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獨當一麵 第272章 晴天霹靂
“小女娃莫要口出狂言，若不是你臨時暴走，此時又怎麽落得這般無可挽回的境地！”另一位老人縷著斑白的胡須，也隨之麵無表情的道。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我等勸你不要再執迷不悟，多造殺孽！”左邊的那位白袍老人微微歎息一聲。
“秦毅！你身為斯塔洛帝國的奇國士，雖天賦極高但卻不思報國，今日竟與這被詛咒的‘女魔頭’狼狽為奸，大肆屠殺帝國皇家戰職者與正規軍。你可知道，單憑這一條罪名，斯塔洛帝國也足以讓你灰飛煙滅。”
聽聞此言，秦毅推開莉娜當即向前跨出一步：“四位前輩！我想你們都明白，莉娜並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什麽魔頭。當初我會進入皇城，也完全是因為莉娜。”
“放肆！你如此執迷不悟，就算今天我等放你出城，遲早有一天、你的性命也會葬送在這女魔頭手中。”
秦毅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此事不勞四位前輩掛心，莉娜現在的能力，想必四位前輩心中也都清楚，若你們執意阻攔，不過是在她的劍鞭之下多添上幾條人命罷了。”他的表情雖然自信，但自身體滲出的冷汗早已浸透了渾身的衣衫。
這四位老人的實力，不知比秦毅高出了多少倍，如果真的打起來，秦毅不知道莉娜還沒有能力能夠戰勝這四位萬中無一的高手。
秦毅的麵容雖然自信，話語之中也隱隱帶著威脅之意，但眼前這四位主教似乎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其中一位老人上前一步厲聲嗬斥道：“你這後生好不識抬舉，光明教廷雖能壓力‘惡魔之力’使之不再爆發，但此人早已因為狂暴而泯滅人性，這等完全喪失理智的惡魔留在世上隻能是個禍害。你當真以為、憑你與這小女娃體內的惡魔之力，能夠戰勝我等順利出城麽？”
“哈哈……哈哈哈！禍害？難道擁有鬼手之人，便是世間的禍害？我本以為四位前輩都是德高望重、明辨是非的人，沒想到、你們也如其他人那般黑白不分，一竿子便將一船人全部打翻。”秦毅並不是是在為自己辯解什麽，現在的阿拉德大陸，但凡擁有“鬼手”的戰職者，的確會遭到一幹常人的排斥，而光明教廷一貫秉承打擊一切邪惡力量的宗旨，他們自然不能放任狂暴的莉娜在皇城之中大肆屠戮。
“毅！不用再跟他們廢話了，我們殺出去，從此再也不回斯塔洛帝國。”莉娜緊了緊手中的劍鞭，已然做好了再次戰鬥的準備。
“你這後生，果真不知天高地厚。也罷、我們四人與你多說無益，你若此時回頭，事情興許還有轉機的餘地，若你執意要與這個女魔頭狼狽為奸、自甘墮落，我等也隻好代天伐罪！”四位主教雖義正言辭、但他們此時無論說什麽，也不可能撼動秦毅的決心。
“好一個代天伐罪，我本以為阿拉德大陸的光明聖職者都是值得敬重之人。沒想到、連四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也是如此腐朽，隻是單單看到事情的表麵便決斷他人的命運，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稱為‘正義’！”或許是四位主教的話語實在太過極端，更或許是秦毅的情緒早已無比激憤。他此時也不知是哪裏生出的勇氣，竟然想要直接撕開左臂的袖套、將自己的鬼手公布於世的衝動。
隻是、眼前的這四位老人似乎並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其中一人聽聞秦毅一言當即憤怒不堪，他抬起右臂瞬間凝結一道聖力，而後直接朝秦毅光速般激射而來。
“鏘——！”秦毅下意識的舉刀格擋，但以他現在12級的卑微等階，又那裏會是這幾位主教的對手。在這道樸實無華的聖力擊中斷水巨劍的刹那，秦毅的身體瞬間因為這股磅礴之力倒飛出去，斷水巨劍直接脫手“哐當”一聲砸在地麵，他的意識在此刻似乎也開始微微渙散。
