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如加快點速度把他送回家,這樣我耳根子也能清靜一些。

“你在國外這三年過得怎麽樣?”

“很好。”

“怎麽個好法,你跟賀深也是那時候認識的嗎?”

我暗暗咬牙,“這是我的私事,醫生沒說過要把我的私事告訴你吧?”

“可我想知道。”

“不,你不想。”

閑的沒事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幹嘛,都過去多久了,老事重提。

周潯笙卻不這樣想,隻靜靜的看著我道:“你跟賀深到底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還沒說兩句,他眼神就冷了下來。

“還有你流掉的那個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就沒想過要跟他分手嗎?”

“這個問題我之前問過你一次,這也過去好幾天了,你還沒想清楚嗎?”

我差點被他氣笑了。

一方麵,周潯笙相信這個說辭讓我心中很高興。

另一方麵,他拿著這個這句話翻來覆去的問我,也讓我很煩躁。

“我在問你話,你為什麽不回答?”

果不其然,周潯笙生氣了。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喜歡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凡有人要跟他過不去,或有一丁點符合自己的預期,他就會變得很憤怒。

我不動聲色的開車,“關於情感問題,我一律不想回答。”

“如果你想知道,那就……”

他迫切的看著我。

“那你就在心裏慢慢想吧。”

我把速度開到最快,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還好,我沒有闖紅燈。

但由於慣性,周潯笙的後腦勺猛的磕在座椅上。

“碰!”

他悶哼一聲,明顯疼的不輕,表情都扭曲了。

“沒事吧?”我趕緊放慢速度。

他狠狠的轉過頭來,“你說呢?故意報複我?”

這幾個字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尷尬的摸摸鼻子,“我是怕你在路上顛簸,所以想盡快送你回家。”

“行了,你別說話了,我開車得專心。”

周潯笙要是能聽我的話就見鬼了。

一路上他都在叭叭個不停,仿佛沒有什麽能堵住他的嘴。

這其中翻來覆去問了無數遍的就是關於我的感情。

駕校的師傅教導的很對,開車的時候就是不能隨便說話的。

萬一出了事兒,怪誰呢?

大約二十分鍾後,我開著車帶著周潯笙來到了他的獨棟別墅門前。

本來我是想把他直接送回家的,有周伯母和周伯父看著他,我也能輕鬆些,說不定就不用再守著了。

可周潯笙卻說他不喜歡家裏的氛圍,再加上周伯父剛剛出院,心髒受不了刺激,這種小事就沒必要告訴他了。

我很想反駁,但又覺得周潯笙說的有道理,就答應他了,把周潯笙送回別墅。

“鑰匙在這。”

他拿了過來。

我過去開門,又把他扶到輪椅上推了進去。

“真奇怪,你傷的不是頭嗎,為什麽要坐輪椅?”

“因為我頭暈。”

這五個字直接把我ko了。

這是我第一次到周潯笙的別墅這來,看這裏的裝修風格,很歐式,透著一股清濕感。

但讓我意外的是,這裏居然沒有傭人。

“你這房子是什麽時候買的?”

我一邊打量一邊詢問周潯笙。

三年前我離開的時候,周潯笙還沒有這棟別墅呢。

他不理會我這樣的廢話,隻是淡淡的從輪椅上坐了起來,徑直回了房間。

我前腳跟進去,就聽他吩咐道:“給我倒杯水來……不,倒咖啡。”

“可醫生說了,你不能喝咖啡。”

我簡直無奈了。

這都馬上是奔三的人了,怎麽發起脾氣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真是難伺候。

“我就要喝咖啡。”

周潯笙已經上了一半樓梯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你沒做過保姆也應該見別人做過保姆吧,麵對主家的話,第一要義就是服從。”

“你什麽時候成我主家了?!”

他說話可真氣人!

周潯笙不理會我,冷冷一笑上樓去了。

我很想發火,但最後還是認命的歎了口氣,給他衝了一杯咖啡。

等我端著咖啡上樓的時候,周潯笙看都沒看一眼,隻是摸了一下,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這是七分燙,我想喝的是八分燙,重新倒。”

我端起來抿了一口,“這不沒什麽區別嗎?”

他麵上浮出一抹嘲諷的笑,“你那舌頭跟木頭似的,能嚐出什麽區別來?”

他這句話直接讓我紅了臉。

因為我想到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以前我和周潯笙雖然鬧得不太愉快,但還是有一段時間感情不錯的。

他經常親吻我,每一次都說我舌頭很不靈活,就像木頭一樣。

因此,我還悄悄上網查了接吻的技巧。

本想運用在他身上,可後來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兒,我和周潯笙之間的關係也直轉急下,到現在都沒能派上用場。

三年了,我也把那些所謂的技巧忘得差不多了。

被周潯笙這麽一說我,才能重新想起來。

“愣著幹什麽,重新去泡。”

他手裏拿著一本書,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隻好下樓,重新磨了咖啡豆子,泡出一杯八分燙的咖啡。

然而,周潯笙又挑刺了。

“你沒有加奶糖奶精。”

好,我給你加。

可下一句話——

“加了奶糖奶精之後,又變成七分燙了,繼續重新泡。”

“周潯笙,你別太過分了!”

我忍無可忍的瞪著他,“我不是你的傭人,有你這樣欺負人的嗎!”

他突然低吟一聲,捂著頭,麵露痛苦之色。

我嚇壞了,趕緊去扶他,“又怎麽了?”

“頭……頭疼!”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才猛然想起周潯笙今天還沒吃藥,趕緊又去給他倒了杯水喂他吃藥,又扶著他到**去躺下。

“現在好點了嗎?”

他斜了我一眼,沒好氣道:“隻要你不跟我唱反調,我就沒事。”

“我唱反調?”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但後半句話還沒說出來,他立馬就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我:“……”

得,他是病人,我不跟他計較,這總行了吧。

“我要洗澡。”

“不是,大哥,天還沒黑呢,你洗哪門子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