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說小花會不會怪我沒有幫它報仇。”
一名少年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他向不遠處正眺望遠的魁梧身影問道。
“小花是誰?”那魁梧漢子悶聲問道。
“小花就是阿婆家養的大黃狗啊,它很乖的。”那少年幾乎是脫口而出,仿佛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似的。
那魁梧漢子的臉龐微微一抽,他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強壓製住了。
“去做劈刀的動作,一千次。”
最後那魁梧漢子有一些耐煩地向那少年說道。
“噢,練習劈刀就能給小花報仇了嗎?”那少年又忍不住問道。
“又要發瘋了!”
那魁梧的男子臉上雖然露出一絲不耐煩之色,但眼眸深處還是泛出了一縷憐惜。
“可以!”魁梧男子不忍心打擊少年,隻得昧著良心回答道。
少年聽聞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揚刀揮劈,動作從一開始的生疏到後麵的雜亂無章也不過數十次而已。
“造孽啊,那天老子是吃錯了什麽藥了,居然從那鬼地方經過。”那魁梧男子見狀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哀嚎。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流逝,少年已經有那魁梧男子的肩膀高了。
隻是那刀法卻還是沒有任何的進步,可以用雜亂無章來形容。
“轟隆”,
就在那少年練刀之際,那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道閃電宛如那銀蛇狂舞般穿梭在了那烏雲之中。
那少年抬頭看著那雷鳴滾滾的烏雲,他那迷離的眼眸開始泛出了清澈而又犀利的目光。
“又來了。”那魁梧男子就離那少年不遠,他驚恐地看著籠罩而來的烏雲嚇得直接逃走了。
“師父,你跑什麽,這有什麽好怕的。”
那少年看著那狼狽不堪的身影忍不住高聲喊道。
“郭小路,你就是一個怪胎,這可是天譴啊。天譴之威可不是為師能夠承受的。”
遠處傳來了魁梧男子驚恐的聲音,下一刻那魁梧男子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哢嚓”一聲,隻見那滾滾烏雲之中劈落下了數道閃電。
所有的閃電全部劈落在了那少年的身上。
那少年渾身一顫,那迷離的目光開始變得決然起來。
那少年將手中的長刀插於地麵,他抬頭看向那滾滾的烏雲,閃電化作了一條條銀蛇向他狠狠地劈落。
那少年很快就被那耀眼的閃電給淹沒了,烏雲之中的雷鳴聲更加的密集了。
“小花、阿婆、爹娘、雞嬸、黑伯,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
少年毫無畏懼地承受著那劈落而下的閃電,他嘴裏也喃喃自語著。
一刻鍾之後,天穹中的烏雲這才開始緩緩散卻。
少年抬頭看著那碧空如洗的天空,眼眸裏決然的目光也更加的熾熱了。
“小子,你沒事吧?”
待天譴雷罰消失之後,那魁梧的男子這才來到少年的身旁。
“習慣了,還死不了!”
