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鬼知道的世界

小倩告訴我一個手機號碼,讓我聯係代理人,接通電話後,電話那頭是個青年的聲音,總感覺有點熟悉,說不清是誰。

最後我們約好在一家咖啡廳見麵,可不見麵倒好,一見,我們互相都吃驚了,這代理人,不就是我那猥瑣的班主任嗎?

“老師,你、你怎麽來了?”我嘴角不住地抽搐,老師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郝爽,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這也許是誤會,真巧啊,老師。”我不願意承認他就是小倩所說的代理人,編了個理由進了廁所,問小倩是怎麽回事,小倩無辜地說:“就是他沒錯呀,他是你老師?”

“我們班主任。”我歎了口氣,真沒想到,他就是傳說中的代理人,這隻能讓我感慨:世界真小。

糾結了一會,回到了座位上,班主任也淡定下來,細細地品著手中的咖啡,“郝爽,我確實是代理人,我們先別討論老師學生什麽的,談談正事吧。”

我點了點頭,將黑瓶子遞給班主任,班主任看過後,臉上忽然浮現出驚異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這這,郝爽,你是在哪抓到這玩意的?”

“郊區啊,怎麽了,這貓咪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我也感到好奇,看這樣子,這黃白色的貓咪似乎不一般。

“不奇怪不奇怪……”班主任的嘀咕著,還不時地咽著唾沫,難道他在緊張?

我弱弱地問:“老師,這小家夥能換多少錢。”

“五萬你看行不行,不,六萬!”班主任深情地凝視著我的雙眼,很有一種望眼欲穿的趕腳,讓我心裏毛毛的。

說實話,我被老師出的價格嚇了一跳:“您,您不是開玩笑吧?這玩意值六萬塊?”

“你不願意?這樣吧,給你最高七萬!七萬總可以了吧,不能再高了!”班主任激動地得站起身來,把周圍的顧客都嚇壞了,我汗顏,忙勸老師坐下,讓他先冷靜下來。

一隻普通的貓咪竟然能換這麽多錢?這特麽的有點逆天啊,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為了搞清楚情況,我告訴班主任說最近擼多了,尿頻尿急,借機進廁所問小倩,小倩也一頭霧水,“奇怪,我也搞不懂,按理說,這一隻小動物,通常就值個一兩千塊錢,貴的四五千,能賣七萬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回到座位上,班主任又繼續問我我的想法,我絲毫沒有頭緒,便問,“老師,您可不可以先告訴我,這貓咪到底是神馬東西,竟然這麽值錢。”

“你說這是貓咪”班主任滿臉的詫異,“這是天靈虎的幼崽,你懂不懂啊?”

“額,老虎啊,怪不得。”我忽然想到,在人間界,老虎是保護動物,數量是很少的,換句話說,在靈魂界,這玩意也很珍貴?

“不是普通的老虎,天靈虎!老師現在最需要這東西了!想當年,逆風尿三丈,現如今,順風尿一鞋!天靈虎是極陽之物,要是能把這小家夥身上的陽氣吸來,老師我就可以重振雄風了!”班主任的呼吸有些急切,看來他確實是非常想要這玩意啊。

“那就成交……”我想想,看在七萬塊錢的份上就賣了吧,可手機忽然傳出小倩的聲音:“不可以!”

班主任奇怪的問我是什麽聲音,我笑著解釋是我的奇葩手機鈴聲,又騙老師說尿頻尿急,進了廁所。

“小倩,又怎麽了?”我無奈地問道,“我自己留著也沒啥用,能換七萬塊錢,不賣白不賣啊。”

“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我聽姐姐說,天靈虎是無價之寶,用途非常多,不能輕易就賣了。”

“那你的衣服包包什麽的,怎麽辦?”我倒是覺得無所謂,既然這玩意這麽好賺錢,改天再抓幾隻小動物的靈魂不就得了嗎?

也許你會問我,七萬塊錢啊,瞬間就可以成為小土豪!我怎麽就這麽傻?而我的想法是,這天靈虎還是幼崽,那如果我把它撫養成年,那該值多少錢,上百萬呢?還是幾百萬?

其實道理很簡單,就這麽說吧,你賣豬仔,多少錢一隻?而你賣養好的大豬,又能值多少錢?

“那些東西下次再買吧,抓一隻獸魂不算太難。”小倩有些沮喪地說。

由於小倩妥協,我出去後就拒絕了班主任,說留著有用,班主任一聽,瞬間就哭喪著臉,差點就要跪下來求我,現在我要走,還抱著我的大腿不放,呻吟的聲音引來店裏所有人的注意:“郝爽,老師求求你好不好!賣給我吧!我,我出十萬你看行不行!別走啊好不好,你就忍心看到老師年紀輕輕就不舉了嗎,啊、……”

對此,我表示於心不忍,如果班主任說的都是實話,他也太可憐了,心中有一絲愧疚,最後我滿懷歉意地說:“老師,您就別傷心了,下次我再去抓一隻補陽氣的獸魂給你好不好,免費送你!”

