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節 老兵
這是血瞳第一次看到鎧裝的明確分級。雖然他以前也見過了不少鎧裝，可那都是第七世界的低級貨，更有不少屬於X35行星災難之前的產品。能力參差不齊不說，還毫無等級可言。這使得他對鎧裝的等級劃分極為混淆。哪怕是麵對赫克托的鎧裝，血瞳也隻能用‘第六世界’這個模糊的階段判定。
這並不是什麽好事，會影響血瞳的作戰效率。
“等級VI，代表著第六世界最基礎的鎧裝，它和等級V的鎧裝一起組成第六世界的鎧裝係統。”一個聲音傳來，正是那名背對血瞳的老者，隻見他依舊沒有回頭，仔細的擦拭著一件鎧裝的左臂。
“看起來客人對鎧裝是一個新人啊，真奇怪，現在還有人不熟悉鎧裝的等級劃分麽？”
“哦，我確實是一個新人。”血瞳毫不遮掩自己的短處，同時看了傑克一眼。
傑克摸了摸鼻子，有些委屈的說道。“大人……我可是服務人員啊……再說，你不也沒問過我嗎？”
作為一個侍從，傑克卻是知道這些鎧裝等級的，不過他卻不知道血瞳的常識極度匱乏，居然連這都不清楚。
“那麽其他等級呢？”
“III，IV組成第五世界鎧裝係統，I，II組成第四世界鎧裝係統。”老者終於停止擦拭，轉過頭看了血瞳一眼。“這就是鎧裝的六級劃分，不過在這六個等級以外，還有一個未知等級，一般我們稱呼它為X。這部分等級的鎧裝已經超過了一般範疇，就算是我也隻聽說過而已。年輕的客人，不知道我的介紹能否幫助到您呢？”
“幫助很大。”血瞳老實的回答。然後又問了一句。“我注意到，你所提到的等級隻支持到第四世界，那麽之上呢？”
“那就不是鎧裝的世界了……年輕的客人……”老者咳嗽了兩聲，走到櫃台前。從下麵拿出一瓶藥吃了幾粒，這才再次開口。
“我隻經營這家鎧裝店，對於高等級世界並不了解。但我聽說過，在第三世界以上的文明使用的不是鎧裝……而是魔裝。”
“魔裝？”血瞳心頭一跳，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的名字。而且讓他意外的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感覺到芯核跳動了一下。似乎起了反應。
難道芯核知道這類武裝？
血瞳一陣疑惑，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他又詢問了一下有關鎧裝的知識，老者給他的介紹讓他眼界大開。說起來這個老者能在這裏開間鎧裝商店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畢竟這裏是西區，最沒有法律的地方。光是能夠站穩腳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血瞳注意到，老者盡管態度很正常，但語氣中總是帶有一種不經意的傲氣。
老者的知識非常豐富，他幾乎對店內的每一件鎧裝都了如指掌。在老者的介紹中，血瞳隨意的瀏覽著，他的樣子看上去並不像購買，但奇怪的是老者似乎也並不介意。他隻是不斷的講述，將每一件鎧裝的優缺點都告訴血瞳。看著血瞳入神的記憶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因為鎧裝最早發源於第七世界，所以它的種類非常駁雜。動力係統也各不相同。但大體來說分為四類。最低級的自然是物美價廉的能量塊動力。這種動力普遍應用於VI級及以下鎧裝。它的特點是通用性好，可隨意更換，能量取材方便。但動力發揮並不理想，也很難支撐禁忌武器的運作。在這一點上，其他三個動力係統就要好多了。”
“禁忌武器？這是什麽？”
“一類超大威力武器，就好像第七世界的核彈。當這類武器裝備到鎧裝上，再配合宇宙傭兵的能力就會形成毀滅技。年輕人，不要告訴我你連毀滅技都不知道。”
“是的，我知道……”
不知不覺間，血瞳走到了店內最深處的一個展櫃前……
這個展櫃看起來有些老舊了，在展櫃中擺放著一件特殊的鎧裝。之所以說它特殊，是因為這件鎧裝並不是新貨，而是一件破舊的，幾乎看不出原樣的鎧裝。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傷痕。一道足有一米多長的裂痕從側麵斜向切過，將整個鎧裝都切成了兩半。可就算這樣，這件鎧裝依舊被擦拭的一塵不染。
看見這件鎧裝，血瞳愣了一下。然後把目光投向老者。
老者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抱歉客人，這件鎧裝是非賣品。隻是我的一個朋友放在這裏展覽的。相信我，它並不強大，否則也不會被傷成這樣了。”