……
那個熟悉的夢似乎又開始在秦毅的腦中浮現，他夢見自己與莉娜之間永遠有一道無法跨越的寬闊鴻溝。他們兩人之間、似乎總保持著一段若即若離的距離。
當秦毅每次鼓足勇氣伸出手想要牽住莉娜的手時，莉娜總會毫無征兆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兩人之間的這道鴻溝，似乎已經因為“鬼手”的緣故而變得越發寬闊。直到最後、無論是秦毅還是莉娜，都再沒有能力能夠跨越這條深淵般的鴻溝。
秦毅此時就像完全被禁錮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之內，肢體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活動的能力。直到耳邊傳來獸老人與魔法婆婆的稀疏談話聲，秦毅那渙散的意識仿佛才在他的腦中緩緩重組。
“這次事情鬧得這麽大，秦毅小子當著數萬人的麵直欲反出斯塔洛帝國，也不知二公主現在有什麽對策！”秦毅雖未睜開雙眼，但魔法婆婆的聲音卻早已清晰的傳入他的耳畔。
獸老人無奈的歎息一聲：“公然挑釁皇家的威嚴，我該說這小子是勇氣可嘉呢？還是該笑他愚昧無知呢？竟然為了一個無法淨化的鬼手，得罪了整個斯塔洛帝國。就算帝國現在已經明言確定要處決那個鬼手，估計這小子身上的罪名一時半會兒之間也無法完全開脫。”
“……！”
“處決”這兩個字就如一道晴天霹靂轟然砸在秦毅身上，他的身體似乎因此猛然完全恢複知覺。當秦毅睜開雙眼之時，自己已經置身於國士府中的“煉國士宅”，眼前除了魔法婆婆與獸老人外，還有正在配置藥劑的菲比大師。
見秦毅已然轉醒，菲比走上前來為他灌下一瓶藥劑後說道：“要不是四位主教手下留情，別說是我、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小子，你沒事了吧？”魔法婆婆湊近秦毅，似乎正在查探他渾身的傷勢。
秦毅搖搖頭，自己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異樣。他依稀記得自己與莉娜即將闖出皇城之時，因為自己的“大言不慚”直接激怒光明教廷的四位主教，從而導致自己重傷昏厥。
秦毅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恢複，雖然心中並不清楚斯塔洛帝國有沒有追究自己的責任，但從魔法婆婆與獸老人的一席話中，秦毅心中已經無比清楚：莉娜當前的處境、很可能已經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水深火熱。
“剛才你們說到‘處決’兩個字？帝國準備處決莉娜？”秦毅滿臉不敢置信。
此時不論是獸老人、還是魔法婆婆、更或是菲比大師，對於秦毅的疑問他們皆是閉口不言。直到良久過後，菲比大師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開口道：“你本是帝國百年難遇的青年英傑，憑借出眾的武技與奇特的身體必當受到二公主的重用……隻是、在三天前的比武大會上，你不光襲殺了勞倫公爵的獨子奧利亞斯，更是大逆不道的揚言要為了一個‘鬼手’而反出斯塔洛帝國。二公主今後若不追究你的責任已經是萬幸，至於那個被詛咒的女子，我看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小老頭說的對，當天你不也看到了麽，狂暴之後的鬼手多麽可怕。雖然光明教廷的四位主教壓製了那個女人，但四位主教皆受傷慘重，一時半會兒之間是痊愈不了了——我說小子，二公主如此對你，你怎能為了一個鬼手背棄斯塔洛帝國？”獸老人話鋒一轉，口中開始指責秦毅的不是。
“莉娜在哪裏？”秦毅仿佛已經視菲比與獸老人的苦口婆心恍若無物，他的腦中滿滿的都被莉娜的影子給填滿，三天前自己本可以與莉娜衝出皇城，但誰又能料想到、在最後關頭竟然會半路殺出光明教廷的四位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