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何笙此時已經疼的說不出話,連個呼吸都能痛到想死,拽著袁植胳膊的雙手用力到泛白顫抖。
陳佳音已經慌張的衝了過來,焦急道:“何笙,你怎麽樣?哎,會不會斷骨頭了?”
她巴巴的看著何笙,這時也顧不上別的那麽多,隻一個勁的問著她情況,何笙咬牙搖了搖頭,但說不出話。
何守司看著陳佳音蹲那實在礙眼,將人拽起來拖到自己這邊,教育道:“小孩別慌,黑皮命大著呢,沒事啊!”
陳佳音嚇得都包了淚,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懂什麽?你是醫生嗎?什麽小黑?她是何笙。”
“嘖!”何守司不敢置信的看她一眼,他何時被個小女生這麽吼過?但現在情況亂的很,也就懶得和人一般見識,悶聲不響的轉頭看袁植他們。
袁植把倒在自己身上的何笙扶起來一點,注意著她的表情,問道:“怎麽樣?還疼的厲害嗎?能起身嗎?”
何笙吞了吞口水,吐出一個字,“能!”
“來,我扶你,慢點!”袁植半抱著何笙,把她大半部重量放到自己身上,一塊撐著站起來。
何笙疼的臉有些發白,額頭都開始滲汗。
另一邊的人因著第二次的突發狀況又停了手,顧威拿著剩下半截木棍,冷眼看著何笙,直到人慢慢轉過身來,看清那張慘白的麵孔後他才疑惑的微微皺眉,思忖片刻後眉一挑,笑道:“原來是你啊,小女孩咱們可真有緣。”
此刻巧笑嫣然的模樣絲毫沒有剛才被倒垃圾的狼狽,仿佛身上的髒亂隻是個錯覺。
袁植皺眉低聲道:“怎麽回事?你認識他?”
何笙快速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上次被關倉庫,他也有份。”
“那你上次還說沒看清人。”
“是沒看清,但我記得他聲音。”
顧威這時又道:“沒想到小女孩挺重情義,這麽不要命的往上撲,袁植,你新相好啊?嘖,審美眼光不行啊,降了可不止一個檔次。”
袁植輕飄飄的看他一眼,嘴角一勾,穩穩的摟著何笙撫著她的腦袋平靜道:“是嗎?醜是醜了點,但就憑她肯擋在我身前再醜我都要,你呢?”
他挑釁的看向顧威,手繼續拍著何笙的腦袋,“你能找出一個為你當棍子的女人嗎?顧大少爺經曆的女人也不少了吧,就一個,能找出來嗎?”
他淡淡笑著沒說話,眼底卻冰冷一片,片刻後把棍子一扔,吼了聲:“走!”轉身帶著剩下兩個出去了。
等人走遠,何守司走到袁植旁邊,“現在怎麽辦?”
“去醫院,然後回家。”說完低頭看何笙,對方垂著眼,眼睫毛直打顫,他用食指戳了好幾下她的腦門,罵了一句,“蠢!”
然後把人背起來,邊對何守司道:“我在校門口等你,你幫忙去拿一下何笙的書包。”
“好嘞!”何守司吆喝了聲,看向一旁滿臉驚奇看著他們的陳佳音,“美女,走吧,帶路!”
陳佳音撿起倒在地上的垃圾桶領著何守司回了教室,何笙的書包挺沉,何守司拿在手上顛了顛,“這重量都趕上我的了,放的都什麽東西?”說著就要去拉拉鏈。
“哎,你幹什麽呀?”陳佳音不滿的製止他,“怎麽能隨便看別人隱私呢?”
“小黑要有什麽隱私?”何守司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為所動繼續拉拉鏈。
陳佳音看不過去一把將何笙的書包抱了過來,蹙眉瞪著他,“你這人怎麽這樣?憑什麽叫人小黑?”
“她自個長的黑難道還不讓人叫了?”
“那你長的跟白皮豬一樣也能讓人叫你白皮豬了?”
何守司這下也沉了臉,“你這人沒毛病吧?我叫她又不是叫你,你瞎操什麽心?你是她媽啊?”
陳佳音後麵背著自己的書包,前麵抱著何笙的,憤憤的瞪他一眼,悶不吭聲的走了出去。
何守司隨即黑著臉跟上,小聲嘀咕:“嘚瑟什麽嘚瑟,跟隻蛐蛐似的就知道咋呼。”
在校門口碰頭後一起往醫院趕,何笙擰著眉趴袁植背上,看過去依舊不太舒服的樣子,陳佳音抱著書包湊上前,小聲道:“還疼呢?”
何笙點頭,緊張的說:“會不會把骨頭打斷了?”
“不會吧!”
“那怎麽疼這麽厲害?”
