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盼瑩眼角滑落一滴淚水,正好滴在周潯笙手上。

“我對不起你,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周潯笙心裏驟然湧出一抹濃濃的酸澀感,這些年所有的怨恨仿佛瞬間煙消雲散了。

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把淚水舔舐幹淨。

“好,我不離開你。”

隻希望周盼瑩清醒後還會這樣想,而不是曇花一現。

我在夢裏看著麵前的男人離我越來越近,麵帶笑意,眼神柔和。

他伸出修長的臂膀,將我抱在懷裏。

感受到那久違的溫暖,我幸福的想掉眼淚。

三年了,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周潯笙懷裏的溫度了。

即便這是個夢,我也不願意撒手。

我曾不止一次的在心裏幻想,如果時間能倒流多好,回到五年前我和周潯笙剛剛結婚的時候。

我一定會阻止父親,不讓他做出危害周家的傻事來。

這樣,我和周潯笙也不至於落個分道揚鑣的下場。

但理智又告訴我,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別管我願意還是不願意,事實都發生了。

“哥,你恨我嗎?”

周潯笙溫柔的低下,頭輕撫著我的臉,“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潯笙……”

我情不自禁的張開嘴。

周潯笙身子一震,盯著周盼瑩的紅唇,神色僵硬。

他已經很久沒聽到周盼瑩叫過自己的名字了。

其實他很喜歡周盼瑩喊他的名字,這是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徐妙妙也經常叫他潯笙,但周潯笙就沒有那種渾身過電的感覺,心裏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可就是這麽普通的兩個字,到了周盼瑩嘴裏仿佛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魔力,能調動他心中最為敏感脆弱的神經。

“別離開我……”

“別離開我……”

周盼瑩和周潯笙同時開口。

我仿佛聽見有人在我跟前說話,那道多餘的聲音卻不屬於我。

麵前的周潯笙突然愣住,往後退了一步。

我慢慢睜開眼,窗簾是拉上的,屋內的光線並不刺眼。

但我還是看到了,我麵前躺著一個人。

他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放在我腰上,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足足好幾秒之後我才反應過來。

這是周潯笙!

而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我做的夢而已。

“啊!!”

我嚇了一跳,趕緊後退,卻因為用力太猛頭猛的磕到後麵的床板上。

隻聽見咚的一聲,我疼的倒抽一口涼氣,眼冒金星。

“怎麽這麽不小心?”

周潯笙起身往我這邊靠了靠,伸出手摸摸我的頭。

我發現他壓根就沒穿衣服,渾身上下一絲不掛。

“你……你別過來!”

我抱住被子裹住自己,和周潯笙拉開距離。

也是到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也沒穿衣服。

那我和他豈不是!

我這才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千方百計的想和周家脫離關係,恨不得和他們永生永世都不再見麵,最後卻誤打誤撞的又跟周潯笙滾到一張**去了?

這可怎麽辦?

周潯笙是有未婚妻的人,如果讓徐妙妙知道了,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老天爺,你也太會跟我開玩笑了!

周潯笙大半個身子都**在外,但他一點都不介意,反而還笑眯眯的,“我是洪水猛獸嗎,離我這麽遠做什麽,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我沒傷著。”

我壓根不敢跟周潯笙對視,胡亂瞥著周圍,這才發現自己待在酒店裏”

而我的記憶隻停留在車上的情況。

我趕緊問正事,“你,你昨晚怎麽回事?”

我知道周潯笙不是一個輕易失控的人,他對我也是有怨氣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和我發生這種事。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周潯笙眉頭一挑,眼神瞬間冷沉下來,“明知故問。”

我一愣,想起昨晚的猜測,輕聲問道:“你不是在和徐妙妙吃飯嗎,難道她給你下藥了?”

這居然是真的!

周潯笙沒回複我,但看他這仿佛踩了狗屎一般的表情我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徐妙妙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她的行為。

但很快我意識到不對了。

“你跟徐妙妙不是未婚夫妻嗎,你倆上床是應該的,為什麽她還要給你下藥?”

最離譜的是,都已經下過藥了,周潯笙居然第一反應是逃跑,還拉我當犧牲品!

他倆的做法完全不符合未婚夫妻的狀態。

我感覺自己隱約猜到真相了,但周潯笙卻冷嗤一聲,“我隻是跟徐妙妙吵了一架而已,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她也是一時想不開才做出這種舉動。”

“真的嗎?”

我又不是傻瓜,哪能相信這種弱者的說辭,半信半疑的看著周潯笙。

“那她給你下藥你去醫院就是了,幹嘛非得拉上我,我是有男朋友的!”

周潯笙冷冷一笑,很不屑的切了一聲,“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麽,賀深根本不是你男朋友。”

“胡說!”

我心裏一震,麵色很不自然,就連聲音都結巴了。

但我才不會承認呢,“你別瞎說,我和賀深在國外的時候就已經在一起了,到現在都好多年了呢。”

“那你們為什麽還不結婚?賀深既不缺房又不缺車也不缺存款,完全符合結婚的條件,也能打消你所有的後顧之憂,你為什麽還不把這件事提上日程!”

我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你這人怎麽那麽討厭!”

我伸腿踹了他一下,“我結不結婚跟你有什麽關係,這其中肯定有你不知道的事。”

等這話說完了,我才發現話題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周潯笙扯遠了,又趕緊拐回來。

“今天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我是真心想和周家所有人劃清界限的。

說完這話後,我轉過身要穿衣服,周潯笙卻突然掐住我的胳膊,把我重新拽回**來。

他沒穿衣服,我也沒穿衣服,這下又坦誠相見了。

不同的是,昨晚我是清醒的,周潯笙卻稀裏糊塗。

可現在我倆都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