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一千九十五節 博卡遺澤
神域不死……神念永恒……
這是宇宙的常識，可問題在於，常識，就一定是真理嗎？
那大混亂時期隕落的那些神域級，又算什麽？
花園中，議長默默的抽出一根雪茄，薩爾瓊斯急忙說道。“議長閣下，您的身體……”
“沒關係的。”議長搖搖頭，還是將雪茄點燃了。“反正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為什麽還要壓抑自己呢？你不介意吧？”
薩爾瓊斯沉默不語，最終隻是搖搖頭。
他能理解議長的心情，看著一個個人類精英從弱變強，從小變大，又看著他們一一選擇了犧牲。對這位老人的打擊是難以言喻的，作為人類的守護者，議長已經苦熬了太久。現在，他感覺累了。
奈落之旅，對人類是一次征程，是一個希望。
對議長，以及所有和他們一樣，做出了犧牲的強者，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如果我死去，記得，不要讓我醒來。”
花園中，議長突然說了一句非常矛盾的話，然後轉身走向了臥室。
外麵的虛空中，人類艦隊再次開始了移動，他們需要尋找一個安全的地點立下pos，才能繼續探索這那落二層。而之前被繆斯奪取的光靈核心，也已經開始了解讀，相信那位博卡族強者一定不好過……
人類不是一個寬容的種族，從來不是。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間人類就在奈落二層度過了兩天，不僅pos群成功建立，也對第二層有了一個初步了解。
奈落二層，是一個錯亂的世界。
如果說第一層是狂暴，那麽第二層的主題就是無序。在這個空間中方向是無法確定的，就算有最先進的智腦也無法引導艦隊航行一個直線。原因就在於這裏的空間是一種碎片的集合。就好像萬花筒中的碎片，不斷進行映射和交換。除了入口周圍還能維持正常以外，其他的任意虛空，都無法正常航行。
艦隊最前方的戰艦飛著飛著，就可能從艦隊後方出現。這就是錯亂。
人類為了摸清這個環境，已經付出了一支小型艦隊，二十多艘電子偵察艦的代價。迷失的戰艦永不可返回，因為隨著他們越走越遠，最終會掉入空間的裂隙之中。
當然，這樣的環境也非不可解。最起碼比狂暴的第一層更讓人類感到安心。因為按照空間錨定學，空間導航學，以及超時空穿刺理論來解釋，他們此刻不過是在一個平麵上，就算這個平麵再複雜，它畢竟不是立體。
所以隻要跳出這個平麵，找到平麵外的兩點，自然可以確認自身的位置。
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難了。
奈落之所以是奈落。就因為這裏是宇宙的‘無法’地帶。一般的常識並不好用。就好像這個第二層，雖然人類艦隊的導航機構已經研究了兩天，也沒有找到一個有效的‘跳躍’辦法。原因就在於二層的錯亂程度太深，不僅穿透次空間。就連反空間第一層也被利用。如果想明確坐標，就隻能深入反空間第二層，利用恒星級的力量進行導航。
可導航需要長時間不間斷的維持，以二層反空間的強度。恐怕恒星級也會出現錯誤。黑洞級也無法做到萬無一失。而任何一絲失誤，對整個艦隊都將是無法挽回的災難。
奈落第二層，難度不在於導航。而在於不能出錯！
幸運的是，在第三天，人類終於看到了曙光。
來自那個博卡強者的光靈核心處，找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博卡族千年前留下的光能隧道。這是博卡族上次探索時製造的，為此還付出了兩名黑洞級的代價。
眼下，仍在生效……
“就走這裏。”
花園中，議長做下了決斷。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在他身後，薩爾瓊斯則有些擔憂。“這是博卡族的隧道，會不會有陷阱？再說這次旅程可能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他們會不會毀掉它？”
“就算是陷阱也要走。”議長肯定的說道。“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他們還不能毀掉這條隧道。原因麽……就是蕯沙族。”
說到這裏，議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表情平靜的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蕯沙族是在哪裏？”
“你是說？”
“蕯沙族沒有類似的探索。所以他們想要通過第二層也要利用這條隧道，以博卡和蕯沙的關係顯然不會讓他們使用，這就說明，這條隧道是無法摧毀的，最起碼在目前，無法被摧毀。”
“蕯沙族可以利用，那麽我們也可以。”
議長最終說道……目光投向窗外的虛空。
“大不了，付出一些代價。”
人類從不在意付出代價，他們在意的是，是否有價值。
茫茫虛空中，艦隊開始轉向，議長擔任引導，利用黑洞級的實力強行鎖定目標。雖然有些風險，但以他超強的解析力和豐富經驗，卻是唯一可以保證安全的人。
在這方麵，繆斯都不如他。
時間飛快流逝，龐大的人類艦群終於到達了既定坐標，也看到了博卡人犧牲兩名黑洞級，數以萬計族人所開辟的東西。
一個微弱的光點。
“原來是永恒燈塔……”議長望著這個看似隨時可能熄滅的光點，露出感歎之色。
永恒燈塔，大混亂時期人們為了衝破戰爭迷霧而設計的。根本上就是一個規則嵌入，利用極大的代價在某段規則上嵌入一段‘代碼’，從而改變，或者實現一些效果。因為這種修改是永久性的，所以代價極大。
當然，犧牲是有價值的，永恒燈塔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加固，最終讓變得不可摧毀，除非宇宙本身消失，否則它將永遠生效。而要再次修改或者抹去，付出的代價會是數倍，乃至數百倍！
這就是博卡人的隧道……
難怪他們也無法摧毀，畢竟以如今博卡族的實力和即將麵對的征程，摧毀這樣的燈塔得不償失。而蕯沙族一定也是抓住了這個機會，利用它進入下一層。
“休整三個小時，然後我們也進去。”
議長看了一眼手中的艦隊報告，沉聲說道。
“去第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