“好,那咱就這麽說定了,不能反悔啊!”班主任抹了兩把眼淚,才我放我離開。

回到家裏,我問小倩這小貓咪……不,不能叫小貓咪了,得叫天靈虎,我問小倩這小天靈虎怎麽處理,小倩先是想想了,然後說:“先給它取個名字吧,叫小天靈虎也怪不好聽的。”

“那叫什麽?叫小貓咪?”我好奇地問。

小倩不同意,說:“太娘氣,畢竟人家還算是老虎?”

我喃喃道:“那霸氣點……就叫、叫迪加奧特曼好不好?”

“不好,太洋氣。”想必小倩也不知道奧特曼是神馬,算了,不調戲她了,“那叫小怪獸好不好?”

“這怎麽行,它明明這麽可愛。”小倩堅決反對,我再想了幾個名字,例如什麽奧斯特洛夫斯基、終極戰神、博日日,全被否決了,我心中很是不爽:“真麻煩,你想一個好了。”

小倩頓了頓,忽然笑道:“我有辦法了,就叫它小狗好不好!又霸氣又有特色,行了,就這個了!”

小倩沒征求我的意見,於是這隻可憐的天靈虎就被我們叫成小狗了,哎,你小狗啊,你爸爸去哪了?讓它回來救你吧。

最後,這隻“小狗”就成了我和小倩飼養的寵物,但按照小倩的說法,這黑色的瓶子隻能讓“小狗”一個人……不,一隻虎休息,想要捕抓別的獸魂,還需要購買別的黑色瓶子。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買的這隻黑色瓶子,是所有勾魂瓶中最便宜的種類,原價998,現價隻需要五十塊錢的那種。而這種廉價瓶子,捕抓獸魂的概率是非常低的,大概一千次之中,隻有一次能成功,而且,這種瓶子,一般來說,隻能抓到等級很低的獸魂。

而我一上來就抓到這種這麽珍貴的品種,這不得不歸功於我的腎,腎好的人,運氣真不一般,真的。

由於手中沒有可以用的勾魂瓶了,在某寶上定貨也得過幾天才到,於是周日我就無所事事了一天。

妹妹的生活倒是挺充實的,一天下來,除了要給我做飯,學習以外,還要出去做兼職,逛街,和朋友玩。

我也想要這樣的生活,當然隻是想想,我這人最討厭麻煩事,比如說要去抓什麽獸魂,不僅累,而且還不好玩,還不如在家裏看那種愛看的片子,然後擼個幾發。

周一,我回到學校裏,上課時依然無所事事。小倩也跟來了學校,但說有事要忙,便不知跑哪去了。靈魂探測儀沒出什麽新的東西,玩弄了一會,覺得實在無聊,就趴在桌子想睡會。

可沒想到的是,剛趴下不久,我就感覺後腦勺被人用個什麽東西砸了,不疼,但很不爽。

我有點困,想想也許是別人無意中扔的吧,便沒在意,隻是半分鍾後,後腦勺又被砸了幾次。

我坐起身來,向後看去,陳飛已座位上酣睡著,一動不動,地上躺著幾個用過的紙團。剛才應該就是某個家夥用這些紙團砸我。

不是陳飛,那又會是誰?難不成,有人上課敢打飛機?打完把衛生紙亂扔?這這這、這膽子有點大吧?

向後麵掃視了兩遍,沒發現任何可疑人物,以我這性子,沒啥好說的,又回過頭來繼續趴下睡覺。

我心情有點激動,想著入睡以後,應該能夢到一些限製級的場景,好了,前戲開始了,馬上就要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又感覺後腦勺一疼,馬上就被驚醒,我異常的憤怒,麻痹的,到底是誰,**癢了是不是?!

“誰?”我立馬回頭向後瞪去,除了趴著睡覺的陳飛之外,所有同學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誰扔的?”我又再次問了一遍,後頭有幾個同學在搖頭,我想他們肯定知道,隻是不肯告訴我而已。

真操蛋,難道你們不知道春夢的可貴性?我們偉大的詩人白居易,早在一千多年就作這樣的詩句“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扔我紙團的那個同學,你就不為你的行為感到羞恥?

“郝爽,別找了。是劉建斌扔的。”範堅強拍了拍我的肩膀,搖頭無奈地說道。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劉建斌坐在陳飛的後頭,正埋頭做著作業,就好像啥時候都沒發生過似的。仔細看了下他的表情,似乎有點慌張。

“你確定真是他?”我問範堅強,範堅強說,剛才親眼看到的,他和你有過節?

“沒有,可能找我有事吧,等下課了我找他。”我敷衍了兩句,範堅強又繼續認真上課。

明眼人都知道,這絕對不是找我有事,誰見過找人有事用那麽多衛生紙扔的?又不是找我幫他打飛機。

但是,按照我對他的了解,劉建斌是一個很老實的學生,學習成績一般,但很刻苦。怎麽會囂張到找我麻煩了呢?

課上了半節,我又困了,但一趴下那劉建斌又扔紙砸我,我終於忍不住了,回頭提高音量叫喊了一句:“劉建斌,你幹嘛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班裏也安靜下來,想必老師也盯著我,劉建斌難過地抬頭,眉頭皺起,額頭冒汗,一幅委屈的樣子,但一句話都沒說。

“你們在幹什麽?現在是上課!”講台上的老師怒喝道,我正想回過頭去,趴在台上的陳飛忽然醒了過來:“吵個飛機,慫貨,喊你嗎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