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長結束淺井家的訪問回到岐阜之後就在當天將細川藤孝從立政寺叫來。請牢記
他的第三幕戲終於圓滿落幕接下來便是“上洛之戰”的開幕時刻了。
他的身手的確非常敏捷舞台轉換之快也叫人大吃一驚。光秀介紹足利義昭並迎接他來到此地是七月中的事而現在也隻是八月二十五日。
在僅僅不到五十天的時間裏他就順利地將妹妹市姬嫁到淺井家與長政麵談過而今更是絲毫不曾喘息地將目標轉移到上洛之戰。
在細川藤孝想來這一次很可能是信長和淺井長政的會麵有了障礙因此他忐忑不安地來到千疊台。
“歡迎你回來我始終都在擔心你的安危。”
信長隻是搖手回答道:
“馬上做好作戰準備!”
“什麽?要作戰了?你這麽說是不是有什麽突事件生?”
這位一直追隨公方到處流浪的管領由於遭遇過太多不幸因而隻要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馬上聯想到一些駭人的事情。他睜大了眼睛身體微微地顫抖著看起來是那麽的可憐!
“什麽?這隻是依照我預定的計劃要馬上對南江州出兵啊!”
“南江州?”
“正是!淺井長政一定不會背叛我因此也不需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請牢記”
“唉!請問你到底在說什麽事啊?”
“就是上次我和你約定好的上洛之戰啊!”
“那麽……那是……”
“是的。我信長的度一向很快而且我已經在中途命藤吉郎動總動員了。好就是下月的十二日我信長將親自率兵進入北江州因此我允許你以瑞龍寺的夕庵和尚為伴立即取得南江州。”
當他說到這裏隻見細川藤孝僵硬地站著慢慢地點了點頭。
這次的作戰雖是他與信長交談之後所立下的約定但是他實在沒有想到對方的行動竟然如此神這幾乎使他嚇破了膽一時之間完全失去了判斷力。
“如果你已經明白就趕快行動!你不是一直希望早日讓公方回到京師去嗎?”
“是啊!”
藤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那麽你是要我帶兵從北江州的淺井領地進入在該處以夕庵和尚為伴一起到江南的六角、佐佐木的本城觀音寺城去當使者了?”
“正是!是先到觀音寺城還是先到隱居在箕作城的承禎入道那裏由你自己決定吧!你是公方的正使夕庵和尚為副使就這樣吧!”
當時的北江州雖然已經受控於淺井氏然而南江州卻還是六角、佐佐木氏的領地。
六角、佐佐木氏所奉的家主為右衛門佐義弼他目前也住在本城的觀音寺城;而如今隱居起來的義弼之父承禎入道則住在箕作城裏。
無論如何他們總是古老的望族因此要其家臣出城是不容易的事。
在日野城的是蒲生賢秀。
在草津城的是馬淵治部。
在水口城的是建部釆女正。
在永原城的是永原安藝守。
在守山城的是伊庭出羽守。
如此光是這些知名的豪族重臣們所擁有的城池就有十八座之多。
也因為如此假如在此不能讓六角、佐佐木屈服又如何能打開入京之道呢?就像從前今川義元強迫信長與他進行降伏之戰似的對上洛之戰而言這裏是必經之道因此無論如何都必須打通。
“究竟是先去找他兒子還是先找那個隱居者就由你自己決定但是你要記住絕對不要膽怯一旦對方說不我們就從淺井領地攻進去我們的兵力有二萬八千呢!哈哈哈……你隻要堅定自己的信念去說服對方就行了。”
“我明白了!”
“這件事不要給對方太多的時間。還有馬上叫夕庵到立政寺來。”
這時細川藤孝才覺得信長是那麽強而有力讓他有一種足以依賴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在這之前他看到信長那種我行我素、誇大的言語對他未免抱著很大的疑問。這或許也是因為他有著太大的誌向因此必須堅定自己的生活所導致的。因此細川經常在夜半從夢中驚醒——
(到底是不是應該依靠信長呢?)
在寒冷與不安中他會緊閉起心胸在不為人知的時候淚濕枕頭。但是也正由於為了主公義昭的緣故信長終於率領著二萬八千名大軍崛起了。
(他到底還是個值得依賴的人啊!)
“那麽我們明天一早就出我先去說服隱居起來的承禎入道!”
藤孝這麽說此時連他這樣的人物也不禁感到氣概填膺淚水奪眶而出。
當藤孝退下之後信長又將丹羽萬千代叫來:
“馬上召開軍事會議叫所有的人登城。”
下完令後他又匆匆忙忙回到宮中。
在大家登城之前他一定又要以濃姬為對手像以往一般展開一場唇槍舌劍了。
這天的午後突然下起一場引人遐思的秋雨將岐阜城附近籠罩在雲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