確實牆比門要容易的多,至少這不是鐵。
“你為什麽要查屈叔叔的罪證?”釋隱突然轉過身問道。這話讓魏伊吃了一驚,屈叔叔?莫非釋隱知道屈冠中。
釋隱看出了魏伊的疑惑,接著說道:“屈叔叔以前和我家關係很好,經常來找我爸爸談生意,每次來也會帶小禮物給我。看你的樣子,似乎很討厭他?”
魏伊停下手,還是對釋隱說了真話,“是!我不但討厭他我還恨他。那麽你知道他們以前交易的文件嗎?就算是票據也可以。”
魏伊帶著些渴求說道,直覺告訴她釋隱一定知道些什麽。釋意天一定很信任他的兒子,不然也不可能帶他出去談生意。而且釋隱喜歡的是畫畫,自然不會有什麽壞心思。
釋隱顯得有些為難。聽到魏伊說她恨他時。他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若告訴她的話那麽屈叔叔一定會有大難。他平時對自己很親切,也確實舍不得害他。
但看到魏伊的眼神,他又矛盾了,她一個女孩子家的為了找罪證跑那麽遠的地方。而且她能找到這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又怎麽忍心讓她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