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多嘴的女人!
岑修楚“哈哈”一笑, 伸手拿回來手機,說:“她們亂說的亂說的。對了,昨晚是你去接我的嗎?”
他生硬地轉移話題, 溫居卻反倒偏過一點頭,唇角的弧度深了一些。
“你的同事看你喝得太醉就打電話給我了。你沒印象了嗎?”
岑修楚仔細回想了一下, 發現自己真的沒半點記憶了,他的記憶隻停留在自己喝了一杯味道很怪的雪碧那兒, 之後就一片空白。
“沒啊。我沒耍酒瘋什麽的吧?”岑修楚停了下,忽然後知後覺地有點尷尬,“沒……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吧?”
他平常挺注重分寸,也很直,但喝了酒就說不好了。以前他大學舍友, 平常簡直肌肉**,一喝酒就掛他上鋪舍友身上少女嬌笑, 還管人叫哥哥,要不是知道他隻是喝了酒性情大變,都要以為是詭計多端的gay了。
……他如果也這樣那他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溫居聞言,神情卻淡了一點下去, “沒有。你昨晚一直睡著。”
岑修楚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沒掛阿居身上什麽的就好, 那也太可怕了。
岑修楚低頭翻著評論區,忽然想到什麽,抬頭問:“對了, 我在路上想報信給你,可惜被發現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剛剛他都沒想起來這茬。
溫居翻動文件的指尖停了一下, 隨即似乎是摩挲著紙頁邊角一會兒, 才道:“我在他身邊安插了人。”
這不是假話, 溫闞華身邊的確很多他的人。
岑修楚恍然大悟:“我就說你怎麽那麽快就趕過來。”
也對,阿居一直跟溫闞華鬥法,這在溫氏內部都不是什麽新鮮事了,要安插幾個人什麽的也挺正常。
還好是這樣,不然他都不知道會不會掛在這裏。
岑修楚點點頭:“還好你留了這一手,不然……我看他叫我來這的意思,估計是我不同意離婚就把我推下去。不知道的以為你爸以前混黑的。他剛剛還真這麽說了。不過我沒給你丟臉,你放心。”
溫居彎唇笑了一下,“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他看著他的臉,問:“早上醒來頭疼不疼?”
岑修楚:“有一點,不過很快就沒什麽了。你是不是給我喂醒酒湯什麽的了?”
溫居:“給你喝了一點。不疼就好。下次喝不了酒就不要喝了,就算不疼胃也難受。”
岑修楚:“我是想反正以後也難見到了,喝次沒什麽。說起來我怎麽喝的,我都醉那樣了,不會還能端起來自己喝吧?”
“……”車裏不易察覺地沉默了一瞬,“嗯,我哄你說喝了就給你買烤鴨,你就乖乖喝了。”
岑修楚“嘶”地思考了一下,發現這法子理論上可能真的可行。
就是沒想到他竟然愛烤鴨愛到這種地步,醉成那樣都要吃。
岑修楚想了想,說:“那看樣子挺好使,你下次也用這辦法。”
溫居挑了下眉,“好啊。”
*
到小鄧說的咖啡館換完了簽名,岑修楚又改了主意,決定打包回家去吃。
他這段時間三次有兩次出門都倒了大黴,一次被暗算,一次被綁架,還差點被毀屍滅跡。
岑修楚都要相信以前小鄧她們經常說的什麽水逆了。
他懷疑他不是水逆,是人逆了。最近這也太衰了。
所以還是待在家裏吃飯的好,家裏也比較舒服,還沒那麽吵。
溫居執意要陪著他,還打電話讓家庭醫生來了一趟,檢查了確認沒什麽事之後才讓他回家。隻不過還是要陪著他。
岑修楚:“真的沒事,你跟你爸不是談好了嗎,還能有誰看我不順眼,大不了我坐你車回去就行,你公司還有事,不能耽誤你。”
溫居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張助理,後者立刻會意,走過來接過岑修楚手裏打包的飯菜拎進車裏。
他溫和又不容反駁地說:“阿修。”
岑修楚無奈地上了車。
溫居低聲對張助理叮囑著什麽,岑修楚雖然能聽見,但他實在困——大概是昨天喝了酒,一醒來就出門還被綁走,多少受了點情緒上的刺激的緣故,這會兒已經疲勞了,靠在車窗邊上,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
