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村紹巴曾拜師昌休門下不僅擅長作連歌也從關白近衛植家學習和歌又曾跟隨三條公條學習《源氏物語》可說是當時的大文學家隻要是有心求學的公家、大名幾乎都跟他有親密往來。看小說我就去
不!不僅是公家、大名而已就連在奈良興福寺的明王院裏凡是渴望學問的人沒有不熟悉他的。例如如今作為信長部下的明智光秀與他也有舊識之誼。
信長似乎不知道這件事他招呼紹巴說道:
“怎麽樣?以你文學家的眼光看來你覺得這次戰爭如何?”
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這次的戰爭……應該是這麽說。”
“乍看之下京師裏麵的人似乎都已被安撫下來了但是實際上他們的內心仍然感到相當恐懼。”
“這也是因為令大家感到安心的是新的時代似乎又來了——有人如此傳言。”
“嗯!我就把它當做是一個學者所說的話吧!不過你和鬆永彈正似乎關係特別好是嗎?”
“啊!這個是……”
紹巴臉色為之一變:
“因為在連歌席上受到招待所以……也不能說不去的啊!”
“是這樣嗎?”
“是的明智光秀先生也很清楚這件事情。”
“什麽?你認識光秀?”
紹巴似乎鬆了一口氣:
“是的。明智先生不但武藝好、會造城而且在茶宴中也頗擅長作連歌可以說是當代少有的風流人物啊!”
聽到這裏信長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
“紹巴請把你的那把扇子借我一下!”
他把手伸向對方。
紹巴又被嚇了一跳:
“你說的是這一把嗎?”
“正是!你似乎善於巧辯看來你的連歌也應該做得很好才對我就寫一句讓你看看吧!”
於是這麽說著的信長就將紹巴的扇子打開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筆硯很流暢地寫了起來。
“怎麽樣?我們有兩把扇子不如來個即興遊戲吧!”
“好請借我看看!”
他接回扇子一看上麵寫著:
喜得兩扇永相伴信長
(兩把白扇的“兩把”的日文音與“日本”相同。看小說我就去)
他的筆跡透著一股雄渾勁道。雖然紹巴看起來頗為訝異但仍馬上接了上麵一句:
手搖千代萬代扇紹巴
然後他又恭敬地將扇子呈給信長信長看過之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喜得兩扇永相伴
手搖千代萬代扇。
這是紹巴表示在他的直覺中認為信長已經將日本納入手中因此所有的人都應該追隨他。
(這下子他總該滿意了吧?)
雖說是即興之作但是信長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想讚美他因為他的確是個需要留心的人才。當信長這麽想著時又將自己手中的白扇子打開來寫下同樣的話。
“在這兩把扇子上麵我都寫了相同的話這一把再給你看看吧!”
“遵命!”
(難道他真滿意得要在兩把扇子上都寫上相同的內容嗎?)
紹巴略微鬆了一口氣地伸手接過扇子然後信長笑了一笑將另外一把扇子拋在紹巴麵前。
“紹巴!”
“是……是的!”
“你和鬆永彈正感情特別好是嗎?”
“這……這個……”
“那麽這另外一把扇子你就幫我拿到鬆永那邊去吧!告訴他這是我和你兩人合送給他的禮物。”
在那一瞬間紹巴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雖說隻是諷刺但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大的諷刺了。剛剛是自己太過輕率地說話才會被信長嘲笑為盲目的追從者。不過如果再深一層考慮對方的意思是:
“假如你真有心追隨我那麽就去說服鬆永彈正要他向日本強者信長投降吧!”
應該也可以把他的話想成這個意思。
“明白了嗎?你願意幫我把它交給他吧?”
“是……是的!我一定會交給他的。”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啊!)
紹巴雙手平伏在信長麵前心裏極其震撼。
捶擊大地
“報告!明智先生有事晉見他已經來到外麵了。”
提早結束與參賀者的會麵現在正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麵的信長當他的身邊侍衛向他報告這件事情時才現已是黃昏。
“什麽?光秀那個光頭來了?讓他進來吧!”
