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回去前他們又繞了趟小區外的一個社區醫藥站,先給何笙上藥,屋裏的光線明亮很多,將人放到椅子上袁植和何守司才看清何笙真正的樣子,馬尾歪歪的掛著,衣服上除了腳印外還破了幾個洞,手肘和膝蓋都破了皮沾著灰,臉上也有灰且臉頰的一邊也腫了,比起呂思思可不止淒慘了一點半點。
袁植上上下下掃視她好幾圈,不可思議道:“被揍成這樣你才打了她一個耳光?”推了下她腦袋,訓道:“你就這點能耐啊你,不是力挺大嗎?剛還說的挺有骨氣呢,結果就是被人整成這樣?”
何笙低著頭乖乖聽訓,等他停了才道:“我打不過。”
何守司嘖嘖嘖的搖著頭接口:“你得好好鍛煉你得戰鬥力了,那女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都能把你揍成這樣,你說你還能幹什麽?就是當沙包的料。”
何笙看了他一眼,“可是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她還有幫手啊!”不然怎麽可能會變這樣。
袁植和何守司對視一眼,“誰?”
“不認識。”
“男的女的?”
“男的。”
“長什麽樣?”何守司接著問道。
“沒看清,他站我背後呢!”
袁植像看白癡的看了她一眼不做聲了,何守司也一臉吞了雞蛋哽在那的表情,“你還能更蠢一點嗎?”
何笙低頭看手指。
醫生很快給何笙做了清理,上了藥,又檢查了一遍她的腳踝,腫的很厲害,好在沒傷到骨頭,但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也不能大意了。
隨後又配了每天擦拭的傷藥,袁植重新背起何笙回家,在路口和何守司分道揚鑣。
剛進門吳嬸便衝了出來,緊隨其後的還有嚴柏,因為有提前打電話保平安,他們便一直坐在客廳等著。
吳嬸上下看著趴在袁植背上的何笙,急道:“怎麽搞成這樣?你這是去哪了?”
“吳嬸。”何笙叫了聲,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給狗喂飯的時候少了一隻,就去外麵找了,跑太快不小心摔了。”
“能摔成這樣?”顯然吳嬸也不怎麽信。
何笙點頭,手上下晃了晃,“有石塊,我不小心撞上去了,撞完才摔到地上的。”
袁植撇嘴,側頭道:“你當自個皮球呢?還能來回彈?”
吳嬸瞪了他一眼,又轉向何笙,皺著眉理了理她的頭發,“狗少了就少了,去找幹嘛呢?反正也是流浪狗,以後可別這樣了。”
何笙點頭,“嗯!”隨後看向吳嬸身後的嚴柏,對方銳利的視線讓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嚴大哥。”
嚴柏點了點頭,走上前看著麵無表情的袁植,剛見到他背著何笙的驚訝已經很好的收了去,他道:“我來吧,很晚了,你先去休息。”
袁植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將何笙交給他。
嚴柏打橫抱著何笙往樓上走,何笙扒著他的手臂偷偷往後看了看袁植,見對方也朝這邊看著,便無聲的用口型說道:“累不呀?”
袁植沒多大反應的直接轉開了視線,仿佛沒看見一般。
何笙低頭乖乖窩進嚴柏懷裏。
到了房間,嚴柏把人放到椅子上,轉身開燈後走回來,發現何笙的傷口都已經做了清理,“疼嗎?”
“還好。”
“真是摔得?”
何笙點頭,“嗯。”
“那臉腫成這樣是怎麽回事?”
“磕石頭上了。”
嚴柏眯了眯眼,好半晌沒再開口就這麽盯著何笙瞧,劈頭蓋臉的壓迫感讓何笙嚇得連眼珠子都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這和以前怕見到袁植的感覺不同,後者仿佛是陽光暴曬的,前者是內裏散發的,威力更甚。
他看看何笙糾結在一塊的手指,淡淡道:“我沒想到你會騙我,何笙,你忘本了嗎?”
何笙腦袋一蒙,猶如被人狠敲了一記,她猛地抬頭看向嚴柏,對方已然轉開視線準備起身往外走,她一把拉住嚴柏的衣服,巴巴道:“嚴大哥,我沒忘。”
嚴柏早之前對她說過一句話,他說:“何笙,要記住,在這個城市很多東西都是假的,你身上有最難能可貴的東西,那就是真實,以後看的多了,經曆的多了,記得也不要忘本!”
這話,何笙一直記著。
嚴柏看著她,語氣淡漠,“那為什麽撒謊?”
為什麽撒謊?因為和自己鬧矛盾的人和袁植認識,而嚴柏和袁植的關係並不好,說出來或許會讓兩人鬧矛盾,盡管可能性不大,但以防萬一,她現在不想看到他們吵架,因為她發現其實袁植也挺好的,隻是嘴巴壞一點而已,而嚴柏也是好人,她不是個記仇的人,但相反,常常會記別人的好。
可是嚴柏生氣了,她又很怕見到嚴柏生氣,自警局出來後她便在心裏發誓以後決不讓嚴柏生氣。
片刻後,她盯著自己的腳尖低聲道:“隻是覺得不是大事,說了怕你們擔心。”
嚴柏轉過身盯著她,小姑娘垂著頭露出一截白潤的脖頸,“那也不該騙人。”
“我錯了。”
嚴柏在她麵前蹲下,歎了口氣,詢問道:“是不是和袁植有關?”不然他怎麽可能會那麽好心把人背回來。
“也不是,隻是他和一個女孩有點鬧矛盾,今天我外出碰上這女孩了,然後發生了些爭執,所以就變這樣了,不過我也打她了。”頓了頓,補充道:“和袁植沒關係的。”
嚴柏沉默幾秒後,點頭,“嗯,我知道了,不過以後外出自己要小心點,女孩子跟人打架也不好看。”頓了頓,思忖著又道:“至於袁植,你做的很好。”
何笙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嚴柏笑著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沒什麽,洗洗早點睡吧!我先走了。”
何笙點頭,“嚴大哥慢走。”
嚴柏走出去順便給她帶上門,到了樓道口停了腳步,往另一邊看了眼,猶豫幾秒後走了過去,袁植的房門並沒有關嚴實,禮貌性的敲了敲之後走進去,袁植正坐窗口擦濕漉漉的頭發,漂亮的眼眸透過淩亂潮濕的劉海望過來,帶著似有若無的諷意,薄唇一掀,“大駕光臨啊,早知道你過來我該好好收拾收拾的,免得髒了你的眼。”
他在這住了這麽多年,嚴柏進這房間的次數五個手指能數過來,且基本都是為袁崇陽傳達旨意來的,就跟個太監似得。
嚴柏對此挑釁無甚反應,平靜的看著他道:“看見你把何笙背回來我很意外,不過也很高興你們能處的這麽好。”
袁植把毛巾一摔,往後擼了把頭發,囂張的抬著尖細的下巴斜眼看他,帶著滿滿的慵懶道:“會錯意了吧,有句話說得好,爬的越高摔得越狠,我發現對她來硬的沒用之後準備來軟的,想來以後要打擊她能更容易點,你說是嗎?”
嚴柏並沒有如他預料的發表意見,對視幾秒後隻淡淡的說了句,“好夢!”隨後轉身走了出去,仿佛到這真就是來這麽閑聊幾句。
或許真的隻是閑聊幾句,袁植往後一靠,仰起頭緩慢的閉了眼,隻是他不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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