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長江之王

劉禪在跟張飛的會議解散之後,便帶著於禁快步趕回了自己的書房,他待會兒還有事情要跟於禁商議的,當然也就不能夠放於禁離開的至於徐詳,他現在已經被賦予了新的任務,便留在張飛那裏,開始協助張飛了解各方麵的情報工作。

劉禪一進入自己的書房,讓於禁在自己的下首座位入座後,開口就問道:“於將軍,我二叔剛才所說的,要堅持蓋猛先前所製定的步步推進的計策,應該說在某種程度上麵確實是可行的。但是不得不說,它的缺點其實同樣明顯。”

於禁點點頭,說道:“世子現在實在擔心荊州的後勤糧**問題吧?”

劉禪歎了口氣,說道:“正是如此啊!我二叔隻知道打仗,並不願意去了解後勤方麵的事務。其實,事情是非常明顯的,荊州去年和今年都到處遭遇了?**鸕南蠢瘢褪親魑甘持韃哪峽ぃ且蛭匭說姆懦隼吹囊懷〈笏鶚Р抑兀賈陸衲炅甘炒罅考醪H緗袂锛疽丫煲ィ簿褪撬擔頤竊誶鍤盞幕∩希丫執蛄絲烊鱸碌拇笳攪恕N頤欽獗叩暮笄詒糾淳徒粽牛緗裼忠由銜逑拇缶院笄讜斐傻難沽刪筒恢故竊黽恿艘槐抖訓摹6宀⑽聰氳秸廡┦慮椋圓嘔岷芮崴傻匾暈頤竅衷誑梢約絛岢植講酵平F涫擔茄翟謔翹耍頤切枰謐羈斕氖奔渲塚誚目せ靼苣酥劣諳鶿負禿仄氳拇缶 ?br/

於禁點點頭,說道:“由於後勤工作現在都**給了**權大人去主理的,如果荊州的糧**供應實在是太過緊張的話,倒是可以暫時請他從江州和益州調過來,畢竟**權大人是從益州來的人。但是,這樣顯然也不是長遠之計,世子的速戰速決的想法應該是正確的。”

劉禪見於禁是支持自己的觀點的,便又說道:“如今局勢需要擔憂的地方以及需要擔憂的因素,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是越來越多的。完全可以推測,石廣元先生和全琮等人的軍事行動,絕對已經被揚州的地方官府上報給了孫權了。那麽麵對著這樣的態勢,孫權那邊是無論如何也會**調軍隊向他們進行反撲的。到時候,他們很可能要麵臨的是腹背受敵的窘境,想要騰出手來幫助我們這邊的作戰是困難的。所以,我們若是如同二叔所言,將太多的指望寄托石先生他們身上的話,顯然是太過冒險的舉動。”

於禁想不到世子能夠這麽快就想到這麽多的東西,或者還是說,世子最近雖然一直在蒲圻城內到處玩樂,其實也是同時在思考著當前的戰局呢?

於禁當然不可能開口去問這樣的****蒜**的小事,他隻要給予劉禪以讚揚就可以了。他向著劉禪一拱手,讚道:“世子所言大是有理,末將佩**!隻是世子當時在議事廳的時候,為何不將這些事情都告訴張飛將軍呢?”

劉禪苦笑一聲道:“本世子當時即使告訴了二叔這些,隻會讓他感覺尷尬而已。畢竟,我當時並沒有較之二叔更加高明的見解啊!所以,當時隻要說**我家二叔,將軍權轉**到我的手上也就可以了。至於接下來這場仗究竟要怎麽個打法,也就到了現在我們商議後再說了。”

於禁很理解劉禪的心思,也為他的蕙質蘭心所感動,能夠為張飛的感受考慮得這樣多,真的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情的。

於禁就向劉禪又是一拱手,問道:“世子要末將一道過來這邊,就是要跟末將商議接下來的計策的嗎?”

劉禪點點頭,微微一笑道:“於將軍真是知道本世子的心思。在速戰速決的前提之下,望於將軍能夠幫我想出一個好的計策來。”

於禁身為劉禪的參軍,為劉禪出謀劃策本來就是分內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去推辭了,便也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在商討了一個時辰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深夜時分。屋外的秋月的光閃爍著銀光,靜靜地落到了書房的窗外,似乎也使得兩人的思緒也變得清明起來了。

這時候,劉禪自己感覺肚子很餓了。他們今天在議事堂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什麽胃口,一頓晚膳隻是匆匆的吃了幾口也就了事。如今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肚子能夠挨到現在才餓起來,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

於是,劉禪就叫來了夏侯雲,讓他命人到廚房去給他和於禁兩人弄點夜宵來。兩人吃完東西之後,於禁似乎也想到了計策。

於禁請劉禪拿出來了一副荊州的作戰地圖,在桌案上麵鋪開了。於禁從自己的座位上麵站起來,走到了劉禪的桌案前麵站定。他在江夏郡看了一會兒之後,目光隨即就轉移到了湘潭,但是又很快搖了搖頭。最後,於禁才將目光轉移到了益**城。

