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沒有被標識的海島,四周環海,中間有著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中間是一棟很古老的歐式城堡。在城堡的外圍,有著一個偌大的古羅馬角鬥場地,在那裏,幾乎每一天都上演著殘忍的殺戮。
來到這裏,冷忌被丟進了一個房間,在那個房間裏,還有著幾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孩子。看到陌生的冷忌,他們都用著異常冷冽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中還有著若隱若現的殺氣。
在這裏,隻有對手從來都不會有朋友。因為今天你們或許是朋友,那麽明天你們就會變成生死敵人。
冷忌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腦海中總是不斷的閃著一個又一個的畫麵,斷斷續續。他一個人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蜷縮著身體坐著,完全將自己隔離開。
這時,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兒突然走近冷忌,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喂,你是新來的?”
冷忌沒有看她,更沒有說話,安靜的沉默著。女孩兒似乎也不介意,自顧的說著:“我叫璿璣,來這裏已經半年了,你呢?”
冷忌還是沒有動,靠在牆壁歪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璿璣輕輕的笑了笑,笑聲竟是意外的溫暖,讓冷忌不由得抬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冷忌終於有反應了,璿璣笑得更深了,接著從身上逃出一個饅頭遞給他:“餓了沒?要不要吃?”
冷忌搖搖頭,沒有再看璿璣,繼續將自己縮成一團。
璿璣也不再說話,而是安靜的坐在了冷忌的身邊,眼神警惕的看著其他人。
一連好幾天,冷忌都是那麽呆呆的坐著,除了吃東西,他不會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這幾天,每天都會有人出去,有的能回來,但是大多數人都沒有再出現過。很快,房間裏最後隻剩下包括冷忌在內的三個人。
璿璣熟練的包紮著自己的傷口,一麵看著另一個人,“無名,接下來是團體比賽,我想跟你一組!”
十二歲的無名冷冷的看了璿璣一眼,“給我一個可以信任你的理由!”
“我們這邊的人都死了,就隻剩下我們兩個,其他的人我們都沒有接觸過,難道你要跟他們組合在一起嗎?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我還是要說,至少,在我們是一組的情況下,我不會害你!”
聽了璿璣的話,無名沉默了,隨後他不經意的看到呆坐在角落裏的冷忌,哼了一聲:“不是還有他嗎?”
璿璣想也不想的就開口:“他還不行!”
無名的眉頭緊緊的皺了皺,低聲的抱怨了句:“真不知道先生把他帶回來是做什麽的?什麽都不讓他做,就那麽養著!”
璿璣隨即看了冷忌一眼,“他還是太小了!”
無名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將自己的命牌丟給璿璣:“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才好!”
璿璣抓住命牌,隨後將自己的丟了過去:“放心,我不會對自己的人下手的!”
無名冷冷的轉過身,走到另一個角落獨自做了下來,開始修養。璿璣處理好身上的傷之後,便走到冷忌的身邊坐下,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那麽安靜的呆著。
三天之後,無名和璿璣離開了。隨後,那個把冷忌帶到這裏來的神秘鬥篷人突然再次出現,他將冷忌帶了出去,一起來到那座角鬥場。
他的出現,頓時讓整個角鬥場都陷入了瘋狂,因為這是淘汰的最後一戰,所有在半個小時內能活下來的人,就再也不用經經曆之前那般的廝殺了。
冷忌站在那人的身邊,目光冷漠的看著角鬥場內站著的人。遠遠的,璿璣和無名都看到了冷忌,然後相視看了一眼,接著達成了一個共識。從他們被帶到這裏來後,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能夠站在那人的身邊。直覺告訴他們,冷忌,不會簡單!
隨著那人的揮手,廝殺正式開始,那完全是一場鮮血的比拚。冷忌的眸,在下一刻便睜大了起來,隨後慢慢的變得迷茫,變得分不清眼前的情景。直到最後,他的眼睛裏是剩下一片血色,耳朵裏也隻有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吼聲和慘叫聲。
半個小時,猶如一個世紀那麽久,當殺戮停止後,剩下的就隻是濃濃的血腥味。
最後,冷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了,可是那一刻他清醒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害怕。璿璣和無名最終活了下來,雖然代價依舊慘重。
接下來的時間,完全是空白的,直到有天璿璣告訴他,她會努力的訓練他,讓他能夠在半年後上角鬥場。那一瞬,他體內的細胞就叫囂了起來,已經分不清是害怕還是什麽。
無名不知道分到哪裏去了,房間裏最後隻剩下了他和璿璣。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訓練,不管是體能還是各種殺伐的手段。剛開始,冷忌完全無法適應,不光是因為年紀的問題,更重要的是身體跟不上。
前半年,他一直在吃著那些會妨礙精神的藥物,身體很多機能開始猥瑣。現在突然那麽大的訓練量,不要說一個五歲的孩子,就是成人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可是慢慢的,冷忌的身體開始適應,體內殘餘的藥物似乎也開始漸漸的消散。他的眸,開始變得清澈,不再是之前那般的迷茫。然後,璿璣便清晰的發現,冷忌變了。不光是身體長高了,連帶著他所有的一切都開始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隻是唯一不變的,他依舊不喜歡說話!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冷忌站在角鬥場的那一刻,那人隱藏在鬥篷中的眸也不自覺的亮了一瞬。
他的眸,冷漠孤傲,仿佛藐視世間萬物一般。可就是這樣,卻翩翩散發著清澈迷離的光,讓人無法直視。他半長的頭發隨意的紮著,一些發絲散落在肩膀上,配上他稚嫩帥氣的臉,竟是飄逸非凡,更是美如謫仙。
他就那麽站在最中央,仿佛整個角鬥場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