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神卻極度悲涼。
前兩天周盼瑩和他大吵一架,也許現在周盼瑩已經忘記這件事了。
但當時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牢牢的刻在周潯笙心底。
他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和周盼瑩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也許在瑩瑩眼中,我就是個牛皮糖一樣纏著她不放。”
“不可能。”
陸襲允直接否認,一臉嫌棄,“哥們,你以前不是挺果斷的嗎,怎麽現在變得越來越優柔寡斷了,這可不像你啊!”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直接去找周盼瑩問她喜不喜歡我。如果喜歡就在一起……”
“那如果不喜歡呢?”
周潯笙打斷了陸襲允的話,打的他猝不及防。
好一會後,他才道:“那我就……我就逼著她喜歡我,對,逼著她!”
周潯笙嘴角狠狠一抽。
他這個辦法還真是簡單粗暴。
這天晚上周潯笙喝了很多酒,幹脆在酒吧睡了。
而我寫筆記一直寫到後半夜,趴在電腦桌前迷迷糊糊的也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我接到了賀深的電話。
“怎麽樣,瑩瑩,心情好點了嗎?”
我彎了彎嘴角,“師兄昨天那樣開導我,我當然好多了,奶奶情況如何了,醫生怎麽說?”
我明顯感覺賀深的聲音輕快了些:“醫生說奶奶的情況並不算嚴重,隻要做個手術就好了。”
“雖然手術過程中有風險,但醫生會盡力把風險控製在百分之十五之內。”
“那就好。”我點點頭。
對於這種心髒方麵的手術而言能把風險控製在百分之十五之內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也幸好賀深把老人家帶來了,否則還不知還真不知道後果會怎樣呢。
“師兄,我想去接幾個單子。”我輕聲道:“前段時間為了周潯笙那個單子,我一直投入其中。”
“現在合同已經結束了,錢也打過來了,可我不想坐吃山空,我想再去接幾個單子積累一下經驗。”
以前賀深就說過,我是個紙上談兵的設計師。
因為我很少去實地考察過,大多都是在紙上寫寫畫畫。
我的想象力是非常豐富的,設計出來的東西可操作空間也很大,但我卻有個致命的問題——實用性不強。
賀深也說過,要解決這個短板最好的辦法就是多走多看,多學習多曆練。
前段時間我被徐妙妙折磨的不行,現在已經擺脫她了,我也得為我的以後打算了。
賀深點點頭:“需要我幫你去找嗎?”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我笑著婉拒了。
賀深幫過我太多忙,我實在不好意思繼續打擾他,這次也隻是想跟他說一聲而已。
“師兄,你把奶奶照顧好行了,也不用經常過來陪我。”
“我的腿不太方便,這幾天我在家呆著就好了。”
賀深答應了,又聊了幾句,我掛斷電話,叫了個外賣解決了飲食問題後,我又給林清清打了個電話。
昨天是無人接聽,今天就成不在服務區了。
我知道,這個號碼她應該不用了。
“林清清,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麽絕嗎?”
我緊緊攥著手機,眼神憤怒。
我本來還想繼續蹲在林清清小區門口守著的,但賀深說林清清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回來,我蹲了也是沒用的,還不如利用這個時間做點該做的事情呢。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可就這麽讓我咽下這口氣,我心裏著實不爽。
我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為什麽要讓我來承擔這個後果?
林清清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她的本職工作並不是建築設計師。
一旦抄襲風波鬧大了,她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去做別的工作,退出這個行業。
可我呢?
我從小就熱愛設計師這個職業,我該退去哪呢?
不行,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找林清清問清楚為何要這樣對我!
就算眼下我不去打官司,我也一定要把這份仇恨牢牢記在心底。
接下來的三天裏,我把自己關在家裏埋頭苦學,空閑的時候我就去微博記錄心情。
我就像在寫人物自傳一樣,把我到周家後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件的記錄下來。
由於這是小號,沒有人認識我,我不擔心被任何人看見。
但我漸漸發現,有些人會來訪問我的微博空間。
但我點進他們的主頁一看,並不是我的朋友,因為ip地址離我很遙遠。
而且他們大多都隻是匆匆看一眼就出去了,不會停留太久,可能是在首頁無意間發現的吧。
這對我沒有什麽影響,我也沒放在心上。
三天後,我第一次走出家門,去醫院拆線。
醫生說我腿上會留疤,我又買了祛疤的美容產品。
等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周潯笙的電話。
這段時間他就像消失了似的,沒再打擾過我,就算那天在餐廳碰見了,後續他也沒找過我,怎麽今天突然就出現了。
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接聽,一條短信突然彈出來。
“別裝死,接電話,我有事跟你說。”
我隻好按下接聽“鍵怎麽了?”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周潯笙突然說話這麽客氣我還真有點不適應,但我並沒有問他什麽事,隻淡淡道:“我跟你並不熟,也不想知道你要告訴我什麽事。”
我正想掛他電話,周潯笙快速道:“你確定不聽一下嗎,就這麽著急拒絕我,我是洪水猛獸?”
我聽出他聲音中的不高興,但我隻笑了笑,“我隻是不想增添麻煩罷了。”
“這件事和你有關。”
我一愣,“什麽事?”
“見麵再說,你在哪。”
周潯笙做事永遠都是雷厲風行的,一句廢話都沒有,我給他發了定位。
約十多分鍾後,周潯笙開著車停在我麵前。
等我上了車都好一會了,周潯笙卻一直沒在說話。
我隻好先打破沉默,“你找我到底什麽事?”
他沒理會我。
我更好奇了。
難不成這是周潯笙是騙我的,他壓根就沒事找我?
那就太過分了。
我正要再開口,周潯笙終於出聲了。
“你不是一直找你父親嗎,我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