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間的掠過像是攻略城池的士兵,帶著赴死般的抵死纏綿,索取我唇間所有的氣息,我幾乎要無法呼吸,心髒狂跳不止,可我更想把他推開。

他卻像是一座山,牢牢的壓在我的身前。

甚至將我摟的更緊,吻的更深。

直到我快暈眩窒息的那一刻,他才放開了我。

我整個癱軟的坐到地上。

周潯笙俯身,手指伸出來要幫我擦幹淨被他吻花的口紅。

我“啪”地一聲打掉了周潯笙的手。

我盡量壓製住心中的狂風駭浪,故作鎮定道,“我知道周總是喝醉了,認錯了人,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周潯笙僵硬一瞬,他冷然的看著眼前人嘴巴上下翕張,一副恨不得劃清界限的模樣,想起方才她是如何說著她口中的男朋友,所以她不肯通過他的微信,也是因為她口中的‘男朋友’要求的?

他呼吸沉了下去,“我沒喝醉。”

周潯笙的聲音冷靜而自持。

我卻呼吸不暢。

而後又聽到周潯笙寡淡的聲音,淡道,“隻不過太久沒嚐過女人的滋味了,發現味道也不過如此。”

我僵硬的瞬間抬頭看向周潯笙,周潯笙滿眼的漠然,仿佛方才情動的人不是他。

我手指攥緊,冷笑,“徐小姐沒能滿足你?需要讓你饑渴到去找前妻,找感覺。”

周潯笙冷睨我一眼,“她不像你,她不隨便。”

驟然,那耳鳴聲充斥我整個耳廓,塵封在深處的舊疤被驀然抓開一個口子,鮮血淋淋的。

我和周潯笙都清楚,當初我們是如何開始那段錯誤的婚姻。

在周潯笙眼底,我始終是那個靠著爬**位,勾引兄長的女人。

“徐小姐確實不隨便,但你很隨便。”我笑了笑,抽出紙巾擦了擦嘴,“我今天就當被狗咬了。”

周潯笙依舊保持著他一如既往的冷淡風,顯然我的話根本刺激不到他。

他看了我的嘴一眼,淡淡道,“記得上藥。”

我一頓,往鏡子看去,卻發現嘴角破了一個血口子。

我冷地吸了一口氣。

再轉身,周潯笙已經離開。

我心口像是燒了一大片,眼睛冒著怒氣,緩了好久,才走出了洗手間。而這邊,賀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賀深高大修立的身影在人群中過分惹眼,旁邊不少人投來目光,他卻隻是專注著自己的手機,等回頭看向我,才朝我招招手。

這下子,整個校友會的同學們都沸騰了。

“盼瑩,這就是你男朋友啊,好帥啊……”一個女同學豔羨的語氣道。

“我靠,這不是賀深學長嗎!”一個男同學認出來。

我尷尬到無以複加,我壓根就沒告訴賀深,自己借用了他身份的事情,但賀深顯然明白了一些,隨即朝著一群人笑了笑,“多謝大家照顧盼瑩,今天的酒水我包了,你們盡興,我先帶她回家了。”

我心中無比感動,還好賀深沒拆穿我。

一群人起哄不斷,連忙說我找了個大方的男朋友。

賀深就在一群人當中牽起了我的手。

而我始終感覺到有個目光,在往我身邊看,我知道那是誰,但我也不敢細想了。

我任憑著賀深牽著我的手離開。

等出了會所,我本來想要放開,但還沒等我放開,賀深就率先一步鬆開了手。

我連忙道,“剛才謝謝你。利用了你不好意思,幾個男同學一直騷擾我,所以我才……”

賀深皺緊了眉,“騷擾?——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來的。”

我笑了,“放心,已經沒事了,隻不過好像沒加到幾個有用的人,算是白來了。”

賀深聽著我這話,無奈一笑,“沒事,等下次我陪你一起來。”

“別……”我笑著搖頭,隔著夜色看著賀深好看的臉,我說,“今天已經被人誤會了一次了,我可不敢再損了A大賀神的清譽了。”

賀深微怔,片刻,他輕微傾身,漂亮的手指撥開我飛舞的發絲,“其實坐實也不是不行。”

聲音夾雜著春風般的溫柔。

我大腦短暫的麻了一下,一下子像是失了聲。

隻見他笑了笑,彈了弾我的腦袋,“上車。”

賀深已經幫我拉開了車門。

可我知道,那不是在開玩笑。

但他沒有明說,我總不能貿然的去拒絕。

上了車後,車子緩慢開走。

此刻停在遠處的蘭博,正目視著前方的車子漸行漸遠。

司機看了好一會,隻感覺車內的氣壓低到不行,猶豫了好久,這才敢出聲,“周總,徐小姐好像剛才喝了點酒,看起來心情不好……”

周潯笙嗯了一聲,“讓徐家的人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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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才收到了徐嬌嬌的消息。

——設計稿好像有些問題,我不是太滿意。

——有空的話,要不要當麵聊一下?

設計稿有問題,需要當麵洽談太正常不過,我應了下來,跟徐嬌嬌越好了時間,地點卻是周潯笙旗下的酒店。

但我沒多想,隻是跟賀深報備了一下,讓他一個小時後聯係我,用了中飯就匆匆去往那家酒店。

“來了呀?”徐嬌嬌坐在酒店的大堂正在喝下午茶。

但我沒想到周潯笙也在這裏,周潯笙那邊打著電話,顯然是在處理公司的事物,顯然是陪著徐嬌嬌來的,好聽的聲音夾雜著冷氣,有條不紊的吩咐事宜下去。

我根本不敢看周潯笙,明明昨天是他強吻的我,我卻做賊心虛,心像是燒了起來一眼,強壓鎮定,走上前,“徐小姐,周總。”

徐嬌嬌笑了,看了我一眼,“我和潯笙的婚房我一個看拿不定主意,所以我把他叫過來,一起提一提意見,盼瑩姐你不介意吧。”

我怎麽會有建議?我一個打工的,能有什麽意見,隻希望周潯笙別再抽風就行。

我輕微一笑,“當然不介意,這是你和周總的婚房。”

這方,徐秒秒高興了,挽著周潯笙的手臂,然後點了點設計稿的房間,“潯笙,這間房就不做茶室了吧,我們做成嬰兒房怎麽樣?”

改成嬰兒房……

那一個瞬間,好像有把鋼刀刺進我的心口。

我的臉色煞白。

呼吸都不暢了。

我腦海不由想起三年前的夜晚,我捧著滿下身是血的肚子,絕望的站在雨中,而暈倒時,醒來卻得到醫生冷酷無情的宣判,“周小姐,很不幸,孩子流產了,根據你身體的狀況,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正常受孕了,但你放心我們會盡量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