然後,於禁忽然伸手指著洞庭湖南岸,略帶著一絲興奮,對劉禪說道:“世子請看這裏。”

劉禪順著於禁的手指指示的地方看去,作戰地圖上麵標誌著,那裏駐紮著廖化的那支人馬。

劉禪感覺有些無法理解。廖化的那支軍隊是用來管製洞庭湖南部的安全,以及彈壓在洞庭湖失去水軍存在之後,再度變得蠢蠢**動的水賊的。他就問道:“於將軍為何要關注那裏呢?”

於禁解釋道:“廖化將軍的所部人馬駐紮此處,目的自然是不言自明地。但是相應地,他的所部人馬現在幾乎已經成為我方唯一一支可以迅速調動的最為接近戰場的軍隊了!”

劉禪問道:“於將軍的意思是要征調廖化將軍也率軍過來參戰?可是益**城到江夏郡以南的戰場,同樣是要繞了很遠的道路的,時間上是不符合速戰速決的原則的。”

於禁微微一笑,知道劉禪是理解錯誤了他的意思了。他伸手指向了蒲圻城,說道:“若是要直接向蓋猛將軍方麵增兵的話,蒲圻城的軍隊全軍出動也就夠了。末將之所以想到要動用廖化將軍的所部人馬,乃是考慮到了一個很容易被大家所忽視的地方。”

於禁說著,伸手指向了沙羨以東的地區,那裏正是範僵的所部人馬正在跟韓當的部隊打打停停的地方啊!

劉禪這時候確實幾乎是將那個在整個戰局之中,完全不起眼的地方的戰事給忘記了。如今被於禁提醒,他猛地醒悟過來,道:“於將軍是想要讓廖化將軍的所部人馬走水路,秘密過去支援範僵的軍隊,在擊敗韓當的軍隊之後,再與我們配合從前後兩麵對江東軍進行夾擊吧?”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隻要一點對方就能夠明白了全部意思。於禁笑道:“世子果然聰慧,末將的意思正是這個。”

劉禪點點頭,說道:“如此的安排確實是個上策。但是問題依然存在,廖化將軍的軍隊數量在六千人左右,算是一直規模很大的軍隊了。若是走水路的話,耽擱的時間隻怕不會少。於將軍你預計他們多長時間可以完成這個任務呢?”

於禁稍微想了想,說道:“最為耗費時間的,乃是從蒲圻城傳令道益**城的這段路途。”

劉禪也就思索了起來,說道:“若是這樣的話,本世子這邊就嚐試讓徐詳通過密探的信鴿向廖化發送一條密令吧。”

“若是這樣的做法能夠成功的話,末將可以保證廖化將軍的所部人馬可以在十天之內與範僵將軍的人馬會合。世子甚至還可以向廖化將軍授計,利用韓當不知道範僵將軍的援軍已經到達的情況,讓廖化將軍出動奇兵對韓當的人馬進行一次突襲,應該可以一次擊敗韓當的軍隊的。”

劉禪覺得於禁的這個安排實在是很不錯,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就立刻派人去傳召徐詳回來。”

等到趙風從劉禪的書房出去指派人手了,劉禪這時候也就隻剩下了最後一件事情要跟於禁商議的。

劉禪對於禁說道:“於將軍,接下來想要跟你商議的,隻是一件不大的事情了。”

於禁問道:“難道是孟溪校尉跟張**將軍之間發生了不愉快那件事情嗎?”

劉禪點點頭道:“就是那件事。其實我已經想過了,孟溪的做法從結果上看,似乎是作對了的,但是從律法上麵看,確實是錯誤的。本世子這裏不可能因為孟溪取得了好的結果,就可以不管他違反了軍紀的事情的。否則的話,將來任何人都可以以自己立功作為理由,而肆意破壞軍紀。這是本世子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於禁在這件事情上麵,其實是偏向於孟溪的,勸道:“世子三四。若是因此懲戒了孟溪校尉的話,那麽隻怕對軍隊的士氣會有所打擊。畢竟,孟溪校尉當時的舉動,還是很有效地穩定住了局麵的。”

劉禪點點頭,說道:“是啊,所以我才說他那樣做的結果是正確的。所以,這次隻怕是要稍微委屈一下孟溪了,希望他能夠理解本世子的用心。當然,最好是他現在已經做好要受到我的懲戒的覺悟了。”

於禁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應該怎麽勸說劉禪了。

劉禪這時候反倒是開解起了於禁,說道:“於將軍不必擔心我會如何懲戒孟溪。其實,我這裏頂多就是會給孟溪記過,並且要求孟溪放下自己的麵子,親自去向張**道歉尋求諒解而已。我相信,孟溪應該還是有這樣的**襟的。”

