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依舊沒有蕭瀟的消息。

他們再次回到了冷家老宅,因為在那邊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婚禮取消,再次成為了市的頭版新聞,眾多評論更是鋪天蓋地的傳來。可是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理會那些,因為再找不到蕭瀟,冷忌一定會崩潰。

他一身通體的黑色站在黑暗的房間中,整個人徹底陷入了無盡的地獄。他的身後,站著的都是暗夜所有分部的門主,此刻都心驚不定的看著他的背影。他的一句話,可以決定無數人的運命,更包括他們!

“為什麽找不到?”

冷忌的話,不帶一絲溫度,落在他們身上卻是激起了千層冰霜。

影緊緊的皺著眉頭,“我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這一次,他們也覺得無力。依著他們的實力,想找一個人根本就不再話下,可是他們這一天一夜都快把整個市都掀過來了,還是沒有蕭瀟的下落。她就像是憑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不留下一點的痕跡。

所有的人都隨著影的話而沉默著,連一直玩世不恭的霧都變得格外的安靜。

冷忌沒有動,也沒有在說話,隻是那樣站在黑暗中。良久,他開口了:“出去!”聲音,是觸及不到的夢幻般的感覺。

影還想說些什麽,這時霧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對著他輕輕的搖搖頭,然後他們一起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冷忌突然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胃的地方緊緊的皺起了眉。原以為,他早已經忘記了疼痛的感覺,原以為,他早已經習慣了黑暗。可是,當這一切全都壓過來的時候他才發覺,不知在什麽時候,他早已經脫離了他原來的世界。

可是,他回不去,卻又出不來,靈魂飄**在不知名的空間沒有了歸宿。

是誰說過,冷忌,你注定和我一樣都屬於地獄,所以不要試著逃!

是誰說的,到底是誰!

餓了一天一夜,蕭瀟在沒有了多餘的力氣了,趴在潮濕的地上慢慢的喘著氣。她總有種錯覺,明明是夏天,在這個地方卻格外的冰冷,就好像這裏就是地獄的入口,再往下就是無忌的地獄。

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卻依舊強撐著不讓自己昏迷過去。身體的溫度已經降到了最低,她怕一旦睡過去或許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她不怕死,可是她卻怕再也見不到冷忌,那個寵溺她到了極致的男人!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等她睜開眼皮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站在她的麵前了。她慢慢的撐起身體靠著牆壁坐了起來,然後便看到了她的臉。

“薛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薛蔓笑了,那笑容在著黑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的詭異。而後,她揚起她的高跟鞋對著蕭瀟就是一腳,聲音都扭曲了:“蕭瀟,你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

她的腳,正好踩著蕭瀟的肩膀,堅硬的鞋跟刺入她的肉裏,一陣刺骨的疼。可是蕭瀟沒有動,就那麽冷漠的看著她:“因為東方銘?”

薛蔓加重的腳下的力度,蕭瀟頓時就倒吸了口氣,一股濃鬱的鮮血的味道迷漫開,在整個房間裏飄**著。

“你不配在我的麵前提銘!”

蕭瀟喘了幾聲,然後勾唇冷笑:“薛蔓,原來你也是一個失敗者!”

薛蔓收回腳,抬手對著她的臉就是幾巴掌,差點將她煽暈過去。而後,她扯出她的頭發猙獰的麵孔開口:“蕭瀟,你以為銘是真的愛上你了嗎?你別做夢了!從始至終,你就不過隻是一顆棋子,一顆人盡可夫的棋子而已!”

看著薛蔓發狂的樣子,蕭瀟的心情卻意外的好,“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麽?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東方銘是沒有心的,不管對誰都是一樣,所以你會有今天這樣,我一點也不奇怪!”

薛蔓突然冷靜了下來,一雙眸帶著探究的看向蕭瀟:“從一開始我就很好奇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好像對我們的事都那麽清楚?”

知道她指的是什麽,蕭瀟並沒有正麵的去回答,而是反問著說:“你認為我會是誰呢?”

薛蔓伸出手捏住蕭瀟的下巴,長長的指甲刺入她的臉,鮮血頓時就流了出來。看著蕭瀟痛苦的樣子,薛蔓發瘋似得大笑了起來,“不管你是誰都好,因為下場都隻有一個。說實話,你很像一個人,一個我恨不得扒了她皮的人。銘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可是她卻占有了他那麽久!看到她的嘴臉,我都恨不得去撕碎了她。”

說著,她慢慢的放開了蕭瀟,嫌棄似得拿出手帕擦掉了指甲裏的血跡,“不過沒關係了,她已經徹底消失了,再也不會回來糾纏我的銘了!”

蕭瀟的眸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帶著十足的恨意。薛蔓口中的她說的就是賀蓮依,就是前世的她。那一世,她所有痛苦的來源就是眼前的女人和那個無情的東方銘。

薛蔓沒有看到蕭瀟臉上的恨意,她今天的氣已經發得差不多了,然後隨時丟給蕭瀟一個包子,像是恩賜一般透著嘲諷:“如果不想這麽快救死掉你最好乖乖的吃了,否則即便是冷忌能夠有本事救出你,也要看你有沒有命活到那個時候!”

看到地上的包子,蕭瀟深吸了口氣。有句話她說得對,她一定要有命活到冷忌來救她!

抬手,她就要撿起來,薛蔓的腳卻在下一秒踩了上去。

“蕭大小姐,好好享受吧!”

轉身,踩著她的高跟鞋,高調的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蕭瀟看著地上踩癟了的包子,慢慢的撿了起來,眼神看著薛蔓消失的方向一口一口的吃著。吃完後,她靠在牆壁閉上了眼,掩蓋住了她眸中的殺氣。

千萬別讓她活著出去,否則,她不敢保證她一定不會殺人!

依舊是那間黑暗的房間和那台黑白的電視機,男人點著香煙坐在沙發裏,還是看不清他的樣子。他的目光,凝視著電視機裏的身影,而後若有似無的勾起了嘴角,帶著濃濃的玩味。

遊戲,真的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