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殺人術
荒廢的大樓上，清冷的月光下。
能夠看到死亡的少女，與一群已經死亡的靈魂，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刀鋒揮舞之間，一個個留戀於世間的念頭消散於無形。
在月光下獨舞，奏出一曲死亡之歌。
名為兩儀式的少女，完全進入了自己的節奏。
已經死去的東西，還會存在死亡嗎？
有……當然有。
隻要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哪怕是神……也殺給你看！
這是她，所信奉的真理。
………
看了一會那邊少女的演奏，七夜低下了頭，將手中的書本收起，從個人空間中拿出了那本黑色的筆記本。
筆記本的表麵，纏繞著一層淡淡的黑霧。
這是代表著，又有新的事情，需要去做。
翻開筆記本，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以及那不到十分鍾的倒計時。
七夜歎了口氣，將目光轉向另一邊的禦姐。
“這次，恐怕要拜托你了。”
冴子和藤乃在他的要求下正在家中努力控製自己身上的氣息，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了。
身邊唯一可以派出去的，隻有這位實力比之自己也不弱的最高位人形使。
以禦姐的能力和手段，雖然沒有強化惡魔棋子，但無疑他也是十分放心的。
聽到他的話，橙子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為什麽不自己去呢？”
“……”少年沒有說話。
禦姐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伸手從七夜的手中拿過了筆記本：
“果然是傲嬌啊，嘴上說著不在乎，但果然不還是對她相當的關心嗎？”
“沒事的話，你可以準備一下，去執行任務了。”
七夜轉過頭，不想理會橙子。
禦姐聳了聳肩。
對於少年的性格，她也差不多算是知根知底了，雖然對方從來不會正麵回應這種問題，但隻要自己心裏明白就行。
“目標不是簡單的角色，但對你來說應該問題不大……”過了一會兒，七夜又轉過頭來，輕聲訴說：“那些輪回者的實力已經開始進入一個快速增長期，我們僅靠完成任務所得的積分，很難繼續保持優勢。”
“不過我們除了積分優勢之外，還有另一種優勢，那就是‘無限製’優勢。”
“什麽意思？”橙子稍微有些不解。
“主神對輪回者的限製，遠超於我們。”七夜從禦姐手中拿回筆記本，在上麵翻了兩頁，“除了用積分兌換之外，因為主神的存在，那些輪回者很難從任務世界當中得到什麽有益的東西。”
七夜將筆記本再次遞還給禦姐。
上麵原本空無一字的頁麵，此刻卻是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
“而對我們來說，這些限製卻是近乎於無。”
抬起頭，七夜看著禦姐，囑咐道：“你要去的地方，有些東西，卻是很值得研究，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將它們帶回來。”
“……”
橙子低下頭，看著筆記本上麵的內容。
場景——生化危機·啟示錄。
“能讓人類變成類似於食屍鬼的病毒麽？有點意思。”
嘴角勾起，言語落下的瞬間，禦姐的身影也在七夜的麵前淡化，緩緩消失不見。
七夜雙手抱胸，注視著她消失的地方，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或許，是該去一趟那傳說中的主神空間了。
………
另一邊。
七夜和橙子之間的對話，式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刻的少女，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能夠看到和觸摸死亡的眼睛，閃爍著深邃的藍色光芒。
雖然比不上七夜一族那堪稱變~態的體質，但兩儀家的體內同樣有著退魔之血，各項素質也是遠在正常人之上。
嘴角勾起一絲暢快的笑意。
七夜小刀握在手中，將阻擋在眼前的事物，通通一斬為二。
恍惚間，少女空虛的大腦中，出現了一段記憶。
——那同樣是一個夜晚。
與今天不同的是，那一天晚上，下著冰涼的小雨。
在寂靜的街道上，那個有著藍色眼睛的少年，站在她的眼前，露出的笑容，同樣是這般的暢快淋漓。
鮮血染紅的地麵上，支離破碎的屍體，如同拚圖般散落。
那完美如同藝術品一般的分割。
從心底產生，由內而外，無法控製的喜悅。
——原本以為，已經忘記了。
但事實上……卻根本忘不了！
哪怕連‘自己’都忘記，也無法忘記的，那股衝動與喜悅！
“你姓兩儀？”
握著刀，少女想起了那個時候七夜對她說的話。
“原來是體內流淌著退魔之血的後人，怎麽樣，是不是對這完美的殺戮感到無比愉悅？”
“想學嗎？”
“我教你……用小刀吧。”
“記住了，它的名字叫做——”
抬起頭，望著對麵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女，兩儀式的眼中一抹紅光閃過：“七夜——殺人術！”
身體微微下蹲。
目光透過那重重的人影，鎖定了最中心的巫條霧繪。
少女閉上眼睛，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身影，不知道何時消失無蹤。
一瞬間爆發出的速度，突破了物理的極限。
完全無視加速度，從靜止狀態，直接進入高速移動，如同瞬移一般。
眼睛睜開，死線在麵前晃動。
少女手中的刀，輕鬆的穿過對方的身體。
閃鞘·八穿！
巫條霧繪愣愣的看著不知道為何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兩儀式。
那貫穿了自己身體的一擊，實在是太過迅速，到現在，她都還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這是專為殺人而生的藝術。”
式刷的一聲將刀從對方的身體當中抽出，低著頭，如同呢喃自語一般：“所以它被叫做‘殺人術’。”
腦海中再次回**起那個時候的記憶。
那個臉色苦惱的少年。
“抱歉，那個狀態的我，教了你一些不該教的東西。”
記憶中的七夜這樣子囑咐過：
“如果能忘記的話，就忘記吧，那東西……不是正常人能夠用出來的體術。”
是啊，這不是正常人能使用的體術……
少女現在清晰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渾身上下，那骨頭鳴叫，仿佛全部都要碎裂一般的聲音，讓她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