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呂為
大戰結束之時,正是傍晚時分,殘陽如血,染紅了一片天邊,血色光芒照耀在了大地上,沾染上了一片紅色。
洛府,根本不需殘陽上色,已經是一片血紅了,殷紅的血液,像水流一樣,緩緩的流淌,刺鼻的血腥氣,四處飄**。
清掃戰場之時,一些百戰精兵,都有些受不了,趴在牆角裏大吐特吐了起來,直吐得臉色蒼白。
一場大戰下來,近千人喪生在了這裏,其中,有三名先天武者,十幾名超一流的後天武者,都是一時俊傑,如今,卻化為了黃土一潑。
一場大勝,解除了洛家的危機,洛家上下本該欣喜、歡呼的,可,這種淒慘的場麵,又讓人哪裏歡喜得起來。
洛家從上到下,都陷入到了一種沉悶的氣氛之中,還有絲絲的悲涼,繚繞在了洛府上空。
不知是受洛家的影響,還是也被那種屍山血海的場景所震懾,趙極的情緒,也顯得有些低落。
情緒再怎麽不高,慶功宴也是要擺的,為了此戰,洛府上下的能戰者,都豁出了命去,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可不能寒了眾將士的心。
今夜,注定無眠,洛府之中,燈火通明,前進、後進、左廂、右廂,幾十畝的地方,全部掛上了燈籠。
府中大擺宴席,一下子擺了上百桌,屋裏、屋外,都擺得滿滿的,無論主人家、下人,參戰的,沒有參戰的,在這宴席之上,都能有一個位置。
百桌宴席,最重要的一桌上,隻坐了七個人,正是趙極、洛重山、洛秋水、洛福、洛青雲、莫衝之和向乾元。
趙世侄,我敬你一杯,你是此戰的大功臣,今日,洛家能勝,你功不可沒啊。
宴席一開始,洛重山就端起一杯酒,來到趙極的麵前,很鄭重的道。
接過酒杯,趙極不客氣地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推辭了。
進而一口飲盡。
洛重山的意思,趙極很明白,說他的功勞,可不止擊殺十名盧家超一流後天武者,還有襄助他們,殺死了盧家的三名先天。
盧家的三名先天,可謂是盧家的定海神針,三名先天武者一死,盧家算是徹底垮了,轟然坍塌。
其他人發現不了,近在咫尺的洛重山、莫衝之和向乾元,可是發現了趙極在他們戰鬥過程中的幫忙,若非趙極,在麵對盧家三名先天的符籙、暴雷子攻擊之時,也不會幾乎一點傷勢都沒有。
趙兄弟,我也要謝謝你,你救了我一命。
接下來,莫衝之端著酒杯,也來敬趙極的酒。
與洛重山不同,他代表的是整個洛家,莫衝之隻代表他自己,那是真心感謝趙極,盧家的那名藍衫青年,可不是好對付的,若非趙極,最終誰勝誰負,實在不好說。
來,趙兄弟,我也來敬你一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向乾元亦來邀杯。
敬完了趙極之後,洛重山端著酒杯,洛青雲手中托著一個酒壇,又去了其他桌子敬酒,上百桌,都要一一敬到了。
上百桌上,坐滿了人,足有千餘人之多,這些人,都是洛家的功臣,今日,經過血戰,負傷的人可是不少。
對於這些功臣,洛重山可不能慢待了,不僅要敬酒,後續還要大賞一番,不能讓出力的自己人心寒不是。
這一宴,熱熱鬧鬧的,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所有人都酒足飯飽之後,這才撤了宴席。
半夜時分,洛府之中,來了一人,洛秋水親自來請趙極,說洛重山相召,要去商量重要的事情。
洛重山的書房中,洛家幾個重要的人都在這裏,除此之外,還多了一人,是一名麵目陰沉的中年人。
趙世侄,來了,我為你介紹一下,這是呂家的家主呂為。
趙極進來書房,洛重山迎了一下,為他介紹那名麵目陰沉的中年人。
一聽呂為的名字,趙極的心中一動,豈不正是盧大頭臨死之時,說的那個名字,他直覺,這其中有陰謀。
心中雖然大動,麵上卻一點不變,一片淡然,趙極向呂為一拱手,說道:呂家主好。
好,好,這位就是趙極小兄弟吧,修為深厚,實力高強,真是難得一見的年輕俊傑啊,四方城中的年青一代,看來是沒人能夠及得上的。
看了趙極幾眼,呂為好似外交辭令一般的道。
盡管呂為盡力表現出很隨意的樣子,但,趙極就是感覺到,他在隱隱的打量自己,一雙眼睛之中,隱藏了幾許思量與審視。
雙方寒暄了幾句之後,漸漸談到了正題上,隻見呂為激昂憤慨地道:洛兄,你知道為何盧大頭豁出整個盧家的生死存亡,也要找你拚命嗎。
不知。
眉頭微皺,洛重山搖頭道。
盡管對這個原因,洛重山很想知道,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們家主這一層次的較量,稍有不慎,表現出來一點急切,就可能落於下風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
呂為問道。
洛重山道:別賣關子了,快說。
這件事情,根本就是穀雨挑起來的,他對盧大頭說,殺死盧玉的凶手,被洛家藏起來了,這才引起了盧家對洛家的攻擊。
呂為緩緩道來,揭露了此事中的一些隱情。
而且,穀雨指出的那個凶手,根據我的分析,好像就是在說這位趙極小兄弟。
這話一說,屋裏的幾人,目光都看向了趙極,有愕然者,有不信者,亦有狐疑者,倒讓趙極一時成了明星。
胡說八道,盧玉的死亡,分明是血魔宗的人下的手,怎麽也不可能賴到我身上吧。當時,血魔宗的人雖主要是為了擊殺盧玉,其他人也沒少受到照顧,我也被好幾名血魔宗的人圍攻,哪有機會去殺害盧玉。
怒斥一聲,趙極極為憤慨地道。
呂為的表演不錯,還真像那麽回事,讓人瞧不出他的惺惺作態,若非趙極知道一點內情,還真被他騙過了。
比起呂為,趙極的演技也不差上多少,將紅的說成黑的,竟一點也不臉紅,還鎮定自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