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媽,是我不好!”
“我!我……”我媽看著我,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她給我爸打了電話。
“你爸一會就回來,你自己跟他解釋吧,我也懶得管你了。”
我媽扔下一句話,轉身就去了她的臥室,我看到她在用手擦眼睛,但我並不想安慰她,因為現在的我,隻有接受批評的資格。
沒一會我爸就回來了,我沒敢去開門,我媽開了門,和他說了幾句,我爸放下包,鞋也不脫就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啪的一耳光就扇在我臉上。
我忍著,不哭。
又是一耳光。
“對不起,是我沒用,是我不聽話。”
我的語氣很輕,我隻是覺得應該這麽說,而不是覺得應該懺悔。
我爸越打越氣,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指著我罵道:“你說說你,你能幹好什麽啊?”
“我不能幹好什麽。”
“你說說你,你有什麽用啊你,從小到大,屁大點事都沒做好過,你看看別人家的孩子,你去街上隨便拉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孩子出來,找的出來一個比你更沒用的人嗎?”
“是,我沒用。”
“你沒用你怎麽不去死呢?你還活著幹嘛?”
“因為,我在等待成功的那一天。”
“你說說你怎麽成功?你說你能幹嘛?”
“我要到鄉下去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的。”
“就你?可能嗎?”
“可能!”
“不可能!”
“可能!”
我爸看著我,氣的呼呼喘氣,他一邊抽煙一邊轉來轉去,我冷冷的看著他,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把遊戲廳還你的。”
“你能幹嘛?殺人搶劫嗎?”
我起身,說道:“我就是回來告訴你消息的,欠你的,遲早我會還你。好了,我走了。”
我往外走去,我爸氣得脫下皮鞋向我扔來,皮鞋狠狠的砸在我身上,背上立刻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是我沒有停留,也沒有出聲,強忍著走了出去,剛走下樓,眼淚就不可抑製的流了下來!
風不停的從街上吹過,我的心涼颼颼的,眼淚嘩嘩的流著,我以為在外麵受傷了,回家會有那麽一點安撫,可是沒想到,家裏其實也和外麵,你不優秀,你不強大,無論在哪裏,都抬不起頭。
我穿過大街小巷,嗚嗚的抽泣著,旁人紛紛投來不解或者嘲笑的眼光,我不想理會,就讓我好好哭一次吧,因為以後,不會再有人看見我掉淚。
來到遊戲廳門外,擦幹了眼淚站了許久,繁星閃閃,月光灑落在遠處的河麵,風輕輕的吹著,我的情緒漸漸的平靜,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終於敢敲門。
走進遊戲廳,翔哥在看電影,李奇躺在沙發上抽煙,我不想說話,過去問李奇要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這一夜,我們沒有說話,也沒有睡覺。
雖然心情沉重,但是天還是很快就亮了,我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和錢物,X鄉是一個我從未去過的陌生地方,我不知道去了哪裏應該安頓在哪裏,也不知道去哪裏應該做什麽。
可是我必須去。
李未很早就來接管了遊戲廳,我的鑰匙給了他,翔哥的鑰匙還留著,走出遊戲廳的時候,李奇一個人在前麵抽著煙,我突然想起了佩姐,李奇都離開了,她在P縣會有危險麽?
見李奇不是想說話的樣子,我也沒問,我想他那麽聰明,這些問題肯定能想到吧。
而翔哥,當初帶著他離開那個村子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們一定可以風風光光的回去,可是現在這一走,何時才是個頭?
一起去X鄉,他肯定很不甘心!
我們都一句話不說,去了汽車站,買了去X鄉的車票,汽車出發很久之後,我實在忍不了了,問李奇,“李奇,你走了你姐姐怎麽辦?”
“你放心,道上的人不敢動我姐。”
“那就好。”
我終於放了心,看了看翔哥,他正望著窗外的一片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他家的方向。
汽車翻山越嶺,最後進入一片山區,幾條坐落在群山之間的街道漸漸出現在我們眼前,我知道,那就是X鄉。
從遠處看去,X鄉很小,小到可以一覽無遺,我不知道這個地方能有什麽油水,李益非要讓我們到這裏來。
汽車在一條冷清的街道邊停下,我們三人下了車,看著陌生的地方,不知何去何從,這時李奇說道:“李益果然狡詐,想去市區發展,讓我們去吧,市區油水太多他不放心,把我們弄到這個地方來那可真是一舉多得啊,這是一片還未被開發的處女地,一來他不必擔心我們勢力會壯大到能與他抗衡,二來,這個地方是個潛力股,油水不會少,也不會太多,也沒什麽能花錢的地,他大可高枕無憂,坐收漁翁之利。”
我聽他這麽一說,覺得還真是這麽一回事,這時翔哥說話了,“他肯定是想讓我們在這裏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不過,天高皇帝遠,窮山惡水,時間久了,我們自然也可以做地頭蛇。他的勢力反而可以利用。”
我聽翔哥這麽一說,頓時充滿了希望,覺得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這時他們兩人異口同聲的問我:“阿傑,你覺得呢?”