信長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麽並未離開桌前。
“主公聽說今天又來了很多參賀者?”
光秀進來之後就坐在信長的麵前很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那又怎麽樣呢?光頭!”
“噢……你倒叫我光頭!好吧!在今天的參賀者當中有一位叫裏村紹巴的連歌大師也在對吧?”
“光秀!”
“是……是的!”
“那位連歌大師有到你的營地去吧?”
“主公聽你這麽說紹巴告訴過你我和他之間的交往情況了?”
“我是不知道你跟他之間的交往情況但是我卻知道他與鬆永彈正有所交往所以我才跟他開了一個小玩笑。怎麽樣?在他那邊也有鬆永的密使來吧?”
“這倒是叫人嚇一跳的事情啊!”光秀睜大了眼睛看著信長“既然知道這件事你還把那把白扇子給他?”
“光秀!”
“是!”
“我很忙趕快把你來這裏的用意說出來吧!戰爭還沒結束呢!”
“噢很抱歉!我必須依照順序先說紹巴的事……”
“不照順序來也沒關係先說結論吧!”
“是!那麽我就先從結論說起。鬆永彈正久秀今天經由紹巴的勸說已經向我們投降了。”
這時候光秀似乎鬆了一口氣似的兩眼閃著光輝。
“誰呀?”
信長像是不明白似的問道:
“他是來投降你還是歸順我信長的?”
“你怎麽開這種玩笑呢?當然是歸順主公了!”
信長又微微地笑了起來說道:
“這麽說來那家夥也派了密探留在京師裏觀察我信長的做法並打探這裏麵的事情了?”
“是的。紹巴離開主公之後馬上拿著你交給他的那把白扇子回到家中準備派人送到信貴山去然而鬆永的使者已經在那邊等著了。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主公你的眼睛啊!對於這點紹巴也驚歎不已所以他就馬上派人到我的營地來了。”
“哈哈哈!我想大概也是這麽回事!我們入京到現在也整整三天了。”
“正是!在這三天之中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雙眼啊!不過對那邊的事我們該怎麽辦呢?”
“什麽?”
“你說什麽當然是鬆永彈正久秀歸順的事了!不管如何鬆永他是殺死前將軍義輝公的罪魁禍而且也是當今近畿擁有第一大勢力的人。”
光秀又以一如往常的語調極嚴謹地追述著事情的順序然而信長卻隻是很幹脆地擺了擺手。
“光秀!”
“是!”
“有腳步聲來了這個話題待會再談。”
“等會……再說嗎?”
“來!你聽這就是細川藤孝的腳步聲我說現在還在戰爭之中啊!”
光秀不太高興地閉緊嘴巴就在同時信長的身邊侍衛已將細川藤孝帶了進來。
“藤孝——”信長大聲叫著他“通往攝津山崎街道要衝的勝龍寺城是你以前的居城?”
“是的那是自我父祖以來的居城但是現在已經被岩成主稅助奪去了。”
“岩成的兵力如何?”
“他有兩千人在守著城呢!”
“好!你去把那座城搶回來明天早上你就帶著你的部下進城去吧!”
“啊!”
藤孝幾乎屏住呼吸:“話雖如此但是我的手下即使全部召集起來總共也不到三百個人啊!而岩成軍卻有兩千……”
“但是你應該有你自己的戰術啊!”
“啊!這話怎麽說?”
“在我信長的戰法中我絕對不會做這麽粗心大意的事。今天當我會見那些參賀者的時候就已經派了柴田、蜂屋、森、阪井等人為先鋒把那座城奪到手了。”
“什麽?那個……勝龍寺城?”
“哈哈哈!是的。你啊!在你的頭腦裏隻會做一件事若是再多一件事啊你就忙不過來了。如果照你這種做法想要平定近畿還真不知要費多少光陰呢?明天早上我就要從京師出前去掃**攝津、河內那邊了。快是我信長的本領如今既然勝龍寺城已經到手你可以回到公方的身邊去了。”
對於這麽突然的事情藤孝呆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光秀!”
這時信長再度看到光秀那心有不服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