溫居交代完事情,側過目光看見他睡著的樣子,不覺莞爾,伸手替他拉緊了衣領,又探了下額溫。
張助理在前麵副駕駛室忍不住從後視鏡瞄,看見溫居的動作,忍不住腹誹。
從溫董的意思來看,他不相信溫總和岑先生是因為感情結的婚,認定是岑先生圖謀溫總的錢。
但別的不知道,溫總這看著對岑先生,實在不像是什麽“利益交換”,反倒……感覺真的很喜歡岑先生。
那些動作也實在不像會對朋友做的。
而且今天這件事實際上很不符合常理,從前無論發生什麽,溫總從來都是以利益為先,不會因為這種事而衝動,更不會因此徹底和溫董撕破臉皮。
溫總是成功的商人,他很清楚該不該取舍,可以取舍多少,能得到多少。但在涉及到岑先生的事上,他似乎就無法再保持那樣的冷靜了。
張助理偷瞄了岑修楚一眼,見他睡著了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頗有感慨。
就是不知道岑先生到底是什麽想法了……希望他們老板不要是單戀……否則那也太慘了。
……如果連他們老板都要愛而不得,那他們這種打工人就注定單身一輩子了。
張助理用充滿希望的目光從後視鏡裏鼓勵溫居。
岑修楚到家吃了飯,還是困困蔫蔫的,倒在沙發上抱著毯子就睡。
溫居則抱著電腦坐在他旁邊,偶爾給他掖好被角,就這麽過了大半天。
中途岑修楚迷迷糊糊醒來幾次,感覺到他在旁邊,不知怎麽又閉上眼繼續睡了。
如果溫居不在,他感覺自己應該不會這麽磨磨蹭蹭地睡著。
岑修楚睡醒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
是被電話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順著手機鈴聲摸到手機,接起來:“喂?岑修楚你在幹嘛,晉級賽啊!你都幾天沒打了,又想這賽季白幹是吧。你不會找工作去了吧,不是說自己幹嗎。”
這幾句簡直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岑修楚一下睜圓了眼睛,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我這幾天……我給忘了,行行行,你等我上號,我馬上來。這就開機上號。”
溫居看著他從迷瞪一秒到清醒,沒被察覺地盯著他的手機。
是誰的電話?高遠?
最近找阿修很頻繁。非常頻繁。
阿修看起來也似乎真的很喜歡和他待一起。
大約阿修,也不太喜歡他在這裏。
岑修楚這會兒覺也睡夠了,跑去洗了把臉,就給電腦開了機登錄賬號。
高遠早就在線等他,見他登錄立馬就拉他進隊伍:“幹嘛啊你這幾天都不帶搭理我的。有新歡了是吧。”
“我這幾天有事……別整,直男,不搞gay。”
“行行行,誰不知道你岑大直男的名號?金箍棒還加定海神針那會,當年都捅天庭了,看見你岑大直男也自愧弗如,因為它發現你比他還直。”
“滾滾滾。”岑修楚懶得搭理他,“你等一會兒,我跟阿居說一下。”
阿居畢竟是為了陪他才沒去公司的,現在他也醒了,也沒什麽事,該和他說一聲。
不過這會兒也到下班時間了,也沒去的必要了吧。
高遠:“?說什麽?”
這小子不會是要跟溫哥報備吧。
怎麽感覺像什麽夫管嚴……不對,他倆是男的,他在想什麽。
不過這麽一想……他倆現在住一起,這麽多年關係又這麽好,確實有點不對勁。要不是岑修楚這小子這麽直,他都要真懷疑了。
岑修楚從電腦椅上起來,打開門,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阿居,我現在也醒了,你不用陪我了,還要去公司嗎,要不我先送你去……”
他麵前不遠處,自家大門剛好哢噠一聲關上了。
沙發上也已經空空如也,隻有疊好的毯子,平靜地安靜地放在沙發角落,連褶皺都捋得平坦。
毫無疑問的,那裏殘留的溫度也已經在剛剛片刻消失了。
客廳的燈已經全熄滅了,隻有玄關處的還亮著,整個房子黑漆漆的,岑修楚直愣愣地站在房間門口,看著眼前的空**的黑了的一切。
好像剛才和這整整一下午,這裏都沒有人待過,隻有岑修楚一個人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啦。這幾天應該是陽了,燒了兩三天才好,昨天嗅覺還出了問題,小天使們也注意身體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