我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啊?我覺得這個地方的姑娘肯定好泡,你想啊,她們都沒見過什麽世麵,說不定一包瓜子就能哄走幾個女孩。”
“切!”
他們紛紛投來鄙視的眼光,翔哥說道:“陳傑,你的腦子裏除了女人,還想著什麽東西?”
我說道:“男人!”
“啊?”
李奇和翔哥同時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我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隨口這麽一說罷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李奇說:“這個肯定不用我們找,我給李未打電話,他哥肯定一早安排好了。”
說著,他就給李未撥去了電話,說了幾句,掛了,然後對我和翔哥說道:“他說這邊有一家旅館,在中學旁邊,那裏有人在等我們。”
我立刻說道:“我們怎麽知道是哪家旅館?”
李奇說:“他說中學旁邊就一家旅館,我們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中學在哪裏呢?”
李奇說道:“這鄉裏肯定就一所中學,我們隨便一問就能知道。”
找了個路人,問了幾句,他說沿著這條街一直往前走,自然就會看見。
於是我們三人便沿著街道往前走,走了七八分鍾,我竟然發現這是一條單行道,尼瑪半道上連一個路口都沒有,路邊都是各種小門麵,小攤鋪。
不是怎麽熱鬧,而且走了這麽久,我也沒見著一個美女,真是讓人失望。
又走了幾分鍾,終於見到了一所學校,那學校很小,隻有一棟教學樓,四層,宿舍樓靠著山,我不禁擔心起那些學生的安全,這要是泥石流了,他們往哪跑?
在學校這裏,這條街終於算是有了一個十字路口,我們轉了方向,沿著學校旁邊的街道走去,一路上都盯著門麵,看看哪裏有旅館。
沒走幾步,就發現了一個住宿的牌子立在街邊,我想就是這裏了,這旅館也沒名字,我們走了進去,裏麵沒有櫃台,隻有一張桌子,上麵放這一台電腦,一個三十來歲的少婦坐在電腦前麵。
這讓我有些驚喜,倒不是因為旅館的老板是少婦,而是在我的印象中,鄉村裏旅館是極少的,有電腦的旅館更是少之又少。你想啊,鄉裏都沒有外來人口,誰會去住旅館啊?
不過這旅館開在學校門口我就明白了,這不是用來給人歇腳睡覺的,而是……
我看了那少婦一眼,對她的經濟頭腦佩服不已,李奇走到她麵前,問道:“是不是有人在這裏等我們?”
少婦抬起頭,不過是微微動了動,胸前便是一片波濤洶湧,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心想以後就住這裏了吧。
她說:“你們是縣城裏來的?”
李奇說是。
她又說,“他在三樓,走廊最裏邊的房間裏。”
“謝謝!”
李奇說完就往樓梯走去,翔哥盯著老板娘的胸口笑了笑,那老板娘立刻發覺了,伸出五跟手指頭,說道:“小夥子,給五十就能看個夠!”
翔哥立刻興奮了,走上前去,牽開老板娘的衣服往裏麵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果然值五十!”
老板娘伸出手來,說道:“給錢唄!”
翔哥笑了笑,“剛才那不算,再說,我看那幹嘛啊,要拿錢,咱就真槍實彈的幹,那才帶勁啊,是吧,老板娘?”
老板娘一臉媚笑,說道:“小夥子,你跟我講真槍實彈?你信不信我給你的槍都磨爛?”
這時已經走到樓梯上的李奇不耐煩了,回頭說道:“你們沒見過女人啊,不知道正事要緊啊?”
我趕緊拉著翔哥跟了上去。
走到三樓,沿著走廊一直往裏走,來到最裏邊的房間門前,敲了門,開門的是一個麵貌不揚,身材中等,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留著特別老頭的發型,有些像漢奸。
李奇站在我們前麵,問他:“是你在這等我們吧?”
他問道:“你們是益哥派來的人?”
我們一齊點了點頭,他探出頭小心的往門外看了看,說道:“進來說話。”
我差點就笑了,這怎麽感覺跟在商量軍機要密似的?
進了屋,房間不大,隻有一張床,還沒有電腦,有一個小小的廁所,那廁所門是歪著的,似乎壞掉了。
我們四人都坐到了**,床鋪立刻矮了下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那個人自我介紹地說道:“我叫侯二,大家都叫我猴子,你們也可以這麽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