少年臉上露出了難掩的苦澀,他向那魁梧男子寬慰道。
“我看看”,
魁梧男子一把抓起少年的右手。
隻見那蒼白的手掌上泛出了數條黑色的絲線,那些絲線仿佛一道道閃電刻在了掌心般。
“唉,你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居然被天譴盯上了。”
那魁梧的男子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他長歎道。
“師父,你說我被天譴鎖定還能活多久?”那少年揚著一雙深邃的眼眸向對方問道。
“看這情形,十年之內你必定會被這天譴轟得魂飛魄散。”那魁梧男子很認真地向少年說道。
“還有十年的時間嗎,可是我現在也才十四歲啊,還有十年時間就二十四歲了。”
那少年臉上露出了難掩的悲意,不過他眉梢一挑露出了一抹清澈的笑容。
“十年就十年吧,隻要我將師父教我的刀練好了,我就一定能報仇。”
少年將滿的的愁意一掃而光,他向魁梧男子安慰道。
“小子,你的修行天賦其實……”,那魁梧男子最後還是沒有將話說完,他並不想打擊這個命苦的弟子。
“老子真是造了什麽孽啊,收了這麽一個奇葩的弟子。”那魁梧男子心裏又是一陣哀嚎不已。
天譴雷罰結束之後,那少年若無其事地開始練刀了,隻是他的專注力明顯提升了不少。
“唉,這小子雖然修行天賦不行,但是一根筯啊。”魁梧男子早已經掠到了遠處,他抱著一酒壇愜意地坐在了一棵蒼鬆之下。
“師父,這招抽刀斷水要怎麽使出?”那少年高聲向那正喝酒的魁梧男子問道。
“噗……”,
那魁梧男子剛喝進嘴裏的酒直接又噴了出來,他有一些幽怨地看著那少年。
少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掃如風,疾如電,渾然一氣沉丹田……”,
那魁梧男子隻得再一次將那刀法口訣又大聲念了一遍。
無邊的荒原上偶爾飛來了幾隻烏鴉,那烏鴉落在了一根枯枝上發出嘶啞的叫聲。
大地突然一震,隻見從遠方激**起了滾滾狂沙,那狂沙就像是那席卷而起的沙塵暴般向烏鴉的方向呼嘯而來。
“哇……哇……”,
那烏鴉發出了驚恐般嘶啞的大叫。
隻見數十匹健碩的戰馬從那枯枝下方急疾而過,卷起的狂沙如雨點般擊打在了那幾隻烏鴉身上,那烏鴉發出了憤怒又不甘的尖叫。
那數十騎是混跡於這片荒原的馬匪,他們策馬呼嘯著向著東方而去。
前方出現了一座朦朧的荒山,這荒原的盡頭是一條並不怎麽寬的峽穀。
正是這峽穀將這座荒山一分為二,就像是一柄利劍將這座荒山硬生生的劈開般。
“嘶……”,
那群馬匪行至那峽穀口時全部都停了下來,隻見那峽穀口處立著一名少年。
所有的馬匪都勒住了韁繩,他們好奇地打量著這名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
隻見那少年的眼眸裏閃爍著幾絲慌意,他緊握著一柄幽色的長刀,周身的氣息也極其不穩定。
“哪裏來的小兔崽子,居然敢擋我們的道,真是不知死活。”
一名凶悍的馬匪策馬緩緩向那少年靠近,他揚著馬鞭惡狠狠地說道。
“各位,你們能不能讓我殺死你們啊,我師父讓我來殺你們。”
那少年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意,他向這群策馬而立的馬匪小心地問道。
“哈哈哈哈,哪裏來的小兔了,毛都還沒有長齊呢,居然還想殺人。”
眾馬匪一聽頓時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特別是那名向少年策馬緩步而來的馬匪笑得更加的放肆了。
“老四,跟這小子廢什麽,趕緊殺了他,我們還要趕路。”
一名肩上扛著一對狼牙棒的凶漢笑完之後便沉聲喝道。
那名策馬向少年靠近的馬匪這才揚起了一柄長刀,他雙腿一夾,那戰馬邁開四蹄就向那少年狠狠地衝撞而去。
馬匪揮舞著長刀向著那少年當頭斬落,鋒利的刀刃直接將空間撕裂而開,耀眼的寒芒在那少年眼眸裏逐漸擴大著。
數刻鍾之後,那魁梧男子這才姍姍來遲。
隻見這峽穀口一片殘肢斷臂,鮮血將地麵給染紅了,所有的戰馬幾乎被大卸八塊,汩汩的鮮血化作了血河般向著低畦處流去。
“哇……”,
那少年正扶著一塊巨石狂嘔不已。
“殺人是什麽感覺?”那魁梧男子悠哉遊哉地來到那少年身旁,他雙手抱於胸前戲謔地問道。
“不好受!”那少年幾乎將苦膽都吐光了,他臉色一片蒼白。
“沒事,殺著殺著就習慣了。”
那魁梧男子出言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