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就好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似的。
我很不理解。
突然,我猛的想到了周潯笙,想到了他昨晚跟我說的那句話。
“賀深不會回來的。”
我心頭突然湧出一股怒火。
看這樣子,周潯笙一定知道賀深身上發生的事,說不定賀深回老家這事兒就是周潯笙一手策劃的!
他……他這人怎麽這樣!!
我氣壞了。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周潯笙手裏提著早點到我跟前。
“剛出鍋的包子油條,還有豆漿,快趁熱吃吧。”
他似乎很忙,放下東西之後轉身就要走。
我叫住他。
周潯笙回頭,眼神疑惑“怎麽了?”
我深吸一口氣,鄭重的看著他:“賀深回老家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他回老家了?”
周潯笙愣了一下,“他老家哪裏的,是本市的嗎?那他一來一回最多兩三個小時,這時候應該快來了吧?”
“你別給我裝傻!”我很討厭周潯笙這個樣子。
明明這件事是他幹的,為什麽還能裝得這麽無辜。
“周潯笙,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自動忽略了他眼底的茫然,聲音提高:“我跟賀深在一起就這麽讓你不順眼嗎,可得罪你的人是我,你要報複也應該報複我才對,和賀深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這樣針對他!”
“我針對他什麽了?”
周潯笙一頭霧水,“周盼瑩,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幹嘛了?”
周盼瑩委屈,他還委屈呢!
我憤憤的哼了一聲:“賀深昨天回老家了,你敢說這事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周潯笙一臉坦誠,可我一個字都不信。
“你如果真不知情,那你昨晚為什麽說他不可能回來找我?”
“那是因為……”
周潯笙欲言又止。
我冷笑:“說不出來了吧,你難不成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否則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周潯笙,你真的過分了!你平時怎麽對我我都可以忍,但你不應該去傷害賀深的家人!”
“有你這樣的哥哥,我感覺很恥辱!”
周潯笙煩躁的抓抓頭發,“我再說一次,賀深回老家的事兒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是我做的!”
“那你就跟我解釋解釋,你為什麽提前知道賀深不會來找我?”
周潯笙直接開口:“那是因為,昨晚我出去吃飯時看到賀深了,他開車朝火車站的方向去,我跟他順路。”
“我親眼看著他進了火車站,所以我才說昨天晚上他根本不會回來。”
“我本以為你知道這件事,沒想到你居然絲毫不知情。”
“嗬,我猜賀深應該是去見小情人了吧,所以才瞞著你的。”
居然是這樣!
我很震驚。
現在人出行大多都坐飛機或高鐵,效率高,省時間,賀深居然選擇坐火車。
那這是不是說明他老家壓根就沒通高鐵,也沒有飛機場,隻能坐火車。
那得是多偏遠的地方?
難怪昨晚給他打電話他怎麽都接不到。
“我解釋的夠清楚了嗎?”周潯笙冷眼看著我,“你說我過分,我還覺得你過分呢!不分青紅皂白把所有事情全推到我頭上來,有你這樣不講理的嗎?”
我已經知道我搞錯了,但看到周潯笙這咄咄逼人的樣子,我咬緊嘴唇,“那還不是因為你沒把話說清楚,而且你有前科在先……”
“什麽?”
我這話說的有點模糊,周潯笙沒有聽清。
但我也不打算解釋那麽多,背對他躺下,又蓋上被子蒙住頭。
周潯笙喘出一口粗氣,很服氣。
他昨晚就不該和朋友去吃飯,莫名其妙撞上了賀深,又莫名其妙被周盼瑩罵了一頓。
但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昨晚他出去吃飯了,又怎麽可能回來時路過醫院門口,更不可能看見把周盼瑩送回來了。
這世界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圈。
包子就在我跟前放著,但我一點想吃的欲望都沒有。
我不知道周潯笙跟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但聽上去確實天衣無縫。
這讓我心裏很難受。
沒一會兒,我聽見外麵傳來關門的聲音,周潯笙應該走了。
嚴格來說,這是我第一次和周潯笙吵架,以前都是我單方麵的跟他吵,他不理我。
我不由得在想,如果真是我的錯,我去跟他道歉,他會不會接受。
算了,事實真相也未必是他說的那樣,等賀深回來之後再說吧。
而周潯笙離開後,直到上車了,他情緒還很不穩定。
大清早的他好心下樓幫周盼瑩買早飯,回來後居然被臭罵一頓,真是太冤枉了。
他手機響了,周潯笙拿起來接聽,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總裁,您讓我調查的事情又有新的進展了。”
周潯笙派人去調查周盼瑩這三年裏在國外的生活了。
他想知道周盼瑩和賀深到底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又是什麽時候流掉那個孩子的。
為什麽賀深都做到這份上了,周盼瑩還願意跟他在一起,這根本就不合邏輯。
“周小姐和賀深在國外一直都是待在一起的,周小姐生活上有什麽麻煩,也都是賀深幫著解決的。”
“但他倆並沒有住一起,隻不過平時如影隨形,十分甜蜜。”
周潯笙眉頭越皺越緊。
這話不是很矛盾嗎?
如果周盼瑩和賀深真是情侶,為什麽不住一起?
但要說不是情侶,又為什麽如影隨形呢?
還是說他倆隻是友達以上的好朋友?
那也不至於好到這份上吧?
男子又繼續道:“我調查了周盼瑩在國外就醫的記錄,她並沒有去過婦產醫院,也沒流過孩子。”
周潯笙直接呆住。
這怎麽可能?
國內的醫生說周盼瑩的確流過產,國外的記錄卻表明周盼瑩沒做過這樣的事,那她這個孩子是什麽時候流掉的?
難道……是周盼瑩出國前就發生這樣的事了?
可那時候周盼瑩和賀深還不認識,她所擁有的過的男人也就隻有自己而已。
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一瞬間,周潯笙腦子裏閃過各種各樣的可能,亂的像一鍋粥似的,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