聽到劉禪這樣說之後,於禁方才放心了下來。

然後,徐詳就急匆匆地從張飛那裏趕回來見劉禪了。劉禪隨即就把他剛才跟於禁商議的內容,讓徐詳通過信鴿,傳遞給遠在益**城的廖化。

但是同時地,劉禪也命令趙風到驛站派出最快的驛馬,帶上一份劉禪的正式征調令以最快的速度趕赴益**城。當然,這是個備用的措施,用來預防信鴿無法將密令送到益**城內密探的手裏,到時候這份征調令就是給廖化的。

處理完畢了這些事情之後,於禁知道事情已經結束,加之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便向劉禪告辭後回去休息。

在於禁走了之後,劉禪並未立刻歇息。他反倒是自己親自提筆,給孟溪寫了一份書信。書信裏麵的內容,乃是安撫孟溪的話語,並且將自己對他的處理意見先行告知了孟溪,要求孟溪要先做好心理準備。可見,劉禪對孟溪的喜**真的不一般。他何曾對別人做過這樣的事情呢?

第二天的時候,劉禪在於禁的幫助之下,從張飛的所部人馬之中,挑選出來六千人,編入了劉禪的麾下聽用。這些人馬加上於禁的手下還有一支四千多人的解煩軍,劉禪此次為蓋猛方麵也總共可以帶過去差不多有一萬人的大軍。

到時候,蜀漢聯軍方麵,將會再度出現對江東軍的兵力數量的優勢。

第三天早晨,劉禪和於禁兩人邊率領著部隊,在張飛的相送之下,緩緩地開出了蒲圻城,然後便迅速加快了行軍速度,向著北方疾馳而進。

與此同時,長江水道上麵的戰事更是已經打得是不亦樂乎。

而且,若是按照戰場的長度來講,這裏的場站已經遠遠勝過了蜀漢部隊極其所有聯軍所在戰場的規模了。畢竟,他們至少是一路上從陸口港橫掃過來的。

如今,這兩支水軍艦隊的先頭部隊的艦船,甚至已經突進到了曲阿港附近,並且進行了集結。隻要時機一旦成熟,他們便會?**飼⒏壅飧黿釵匾母劭凇?br/

其實,即使水軍的行動速度,已經較之陸戰方麵快了很多的,但是應該說還是有些遺憾的。

全琮本來是將對付董襲所率領的從濡須口出來的江東水軍進行決戰的任務,**給了周承去執行的。

周承本來就是江東的將領叛降的,對濡須口的情況還算熟悉。但是即使如此,也不如董襲這個長年駐守在濡須口的人熟悉的。

所以雙方在**戰的初期,董襲利用熟悉當地河流情況以及風向的情況,加之濡須口的江東水軍確實也是勇猛異常,大戰一開就打了周承的艦隊一個措手不及。

於是,周承的水軍,不但沒有徹底占據住濡須口進入長江的水道,反而是敗退了下來,徹底讓出了水道。

這下子的問題可就變得有些嚴重了。一旦這個缺口被擴大的話,董襲的艦隊就可以將周承和全場的江東徹底切割成為互相不能夠聯係的兩塊。

不過,幸運的是,全琮將自己的艦隊分散成為較小規模的軍隊,去橫掃長江沿岸各個港口的時候,自己手裏頭還是保留了一支規模比較大的艦隊的。

所以在周承的艦隊被董襲的艦隊反突襲之後,全琮立刻率領艦隊回師。他的艦隊隨即與董襲爆發了一場大戰,濡須口附近水道上麵一時間是血流成河。

之後,周承的艦隊也聞訊趕過來助戰。蜀漢方麵的兩支艦隊一東一西同時發作,終於是**得董襲的艦隊不得不撤退進入水道出口的後方,暫時是不敢胡亂行動了。

於是,接下來雙方稍稍平靜了幾天時間後,衝突也在不斷發生著。不過,此時這裏有全琮在坐鎮,根本就不可能給董襲以任何突襲的機會。

濡須口的江東水軍的強勢,終於是被蜀漢的水軍艦隊成功地壓製在巢湖裏麵,再也不可能突襲進入長江水道。全琮這時候已經迅速成長為難逢敵手的名將。

而這個時候,全琮也開始想要重新擴大戰果了。他很快地就將主意,很大膽地打到了曲阿港上麵,決定在曲阿港給孫權以最為**痛的一次****。

所以,孫權最近才會得到報告,說是蜀漢方麵有不少艦船已經在曲阿港以北的丹徒的長江水道集結。他們的目標極為可能是衝著曲阿港去的。

由於曲阿港的戰略地位實在是太過重要,全琮此舉不僅是惹怒了孫權,甚至還**得孫權都要親自率軍要到曲阿港去找他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