“您是朋友一定是位了不起的戰士。”血瞳不動聲色的回答。目光卻落在將整件鎧裝一分為二的傷口上。
“看得出，它經曆過難以想象的戰鬥。能告訴我你的朋友現在怎麽樣了嗎？”
“他死了。”
“哦，我很抱歉。”
“不需要抱歉，這是他應得的歸宿。”老者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好了年輕的客人，我看得出你並不想購買鎧裝。但你是唯一耐心聽我講解每一件鎧裝的人。我想你一定很缺乏這方麵的知識，但我隻能告訴你，每一件鎧裝都有它的故事與用途。如果你隻把它當做一件武器，那麽它就是一件武器。但如果你把它當做朋友……”
“會怎麽樣？”
“那它就是你的朋友。”老者很認真的說道。“永遠不要放棄你的朋友，就好像它不會放棄你一樣。”
“…………”血瞳靜靜的望著展櫃裏的破爛鎧裝，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他才抬起頭，對老者感激的一笑。“謝謝您的提醒。”
“不客氣。”老者也微笑回應，然後再也不理血瞳，自顧自的繼續擦拭去了。
望著他佝僂的背影，血瞳沒來由的感到一種觸動…………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走出鎧裝店，血瞳和傑克在街道上漫步ω一會之後突然說。“不對……”
“什麽不對，大人？”傑克奇怪的問道。
“那個鎧裝店的老板……還有那套破舊鎧裝……”血瞳想了一會，回憶著老者的一舉一動。還有那不經意的傲氣。“我想……也許根本沒有他所謂的那個朋友，那套鎧裝就是他的……”
“什麽？您的意思是？”
“他以前是個傭兵”血瞳肯定的說道。同時想起他在那套破舊鎧裝上看到的等級標識。“而且是個很厲害的傭兵。那個鎧裝的等級是……IV”
“不會吧？”傑克嚇了一跳。“彗星級？”
IV級鎧裝已經可以裝備很強的禁忌武器了，按照傭兵等級的劃分，劃為彗星級倒也不為過。
可問題是，彗星級的傭兵到這個星球開個鎧裝店幹什麽？按照他的等級，完全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啊。
“我不知道……”血瞳回過頭，望了那間鎧裝店一眼。“但我知道，他累了……”
“累了……”傑克愣了下，漸漸體會到這句話背後的心酸。
“接下來我們去哪裏？你有什麽好推薦的地方嗎？”
“大人，我也是第一次來卡米爾星球啊。”傑克苦著臉說道。如果說什麽事情比一個路癡逛街更可怕，那麽就是兩個路癡了……
不過幸好傑克也不是全無準備，早就向往卡米爾星球的他，最基本的一些地點倒是知道的。他想了想，突然笑道。“對了大人，這附近還真有一個不錯的地方。”
“什麽地方？”
“沙灘排球。”
“嗯？”
“哦，說錯了，是沙灘水球。”傑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卡米爾最著名的運動，聽說很刺激，我們去看看吧。”
“好”
兩人招過一輛飛車，直接坐了進去。
說起沙灘水球確實非常有名。這種運動最早就發源於卡米爾，現在已經流行到第五世界的星球，甚至是第四世界也有出現。具體內容就是在沙灘上建造一個巨大的水球，水球手在裏麵進行比賽。規則有點類似足球，但因為水球內的環境是立體的，所以戰術更加多樣，對抗更加激烈。同時因為水球完全透明，觀眾可以很輕鬆的從各個角度觀賞。
飛車直接將兩人送到了一個環形的建築物前，走下飛車”兩人立即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水球。水球足有一百多米的直徑，就坐落在環形建築物的正中，下方是銀白色的人工沙灘。湛藍的海水在水球中湧動，看上去就仿佛一顆璀璨的藍寶石。水球上，數十條海水管道從四麵八方連接，一些身穿比賽服飾的選手正在進入。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光臨森克拉水球場。您即將觀看到一場精彩的比賽，比賽的雙方是……南部區域的紅珊瑚隊…………”
環形建築物上的觀眾頓時響起一片歡呼。
“和東部區域的紫水晶隊”
“嗷嗷嗷嗷……”觀眾們的歡呼聲更大了。
在歡呼聲中血瞳和傑克走進了水球場。坐到了靠門口的座椅上。抬首一望，血瞳頓時愣了……
“那個人是……”
隻見紫水晶的隊員中，赫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他的眼簾。那紫色的長發，優美的曲線……以及一條魚的尾巴。
“是那條美人魚”傑克驚呼起來。