袁植冷冷的插嘴,“斷不了,你現在還是少說話。”脊梁要斷了這人現在還呆的住?估計能哀嚎到死。
何笙和陳佳音對視一眼,各自消了聲。
為了盡快到醫院,特地打車趕過去,到了後袁植他們排隊去掛號,陳佳音扶著何笙在一邊坐等著。
“何笙,你是不是認識袁植?”陳佳音剛坐下就小聲問道。
“嗯,認識。”她舔了舔嘴唇,看了袁植他們方向一眼,“我和袁植住一塊。”
“啊?”陳佳音驚愕的張了張嘴,不是很相信的說:“你別鬧了,住一塊那怎麽學校碰到了你們都不說話?”
“我就是暫住,和他關係不好,他看見我就煩,所以在學校都當不認識。”
陳佳音皺眉,“那你今天還幫他檔棍子。”
“當時沒想那麽多。”隻是覺得應該檔,所以就撲過去了。
正說著他們已經掛完號走了過來,陳佳音連忙閉嘴,袁植看看她們,隨後把何笙拉起來,俯身又要背她。
何笙退了退,“我能走,不背也沒事。”
袁植沉默的斜睨她一眼,站直身體和陳佳音一人一邊攙扶著人去醫生辦公室,稍作詢問後又去拍片,緊接著又回來,年邁的老醫生看著片子道:“問題不大,沒傷到骨頭,不過以後可得注意了,背部可不是隨便能打的,脊椎毀了你這人也就毀了。”
開單子配了一些傷藥算完事了,幾人一塊出了大門,袁植衝何守司道:“麵團,你送這人一下。”
何守司看了不怎麽情願的陳佳音一眼,同樣不太樂意的蹙眉,“這時間又不晚送什麽呀!長的都沒蛐蛐好看誰能害她。”
陳佳音眉一挑不甘示弱道:“說的好像我很希望你送似的,身後跟著隻白皮豬我也覺得丟人。”
何守司瞪眼吼道:“你他媽說什麽呢?”
陳佳音回吼:“我他媽說人話,聽不懂拉倒!”
眼看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袁植冷淡的道:“你們商量,我們先走。”
接過陳佳音手中何笙的書包叫來車子把張望著眼還要說什麽的何笙一股腦塞進去,自己也快速上了車,隨後在另外兩人詫異的視線裏一溜煙跑了。
何守司回過神時車子早沒影了,他低罵了聲臭著臉轉向陳佳音,“走吧,杵這繼續當模特呢?”
“我就愛杵著了,關你屁事?”
“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還真別給,給了我還得扔,多累呀!”陳佳音吊著眉說完開始往外走。
“我呸!老子聾了!”他什麽都沒聽見,何守司白了遠去的人影一眼,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車子快速行駛著,何笙因為背上疼隻能身子前傾著坐,但偶爾過減速帶這麽一抖也還是震的生疼,怎麽坐都不得勁。
袁植舒舒服服的靠在車座上,視線有一下沒一下的朝何笙方向掃,借著外麵投射進來時明時暗的光線還是能看清何笙糾結的麵部表情,他看了她好一會才開口:“今天怎麽就蠢的撲過來了?”
何笙手肘抵著膝蓋,額頭頂著前麵的車位,低聲道:“想撲就撲了。”
“你長沒長腦子?”袁植冷眼訓道:“也就這棍子細,要再粗點你下半輩子得在**躺著過了。”
何笙幾根手指碰一塊摳來摳去不說話。
袁植又道:“你說棍子怎麽就沒砸你頭上呢?直接把腦子磕傻掉得了。”
何笙轉頭看他一眼,不滿道:“幹嘛讓我當傻子啊?”
“你以為你現在聰明?”袁植抬手就要往她背上拍去,想了想又隻敲了敲她的腦殼,“現在跟隻烏龜似的縮著你舒服了?以後做事動動腦子,別一天到晚找罪受。”
何笙眨巴眨巴眼睛,悶聲道:“別罵我了,我不當烏龜就得你當烏龜了,難道你想縮著?”
“比喻你聽不懂?你不撲上來就不用受這份罪了,疼的要死要活的你舒服啊?”
“可是我不撲上來你不就得疼了嗎?”何笙想了想,又道:“反正都是疼,我來不也一樣嗎?”
袁植愣了下,雕刻般精美的臉上有片刻的凝滯,又是一個減速帶,抖的何笙哼唧了聲,袁植回神,下一秒猛的湊過去靠近她,距離的接近使得空間愈發狹小,本就微弱的光線更是暗到可以忽略不計,他們並不能看清彼此的五官神色,但能感受到雙方溫熱的呼吸。
“你是怕我疼所以頂上來的?”袁植低啞著聲音問道。
何笙因著這麽近的距離有些緊張,也不敢看他,眼一垂,老實巴交的道:“沒啊,那個情況哪想那麽多,自然而然就撲過去了。”
“如果不是我你也撲?”
“如果是嚴大哥我會撲。”
袁植狠狠推了把她的腦袋,重新坐回去,傻子就是傻子,明知道他最不待見嚴柏還說這話,擺明著找打。
何笙被他推的身子一歪,扯到傷處頓時疼的齜牙,連忙又按著剛才的姿勢坐好。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