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奕飛和陳海柳二人連忙趕到了樓下,隻見那些應聘的男子都已散去,隻剩下那兩個手下還尷尬地站在會議室的門口。
“怎麽搞的?”張奕飛皺眉責問道。
剛才打電話的那個小夥子無奈地衝會議室內撇了撇嘴:“從九點到現在,進進出出快有四十人了吧,可是於小姐卻一直都沒有發信號。五分鍾前,她忽然走出來,宣布上午的麵試到此結束,於是剩下的人也都散光了。我們問她怎麽回事,她也不說,隻是讓我叫你們下來。”
聽到這裏,陳海柳已是麵沉似水,她一把推開會議室的門紮了進去,張奕飛也顧不得再和手下說些什麽,緊跟在陳海柳的身後。
會議室內隻有於婷一人,她怔怔地坐在麵試官的大椅子上,手裏夾著一根女士香煙,煙頭上的灰燼卻已燃得老長。
“孟少強到底來沒來?”陳海柳等不及走到於婷的身邊,便已急匆匆地問道。
於婷驀然抬起頭,似乎從恍然的情緒中被驚醒,她看了看陳海柳和張奕飛,然後將手中的半截香煙在煙灰缸中掐滅,同時淡淡地說道:“他來了,但是我沒有發信號,我讓他在這張文書上簽了字,然後把他放走了。”
“什麽?”陳海柳既失望又氣憤。在於婷麵前的會議桌上果然攤著一張紙,紙上的內容雖然一時間看不分明,但末尾處大大的簽名卻異常醒目:孟少強。
陳海柳將那張紙拿到手中,卻見上麵寫著:
繼承權指定文書
本人孟少強,現指定我的妻子於婷為本人的合法繼承人。即本人死後,名下的所有財產將由於婷獲得。
本文書於本人簽字之日起生效,同時本人於此日前簽署的同類文書就此作廢。
本人簽字:孟少強2005年12月21日
文書的主體內容都是用電腦打印出來的,隻在簽名欄和日期欄留下了相應的鋼筆字,從字體上來看,正是出自孟少強的手筆。
見到這份文書,陳海柳氣得手都哆嗦了起來,她指著於婷的鼻子,咬牙怒斥:“你……你簡直是太卑鄙了!”
“怎麽了?”張奕飛看到陳海柳如此激動,詫異地接過文書看了起來。
“你還不明白嗎?她利用了我們,她根本就不想幫我們抓住孟少強,她隻是用孟建雲的財產轉讓文書為籌碼,逼孟少強重新指定了自己的繼承權。這個貪心不足的女人,她一心要得到所有的遺產!”由於過度氣憤,陳海柳說這些話的時候,胸口一直在劇烈地起伏著。
張奕飛看完文書上的內容,也明白了陳海柳的意思。的確,隻要於婷手持這份文書,那麽所謂的韓國人“金明伊”便自動失去了孟少強繼承人的身份,按現在的局勢發展下去,於婷終將獲得全部的遺產。
張奕飛注視著於婷的眼睛,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於婷女士,我現在非常失望。我失望並不是因為沒能抓住孟少強,而是因為你做出了一個錯誤的、甚至可以說是愚蠢的選擇。你以為逼孟少強寫下這份文書,你便可以獲得所有的遺產嗎?隻要孟建雲一死,能夠製裁孟少強的所有罪證都消失了,他完全可以再立一份文書,將你的繼承權再次剝奪。這份文書的標記日期可以被設定成22日、23日乃至24日,這場遊戲最終的控製權始終會在孟少強的手裏。”
於婷一直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直到張奕飛把話說完,她才“哼”地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些情況我當然清楚。我可沒有那麽傻,隻是這位陳小姐把我想成那麽傻而已。這份文書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而你們卻應該好好保管著它,因為這就是孟少強仍然活著的證據。”
“證據?”陳海柳稍稍冷靜了一些,可她還是不明白於婷的意思,“這能算什麽證據?這上麵雖然有孟少強的簽名,可文書的日期卻是12月21日,案發之前。”
“你應該好好的看看那張紙,這並不是普通的打印紙。”於婷的神色既得意,又略帶著一絲譏諷。
(八)
陳海柳顧不上和她鬥氣,從張奕飛手中搶過了那張紙,湊在眼前細細地觀察起來。很快她便發現了一些名堂:“這的確不是普通的紙,在紙麵上有一些淡淡的背景花紋,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